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知道這三座雕塑該怎麽挪動位置?”穆赫眸色冷冽地盯着他。
“看牆上的畫。”穆道然淡淡說道。
穆赫和白亦晨分别回過頭朝牆上望去,隻見左右兩邊的畫分别有六幅,但他們并沒看出有什麽不同之處,除了那些畫裏每個人物都不一樣之外。
“有什麽不一樣嗎?沒看出來啊!”白亦晨不解地問道。
“畫的擺放是按照這三座雕塑的種類來擺放的,并且每幅畫都是上中下三個位置來挂上去的,你們沒發現畫中魔怪的眼睛特别耀眼嗎?”穆道然眸色一沉,望向那些畫。
白亦晨和穆赫仔細看了看,的确,每幅畫中的魔怪眼睛就像是燙金一般,随着燈光的照射反射出光芒。
“再看那上面的那盞吊燈,看起來隻是一盞普通的吊燈,其實吊燈上的鏡面剛好反射了兩旁壁畫的‘眼睛’,從而照在了這三座雕塑的周圍。”
循着穆道然所指向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三座雕塑兩旁有六個光點分别照在雕塑後的牆上。
“這光點有什麽用?”白亦晨好奇道。
沒等穆道然說話,一直沉默的穆赫突然想到了什麽,眼裏微光一閃:“我知道了。”
說着,他便上前,把每一座雕塑挪動至光點處,直到牆上再也看不到一個光點。
這時,白亦晨才赫然發現,那六個光點正好照射在三座雕塑的三雙眼睛裏,看起來就如同壁畫一般金光閃閃。
“嘭!”的一聲,地面裂開了一道縫,塵土飛揚間,一個漆黑的地下洞穴展現在他們面前。
穆赫伸手從牆上拿過幾隻火把,分别遞給白亦晨和穆道然,率先順着石階走了下去。
幽深的隧道裏,搖曳的火光映照出三個扭曲的身影投射在牆上。
白亦晨突然心虛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嫉妒過别人?”
穆道然輕笑一聲:“這是什麽話?小夥子,是人都會嫉妒别人。難道你沒有?”
“哦……我隻是突然想到……這裏不是嫉妒的原罪城嗎?會不會出現這方面的什麽夢魇心魔之類的……以前在夢裏也遇到過……”白亦晨有些不安地朝四周圍打量着。
忽然,不知是幻覺還是光影的錯覺,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瞄到身後的洞穴口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了。
就在他們三人通往未知的地下時,而在夢境空間的另一端,季雨娓依然和眼前這個和穆赫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僵持着。
“不可能!”季雨娓冷冷地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你就這樣無情地拒絕了我,不怕我一氣之下将你那兩位朋友給做成美味佳肴喂了外面那些動物?”穆非唇角雖然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眼裏卻透着陰冷的寒光。
“那你帶我出去看看他們,我要确定他們現在是好好的活着的。”季雨娓靈機一動,故意說道。
穆非緩緩擡起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狹長的鳳眸裏閃動着一抹捉摸不透的深意。
“行,我帶你去看看,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外面那群怪物的吃飯時間也所剩不多了。”穆非一揮袖,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季雨娓見狀,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跳下,跟在他身後走出門外,眼角的餘光左右搜尋着可以逃離的機會。
走出門外,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客棧的二樓,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或許真的是另一個自己以前和他的回憶吧。
樓下的大廳裏依然人聲鼎沸,吵雜喧嘩,她看到那些動物頭一個個埋在桌前,像是餓了幾輩子的餓鬼般,狼吞虎咽地吃着,一邊吃還不時擡頭望向牆上的那隻像座鍾一般的鳥兒,似乎在擔心着時間的流逝。
“他們……爲什麽都像餓死鬼那樣吃東西……不怕撐死嗎……”季雨娓有些看不下去了,别過頭皺着眉頭問。
“人最原始的本能就是吃,貪食,是他們的罪孽,那就永遠這樣輪回下去。”穆非眸色冷漠地說道。
下了樓,穆非帶着她走到了客棧後院,這時,卻看見杜柏倒在地上緊閉着雙眼不省人事,艾琳則是跪倒在杜柏身邊,神色驚慌地大喊道:“杜柏!你怎麽了!快醒醒啊!你不要死啊!我們說好要一起離開這裏的!”
季雨娓心裏一緊,正想要跑上前看個究竟,卻被穆非一把拽住衣領拉回到自己身旁,随後冷冷淡淡地說道:“你站在這裏,不許亂跑,不然我就把另一個也殺了。”
“你殺了他?”季雨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裏冒出了火花,咬牙切齒道,“說好了的!不許動他們!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混蛋!騙子!惡魔!”
沒等她撲上前,穆非單手一揮,她面前便像出現了一道透明的玻璃牆一般,被擋在了原地無法上前。
穆非不緊不慢地走道艾琳身旁,隻見她抹着眼淚,并沒有擡頭看他,而是專心緻志地看着杜柏,不停哭喊着。
“他怎麽了?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穆非冷冷地問道。
“這還用問?不是你施了什麽妖法,他會變成這樣?你要殺就連我一起殺了吧,用不着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法折磨人!”艾琳轉過頭,狠狠地瞪着他。
“我若真的要殺你們那是易如反掌,不過我不想髒了我的後院。”
“他脖子上的這道痕迹,你敢說不是你做的?”艾琳指着杜柏脖子上一道不太明顯的紅色痕迹質問道。
穆非蹲下身,微微前傾望去,不以爲然地說道:“呵,我殺人從來不用親自動手……”
沒等他話說完,便覺得身後一陣涼風襲來,“砰”的一聲,後腦勺便被一個硬物給重重砸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