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法醫!你别讓我爲難,我可不想跟自己人動手!”張曉明冷笑道。
“行啊,警察要打法醫?你們動手,我都拍下來。”白亦晨掏出手機,似笑非笑地對着張曉明。
“你……”
“讓他們進去看吧!”
這時,羅Sir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艾琳和白亦晨詫異地轉身,隻見他帶着兩個手下跟上前來。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并不害怕他們知道什麽,還對着艾琳做了個“請”的姿勢。
艾琳毫不客氣地走進病房裏,隻見陌可樂和阿寬周周三人躺在病床上,表情木讷。
一看到艾琳和白亦晨,陌可樂立刻像是活過來似的,興奮地從床上彈起來:“艾琳姐!白帥!你們怎麽來了?哎呀,我在這裏都要悶死了!你們是來接我們出去的嗎?太好了!”
阿寬和周周仿佛這才從睡夢中驚醒般,一聽到陌可樂的叫聲,慌忙坐起身來,欣喜地望向他們:“哎呀!終于有人來看望我們了!老大呢?她怎麽樣了?我們醒了就一直沒見到她,問外面那些人他們也不告訴我們,真是急死人。”
羅Sir走進病房,冷笑道:“艾法醫,别寒暄了,抓緊時間問你們想問的吧,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事實?”
艾琳白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地坐到陌可樂床邊,低聲問道:“昨晚你們是跟雨娓一起去路葉别墅區的?她當時是怎麽跟你們說的?是說去抓出租車事件的嫌疑人嗎?”
陌可樂眨了眨眼:“昨晚?對,沒錯,季姐說她找到了那個靈音電台的信号發射地,讓我們跟着她一起去抓嫌疑人。”
艾琳有些得意地回頭瞥了羅Sir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看見了吧,他們說的是實話!
“結果呢?到了那裏之後,是不是嫌疑人發現了你們的真實目的,然後想反抗殺你們滅口?”
陌可樂皺着眉頭,似乎在仔細地回想着:“這個……我完全沒印象了呢……我隻記得我們進了門,之後的一切怎麽都不記得了呢?阿寬,你記得嗎?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阿寬更是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不記得啊,我腦子裏現在就是一團漿糊,昏昏沉沉的……殺人滅口?那老大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事啊?我們怎麽就都躺在醫院了呢?”
“你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艾琳狐疑地看着他們。
三個人面面相觑,一起搖了搖頭。
艾琳歎了口氣:這可怎麽辦?三人都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根本無法爲季雨娓洗白。
“老大現在究竟在哪裏?有沒有受傷?”阿寬追問道。
艾琳眼角的餘光瞄見一旁的羅Sir趁機向前靠了靠,知道他想探聽季雨娓的下落,慌忙說道:“她昨天從三樓摔下來,送來醫院說并無大礙,然後她就出院了,現在我也不清楚她在哪裏,一直聯系不到她。”
“聯系不到?連穆醫生都不知道她在哪裏嗎?”陌可樂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們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們,警局還有事要忙,我們先走了。”艾琳轉移話題道,起身拉着白亦晨走出了病房,剩下一臉茫然的三個人。
“怎麽?不再仔細多問問?就這麽走了?不是要知道事實的真相嗎?”羅Sir在身後陰陽怪氣地說道。
艾琳沒有理會他,拉着白亦晨快步走進電梯,見他緊跟其後也想要進電梯,慌忙快速按下關門鍵,将他關在了門外。
“沒想到他們什麽也不記得了……這樣的話對雨娓來說最重要的人證也沒了……”白亦晨氣惱地說道。
“糟了,我還沒告訴雨娓這件事呢!”
出了電梯,艾琳趕緊給季雨娓打了個電話。
“琳子?現在什麽情況?”
“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出門,千萬不要回警局,千萬不要接除了我們之外的陌生電話!”
“怎麽了?”季雨娓聲音一沉。
“哎!事情真是颠倒黑白了!你現在成了内部通緝犯了!”
“通緝犯?什麽意思?”季雨娓的心不安地加速跳動。
“你不知道啊,現在整個警局都在傳言你昨晚墜樓是畏罪自殺,殺人滅口什麽的,說你是辛欣的同夥!說你是警局的内奸……今天上午李Sir召集各部門領導開了緊急會議,下達了内部通緝令,指名點姓要抓你歸案!”
“什麽?我是同夥?我是内奸?還通緝我?要抓我歸案?”季雨娓腦子裏“嗡”的一聲,頓時炸開了般,一股熱血湧上腦門,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是誰說的?是誰造謠的?”
“你想想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就是真正想要緻你于死地的人呗!李Sir啊!你是沒看到他和他的爪牙羅Sir那一臉鼻孔朝天的樣子!簡直是氣的我想扇他兩巴掌!還有,我們現在在醫院,本來是想問問陌可樂他們說出昨晚事實的真相,沒想到他們竟然什麽也不記得了!完全幫不上任何忙!”
“那他們怎麽樣了?現在還好嗎?”
“好着呢!不過也被好幾個人監視着,不準出去!看來這次李Sir是鐵了心要除掉你們D組了!他還說從即日起,免除你的職位……”
季雨娓拿着電話,一時間内心翻湧着各種複雜的情緒。
這種被人冤枉被人栽贓的感覺實在是太無奈太憤怒太郁悶了!
她絕不能讓真正的幕後黑手就這樣恣意地黑自己!
不行!不能躲在家裏,必須要主動出擊!
想到這裏,她慌忙對艾琳說道:“琳子,我先不跟你說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有什麽情況我們再聯系!”
挂上電話,她焦灼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半小時過去了,終于,她給李Sir發了個短信。
“今晚十點,富江河畔碼頭見,隻許你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