穿過通道,眼前出現了一片五光十色的天地,山石浮在半空,彩虹圍繞的溪水從山石間潺潺流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妙的透明痕迹。
樹木,草地,一望無垠,藍綠相間鋪滿了天空和大地,分不清到底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這裏一片安然祥和,像是來到了世外桃源的人間仙境。
“這是什麽地方?我們是不是已經逃出了嫉妒之城?”穆赫也被眼前的美景所驚呆了,不由得環視一圈欣賞起來,将剛才那令人厭惡的城市抛之腦後。
“或許是吧,這個地方我也沒來過……”穆道然喃喃自語道,眼裏充滿了迷茫。
眼前的美景太過奇幻,讓人不禁懷疑這是幻覺還是真實。
不遠處,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站在一棵開滿紅色果實的樹木下,微風吹動她的長發,絲絲萦繞在枝葉間,與這美妙的大自然融爲一體。
“那是誰?”穆赫目光一沉,不由得向着那個背影快步走去。
“先等等,不要貿然上前,我們還沒弄清這裏的環境……”穆道然企圖阻止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麽蒼白無力,很快被風聲給淹沒了。
白亦晨也快步緊跟上前,隻見那背影越來越熟悉,白襯衫,牛仔褲,那嬌小卻幹練的背影且不是很像季雨娓?
“是雨娓嗎?”白亦晨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
穆赫心裏一緊,加快了腳步。
在他心裏也被眼前這個背影所吸引了,有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似在聲聲召喚着他前去。
那或許就是季雨娓吧……
他實在太想見到她了……
白亦晨見穆赫迫不及待地沿着山石而成的階梯往那棵樹爬去,心裏不由得升起疑惑。
明明這一切都是浮在半空中的,怎麽他們就能失去引力般爬上去?
而且,季雨娓明明是紮着馬尾的,爲什麽這個背影的頭發如此長?都飄曳至腿邊了……難道這一切又是幻覺?
他望見一旁正從半空往下滴落的溪水,伸手想要觸碰那水滴,卻發現,水滴并沒有流淌至他的掌心,而是穿過他的掌心落在了地上。
白亦晨的心裏十分震驚,自己竟然像是個透明人一般,完全無法觸碰?
他不可置信地又将手伸向一旁正在飛舞的蝴蝶,想要将它抓在手心,卻同樣如同水滴那般,蝴蝶穿過他的掌心依然若無其事地飛舞着。
這是幻覺!一定是!
想到這裏,白亦晨不禁朝穆赫大喊一聲:“穆醫生!小心啊!那不是季雨娓!這都是幻覺!”
穆赫已經來到了那女子身後,聽到白亦晨的聲音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深吸一口氣,顫抖着伸出手輕輕搭在女子肩頭,目光充滿期待地柔聲叫道:“雨娓……”
白亦晨急得四下張望,見路邊有一塊石頭,立即沖上前撿起朝穆赫面前那棵樹扔去。
“嘩啦”一聲響,石頭正好砸在了那女子身旁的樹幹上,無數果子紛紛落下,砸在了穆赫和女子的身上。
“你沒事吧?”穆赫眉頭緊蹙地伸手将女子轉過身來。
赫然發現,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下竟然長着一張白亦晨的臉。
“什麽東西!”穆赫驚得向後退去,差點沒從山石上滾落下去,驚魂未定地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嘴裏斷斷續續地說道,“白……白亦晨?”
說着,他慌忙轉過頭朝地面的白亦晨望去,他正奮力地朝山石爬上來。
如果那個是白亦晨,眼前這個女裝打扮的白亦晨又是誰?
穆赫忍住胃裏的一陣反酸,一想到白亦晨竟然扮作女裝裝成季雨娓,一股怒火就油然而生,猛地站起身來,厲聲喝道:“白亦晨!你搞什麽鬼?”
白亦晨擡起頭怔怔望着眼前這個跟自己長着同一張臉的“女人”,不由得覺得瘆得慌。
“我……我才是白亦晨!我怎麽知道那是什麽鬼!都叫你别去了!你還去!這一切都是幻覺!”
穆赫雙眼迷離地看着他,嘴裏喃喃道:“幻覺?”
這時,眼前的女子長發突然張牙舞爪地吹散開來,像是假發套脫離了般,長發随風飄走,剩下一個跟白亦晨一模一樣的男人,隻是他的穿着打扮很是奇怪,穿着一件青色的披風,腳上則穿着形狀像是犀牛角一樣的動物毛皮鞋子。
他手裏拿着一根紅色的鞭子,唇角彎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将鞭子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一個聲音幽幽傳來:“呵呵呵,你還真是,爲什麽蠢到要幫你的情敵?”
“情敵?”白亦晨和穆赫互相對視一眼,不明白那人在說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會變成白亦晨的模樣?”穆赫厲聲問道。
“呵呵呵呵,這麽好笑的問題我是回答你呢?還是回答你呢?”另一個白亦晨露出諷刺的笑意,“我并沒有變作白亦晨,因爲我就是他。”
“什麽意思?你……就是我?”白亦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穆道然一聽這話,心裏猛然抽動了一下,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他是你們夢境世界的鏡面人!”
“鏡面人?那又是什麽鬼?”白亦晨越聽越糊塗,轉身望向穆道然,“伯父你能否解釋的清楚明白一點?”
“還是……讓我來跟你好好解釋一番吧。”
沒等白亦晨回過神,他便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他掙紮着擡頭望向半空,隻見那個白亦晨揪着穆赫的衣領将他懸在了半空。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隻不過我們存在于兩個不同的空間而已。你好,白亦晨,我叫白亦魁。”
“白亦魁?”白亦晨眉頭一挑,戲谑地笑道,“難不成你是我的孿生兄弟?”
“你可以這樣想。不過我跟你這個窩囊廢不一樣。讓我教教你,怎麽對待自己的情敵。”白亦魁冷笑一聲,眼裏露出嗜血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