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不是這樣,至少我們沒有被控制,我猜測隻有成爲了他們組織的人才會被控制。至于用什麽方法控制,夢裏的世界我也沒進去過,也不清楚,倒是你,之前有進去過很多次了吧?”隋靳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的确有進入到别人的夢裏,但更多的是我會夢見一些奇怪的人。”季雨娓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什麽樣的人?”
“一想起來都覺得很混亂了……上次在倫敦酒店夢見一個女人跳樓,後來又夢見一個男人拉我進一個黑洞……時間隔久了,我現在都記不清細節了……”季雨娓皺着眉頭,伸手揉着陣陣發痛的太陽穴。
隋靳明默默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朝她額角伸去,剛剛觸碰到她的手指,她就嗖然往後退了退,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眼看着他。
“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感冒了,有沒有發燒。”隋靳明眸色微沉,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輕聲說道。
“哦,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了而已。”季雨娓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她不太習慣和穆赫以外的男人如此親密,本能地跟他保持着距離。
“你的心裏看來隻有穆醫生一個人……除了他之外,就沒有誰在你心裏留下印記嗎?”隋靳明意味深長地笑笑。
季雨娓臉色一怔,微微低下頭,目光轉向一邊,神色黯然道:“曾經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惜他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隋靳明目光微斂,眉頭輕蹙,“抱歉,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突然間,季雨娓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嗖然擡起頭,側過臉,雙眸發亮地看着他:“你說,有沒有可能,如果的真的有你所說的那個平行世界的話,那些過世的人都存在于夢境中那個空間,他們還活在另一個空間裏?有沒有這種可能?”
隋靳明雙眼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子裏似有微光掠過,明了又暗,緩緩說道:“你希望他們還活在另一個空間嗎?”
季雨娓那烏黑的雙眸裏沉沉澈澈,氤氲着一抹憂傷,輕輕點點頭:“我希望。”
“可是,大自然是平衡的,有因有果,有起有落,有生有死,沒有誰會是永恒的存在。如果有,那必然會付出代價。”隋靳明眸色深沉地說道。
“有一點我不是很理解,爲什麽你說的那些夢控人會來追殺我?難道他們也知道我能夠進入夢境?”季雨娓不解地擡頭看他。
“你說的沒錯,因爲你擁有進入夢境的異能,也就意味着隻有你能開啓另一個空間的大門,你就像是一把重要的鑰匙,能夠引起我們的注意自然也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不過,從他們的行動看來,自然是對你不懷好意的,這樣看來,我更有義務要保護你。”隋靳明一臉認真地看着她。
“對了,我之前收到過一張紙條。”季雨娓突然想到了那張奇怪的紙條,急切地告訴他,“之前在遊艇上,你不是帶我去你的房間休息嗎?後來你出去幫我找鑰匙,隻剩我一人在房間裏,然後就聽見有人敲門,我一開門,就看到一張疊好的紙條夾在門縫裏。”
“還有這種事?上面寫了什麽?”隋靳明眸色一沉。
“讓我玩一個遊戲,如果不答應的話,穆赫就會有危險,如果答應我也會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最後還讓我簽字放到船艙第二層你釣魚的那個木桶下。”季雨娓一臉困惑地說着。
“那你放了嗎?”
“我趁沒人的時候偷偷上去放的,結果不是正好碰到那個戴墨鏡的布萊克嗎?吓我一跳,我最初還以爲就是他寫的紙條……”
“紙條内容是用中文還是英文寫的?”隋靳明想到了這一細節。
“是中文。這一點我也想過的,既然是中文,那麽船上懂中文的人都有嫌疑。”季雨娓咬着嘴唇道。
“最懂中文的就是你和穆赫,你怎麽不懷疑他?”隋靳明半開玩笑地側眸看她。
季雨娓眉頭蹙起,扯扯嘴角,目光堅定地看着他:“我絕對相信他,不可能會是他!再說了,他跟我之間的關系,需要玩這種遊戲嗎?有什麽意義?”
“我也就開個玩笑,那你懷疑是誰?”隋靳明一笑而過,轉移話題。
“最初懷疑布萊克,後來我又準備上去看那張紙條有沒有被人拿走前去敲過他的門,發現他在房間裏,所以排除了他,而且他又聽不懂中文。”
“語言這種東西,是可以僞裝的。”隋靳明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
“好吧,他這人也的确有些奇怪,我敲開門的時候發現他桌上放着好多小藥瓶……莫非是走私毒品的?”季雨娓不解地挑挑眉,“現在看來船上每個人都有可疑,不過最可疑的還是瑪麗和傑米,因爲他們已經暴露了,我覺得就是他們給我寫的紙條。”
“夢控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如果要在世界各地都安插眼線,這個投入還是比較大的,而且事先也不知道你們會去什麽地方,所以我懷疑,一定有人負責暗中操縱這一切,一定有某種條件是可以随時控制人的。”隋靳明眸色微斂道。
“那那個人爲什麽不直接控制我?讓我去自殺不就得了,還費這麽大周折派人殺我!”季雨娓不悅地癟癟嘴。
“你有特異功能護身,興許他們不能控制你呢?”隋靳明微微彎起嘴角,眸裏噙着笑意。
季雨娓怔怔看他,抿了抿嘴,低頭輕笑:“好吧,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是福是禍都是它招來的了……”
隋靳明擡眸望向星空,輕聲說道:“很晚了,趕緊休息吧,明早我們再去尋找其他同伴,你一定也很擔心穆醫生。”
季雨娓心裏微漾,咬了咬嘴唇,似乎輕歎了一聲。
“那你也休息吧。”
“你先睡,我守着,下半夜叫你起來換班。”隋靳明半開玩笑地說道。
季雨娓彎了彎嘴角,渾身無力的她也實在沒有精力繼續挺下去了,随即靠在了石壁上,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