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坐在最角落的那兩對,氣壓最爲低迷。
艾琳眯起雙眼,眼角的餘光先望向了白亦晨和小女王。
隻見白亦晨猶如被吸幹了鮮血榨光了精氣的唐僧般,精神恍惚地坐在桌邊,躲得小女王遠遠的。
小女王見狀便起身故意挪到他身旁坐下,白亦晨像躲瘟疫般剛想起身換到其他位置,卻被她一把拽住拉到身旁坐下,差點讓他跌了一跤,并小聲在他耳邊笑裏藏刀道:“你敢逃走我就把昨晚的事說出去……”
白亦晨一聽這話吓得虎軀一震,吞了吞口水,斜眼瞄了瞄坐在對面的季雨娓。
他可不想昨晚的事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被季雨娓知道。
對他來說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算和意外……不對,這應該算是她犯罪了吧?
那可以去告她啊!
不對……她說是酒後亂性……萬一反咬自己一口呢?
這女人太恐怖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吧?
想到這裏,白亦晨隻好悶不吭聲地乖乖坐在了她身旁。
艾琳抿了抿嘴,看出白亦晨和小女王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麽。
而身旁另一側的穆赫和季雨娓氣氛也有些古怪。
隻見季雨娓低着頭,表情緊繃地吃着東西,目光似乎故意不往穆赫那邊看。
穆赫則夾了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輕輕放入她的碗裏,滿眼寵溺地望着她,柔聲說道:“多吃點肉,補補身體。”
一聽到這話,季雨娓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那一幕幕畫面。
他是在暗示自己什麽嗎……
臉頰一片绯紅燒到了耳根,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艾琳眯起雙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這模樣,想必是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呀……
難怪昨晚去找穆赫的時候,他那麽不淡定,莫非當時季雨娓也在房間裏?
想到這裏,她唇角彎起一抹壞笑,搖搖頭,舉起牛奶望向大家:“來,慶祝一下,大概有好事将近咯!”
“什麽好事?”
白亦晨和季雨娓異口同聲地問道,反應強烈地望向她。
“天知地知,有人知,我先幹爲敬咯!恭喜!”艾琳壞笑着一飲而盡。
穆赫則和小女王心滿意足地舉起牛奶和咖啡,眼裏都閃動着意味深長的笑意,彼此望向各自的目标對象,仰頭樂滋滋地喝着。
吃過早餐後,艾琳像小導遊一般對大家說道:“下面進行惠清山兩日遊的最後一個環節,就是爬山。”
“啊?要爬到山頂嗎?好累的……”杜柏摸了摸自己吃飽的肚子不樂意地說道,一想到昨晚好不容易和艾琳睡在了一起,卻因爲那空調的問題影響了氣氛,什麽也沒做,心裏就郁悶。
“好累是嗎?昨晚看你睡得跟豬一樣,雷打不醒的,還累?”艾琳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凍死我了,根本沒睡好啊!哎,你又不給我溫暖……”杜柏委屈地癟癟嘴。
“還不夠溫暖是吧?那你過來我好好溫暖溫暖你呀……”艾琳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廢話這麽多!看你肚子都吃得凸出來了!還不趕緊去爬山鍛煉鍛煉!”
“我們現在就在半山腰呀,到山頂也不遠了吧。”陌可樂問道。
“嘿嘿,其實可以坐纜車上去。”阿寬一臉壞笑。
“那還爬什麽山啊!坐纜車吧!”杜柏立馬轉身朝阿寬走去。
“回來!我們先說好了,上去爬山,下來坐纜車欣賞風景,這樣都不耽誤了,走吧!”
艾琳又将杜柏給揪了回來,朝大家揮揮手。
穆赫走到季雨娓身旁,伸手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側眸望她,唇角帶笑地說道:“你想爬山還是想坐纜車?”
季雨娓歪了歪腦袋,抿嘴一笑:“你呢?”
“我都随你呀,不過我個人的想法是……先坐纜車上去,再走下山。”
“爲什麽?”季雨娓不解地望着他。
穆赫幽深的黑眸裏閃動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一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因爲不想被他們打擾,隻想跟你單獨在一起。”
季雨娓心裏微漾,唇邊揚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甜蜜笑容,輕輕點頭。
穆赫便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到艾琳前面,低聲說道:“我們先坐纜車上去了,你們爬上來吧,之後中午在酒店門口集合。”
“啊?你們要單獨行動呀?”艾琳看了看季雨娓那一臉羞澀的笑意,心神領會地挑眉一笑,“好吧,我們就不做電燈泡咯!你們自便吧!”
目送着兩人歡快離去的背影,艾琳一臉羨慕地喃喃自語道:“真是好甜蜜的一對兒呀……”
“不如……我們也來回都坐纜車,享受一下單獨的二人空間?”杜柏趁機說道。
艾琳側過臉,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容,眼裏銳光一閃:“胖子還是比較适合爬山。”
薄霧缭繞的山腰,纜車徐徐上升,穆赫和季雨娓坐在纜車車艙裏,手裏十指緊扣。
望着窗外那一座座巍峨的山峰緩緩從身下掠過,季雨娓不由得心曠神怡。
欣賞着這樣的美景,因爲身邊陪着的人是他,而更覺得妙不可言。
收拾了行李放到車上,準備打道回府了。
“以後我們每年,不,每周都抽時間到這樣的地方來度假好嗎?”穆赫貼近她的臉頰,下巴的胡茬輕輕磨蹭着。
“不用上班麽?哦,對哦,你倒是不用,可我得上班呢……”季雨娓癟癟嘴道。
“那你不要上班了,辭職吧,一個女孩子做警察本來也危險……”
“那可不行。”季雨娓側過臉認真地看着他,“我要做警察。”
穆赫挑挑眉,饒有興緻地問道:“難道就是以前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原因?”
季雨娓思索了幾秒,搖搖頭,澄澈的雙眸直直看他道:“自從你給我做了催眠治療之後,那個原因已經不再是我的心結了。我想繼續做警察的原因,是因爲你。”
“因爲我?”穆赫目光微斂,“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