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催眠自己?我最後進去?我還是有些搞不懂呢……而且,我們帶您進入到夢的國度,那樣又能幫到你什麽呢?”季雨娓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遊離之境是沒有夢的,隻會将我的意識永遠困在這裏,隻有進入了夢的國度,像正常人那樣做夢,我的思維和意識才不會被困住,才有可能蘇醒過來……”
季雨娓還想要再問問清楚,這時,卻感覺到一陣風吹來,耳邊開始聽不清晰周圍的聲音,風勢越來越大,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刮走了般搖搖晃晃。
“怎麽回事?好大的風啊!”季雨娓大聲喊道。
“你要醒了!”穆道然大聲回答道,“記住我說的話!明晚我在這裏等你!”
“什麽?可是我還沒搞清楚啊……”季雨娓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跟着你的心走,相信自己的感覺!”
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渾濁,季雨娓依稀看到穆道然指着他自己的心,還沒挺清楚下半句,就被大風卷走了。
她猛然驚醒,翻身坐起,瞪大了雙眼,急促呼吸着。
黑暗的地下室裏,鼾聲四起,沙發上一個身影動了動,輕手輕腳地朝她走來,小心地蹲了下來。
“怎麽了?做惡夢了?”
是穆赫的聲音。
季雨娓抹去額角的汗水,吞了吞口水,低聲問道:“現在幾點了?”
穆赫打開手機看了看:“早上七點。”
“樓上那些人還在嗎?”季雨娓不安地擡眸望向天花闆。
“應該還在吧,半夜我還聽見了腳步聲,估計這幾天他們都會守在這裏。”穆赫聲音低沉地說道,頗有些無奈。
“你不是說我們的食物和水隻能撐兩天嗎?那不是過了今晚所有人都要餓肚子了?”季雨娓心裏一緊。
“是的,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想到解決的方法,要不,隻有趁他們熟睡的時候,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帶點東西下來……”
“不要!太危險了!而且我很清楚,他們至少會派人在這裏守上一周的,日夜都會有人值班,你現在出去,他們是有人守着的。”季雨娓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總不能讓所有人困在這裏餓死……”穆赫眉頭緊蹙道。
“不會的,會有辦法的……”季雨娓的呼吸恢複了正常,腦子裏漸漸也清晰了起來,一幅幅夢裏的畫面再次浮現,她有些激動地搖了搖穆赫的胳膊,“對了!我想起我的夢了!”
“夢見什麽了?又是被人追殺?”
“不不不!這次的夢很特别!對我們都很重要!尤其是對你!”季雨娓頓了頓,輕聲說道,“我夢見你爸爸了……”
“夢見我爸爸?”穆赫目光疑惑地轉頭望向躺在另一張床上的穆道然,“夢見他什麽?”
“不對,不是我夢見他,而是我進入到他的夢裏了!”季雨娓糾正道。
“你進入到了他的夢裏?”穆赫倒吸一口凉氣,“按理說……植物人應該不會做夢的……你怎麽能……那你見到他了嗎?”
季雨娓微微一笑,點點頭:“我也覺得好神奇!可是我竟然就進去了!而且還遇到了他,我們聊了好久,好難得,我竟然能保持夢裏的清醒意識,并且記得這麽清楚!”
“他有說什麽嗎?夢裏是什麽樣的情形?”穆赫急切地追問道。
“當然有!我想等大家都醒了後,把整個過程跟大家說一遍。”季雨娓似乎已經有了計劃了。
“跟大家都說?難道你是得到了很重要的線索?”穆赫越來越好奇。
“對!說不定就能讓你爸爸蘇醒了!”
這時,冷不丁從不同的角落傳來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
“那就趕緊說吧!”
季雨娓和穆赫詫異地環視一周,循聲望去,隻見艾琳坐起了身,沙發上的隋靳明也站起身來,走到牆角,将燈打開,屋子裏一下就明亮了。
“才幾點啊,你們就醒了……”白亦晨睡眼稀松地用手擋住刺眼的燈光。
季雨娓索性下了床,對大家說道:“既然都醒了,那就趕緊起來吧!召開一個很重要的集體會議!”
“什麽會議啊?是不是能逃出這裏啊?”白亦晨打了個呵欠。
“還是說……我們有東西吃了?”kristy揉了揉雙眼。
“是關于穆赫父親的,大家先起來再說吧!”
大家紛紛起身坐到桌前,沙發上卻還傳來電鑽般的鼾聲。
衆人回頭一看,隻見杜柏躺在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張着嘴,流着口水,鼾聲就是從他嘴裏傳來的。
艾琳一臉嫌棄地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湊到他耳邊大聲說道:“來抓你啦!”
杜柏一個激靈抖了抖,從沙發上滾落到地闆,滿眼茫然,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道:“誰?什麽人?誰要抓我?”
艾琳伸出拳頭敲了敲他的腦門,沒好氣地說道:“就你這打雷般的鼾聲,差點就把我們給暴露知道嗎?樓上估計都已經聽見了要下來抓你了!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做夢都夢見一頭野豬在不停地追我,發出你那種吼聲!”
杜柏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傻笑道:“嘿嘿,我一睡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怎麽你們都坐在那裏?是要吃早餐了嗎?正好我肚子餓了……”
艾琳又是一拳捶在他胸口:“你真的是豬啊?睡覺打鼾醒了就要吃!開會啦!”
杜柏捂住胸口,委屈地嘀咕着:“睡醒了吃早餐很正常嘛……又不是吃晚餐……”
“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好,我就開始說了。”季雨娓環視一圈,神色嚴肅地說道,“昨晚我做夢了,不,準确地說,是進入到穆赫父親的夢裏了。”
“噗!”杜柏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在做夢嗎?哈哈!你還能入夢?你咋不上天呢?”
所有人都一緻向他投去幽怨的眼神。
“好吧,我不打岔了……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