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赫眸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吃着自己的早餐,不緊不慢地說道:“倒是省了我翻譯了。”
季雨娓忍住笑意,張嘴咬了一口手裏的三明治,剛嚼了幾口,卻發覺嘴裏感覺怪怪的,像是嚼到了一張硬紙殼。
她皺着眉頭,扯了張餐巾紙捂住嘴,悄悄将其吐了出來,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裹好的小紙條,她心裏一緊,想起了之前拿到的那張紙條,眼角的餘光瞄了穆赫一眼,他正舉着杯子喝牛奶,并沒有發現她手中的紙條。
季雨娓将紙條攥在手心,站起身來對穆赫輕聲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穆赫點點頭,并沒有覺察出什麽異常。
法利亞看了看大家,站起身來,彎了彎嘴角道:“那就這樣吧,我和黑金上去拿潛水服,你們吃好了就在外面集合等着。”
說着,便和黑金一起朝上一層船艙走去。
季雨娓走進洗手間,小心翼翼地将門鎖上,這才将手中握得出汗的紙條展開來,仔細一看,隻見上面用中文寫着:下海潛水不和穆赫一組。
季雨娓一看到這句話,心裏一驚。
這人怎麽知道我待會要下去潛水?難道他一直在觀察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這個幕後主使躲在他們中間,她便覺得心驚肉跳。
這個人一定就在現場,不然他怎麽知道我們要做什麽?
可是這紙條怎麽放進三明治裏的呢?誰做的三明治?
腦海裏微光掠過,她忽然想到了黑金。
對啊,是他做的早餐,難不成這紙條就是他放進去的?
可是他不會中文呀,還是說他像pony一樣隐藏了自己?
黑金到底是什麽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
季雨娓因不安而咬着指甲,在洗手間裏來回走動着,眉頭擰成川字。
笃笃笃。
洗手間外傳來敲門聲,緊接着是穆赫的聲音:“雨娓?大家在外面集合準備下海了,你怎麽樣?肚子不舒服嗎?”
她一聽,慌忙将紙條扔進了馬桶,随即按下按鈕,将其沖走了,心像做賊心虛般的砰砰直跳,她大聲回答道:“哦,哦,我這就出來,等我一起!”
穆赫見她從洗手間出來臉色蒼白,心中頓生疑惑,關切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問道:“你怎麽了?看起來不大舒服,是拉肚子了嗎?”
“沒……可能吃太多……”季雨娓擠出個笑容。
穆赫濃眉微蹙道:“那要不我們就不下去潛水了?我陪你在船上休息吧?”
“不用,走吧,大家還在等我們呢!”季雨娓彎彎嘴角,伸手拉過他朝船艙外走去。
法利亞和黑金已經将六套潛水服給拿了下來,季雨娓一看到黑金,不知爲何心裏就隐隐有些不安。
“你們先自己分組吧,哪些人跟大衛,哪些人跟着我。”法利亞雙手叉腰環視一周。
“我和大衛一起!”pony立即上前伸手攬住大衛的肩,笑眯眯地說道。
那對情侶見狀快步走到法利亞身旁,瑪麗也笑着對傑米說:“親愛的,我們還是信任船長吧!”
傑米使勁點點頭。
“嘿,你還不信任我們大衛?大衛一樣是拿到了證的!可别小看了我們大衛!”pony不服氣地開玩笑道。
戴墨鏡的刀疤男布萊克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大衛那邊,低沉的嗓音說道:“我跟他。”
法利亞的目光停留在季雨娓和穆赫身上,有些爲難地笑道:“一組差一個,你們怎麽分配?”
“哎,我說這位大哥,要不你就去船長那組吧!你看穆醫生和季美女都是一對情侶嘛,你就别拆散他們了!”pony倒是挺有眼見力。
布萊克緩緩側過臉,一道寒冷的目光從墨鏡後射來:“你怎麽不過去?”
季雨娓見狀,搶先說道:“我跟pony那組吧,既然大家都先選好了,就按照現在的分組來吧,我們也不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反正大家都是一起下海嘛。”
說着她看了穆赫一眼,賣萌地笑了笑:“你也不會介意的吧?”
穆赫似乎也并不意外,淡淡一笑道:“我同意,我就和大衛一組。”
Pony不可思議地看了看他們倆,有點疑惑。
法利亞随即拿起地上的潛水服對大家說道:“大家去更衣室把潛水服換上,然後我和大衛會給大家做個簡單的潛水培訓,把重要的步驟和注意事項都告訴你們,之後便可以下海了。”
說完,大家便各自拿了一套潛水服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半小時後,大家換好了衣服,聆聽了法利亞和大衛的培訓後,便集合在船頭,準備下海了。
Kristy悠閑地坐在甲闆的躺椅上,戴着墨鏡,喝着果汁,對換好潛水服的他們揮了揮手道:“祝你們好運。”
隋靳明則站在圍欄邊,默默注視着季雨娓,那淺褐色的眸底掠過一抹捉摸不透的深意。
季雨娓回頭看了看,這樣一來,船上就隻剩下kristy、隋靳明和黑金三個人了。
而最後換好潛水服出來的布萊克,原以爲能看到他不戴墨鏡的樣子,誰知道他竟然先将潛水鏡給戴上了,遮住了一大半臉。
“我先下去,我們這組的人挨着下來。”法利亞背着氧氣瓶,戴着潛水鏡,順着梯子下了海。
瑪麗和傑米相繼爬了下去,季雨娓看了看穆赫,他伸手緊緊握了握她的手,眸子裏充滿了擔憂和關切的目光,輕聲說道:“自己小心點,有什麽情況或者感覺不舒服的就找法利亞,趕緊上來。”
季雨娓點點頭,随後跟着他們下了海。
接觸到海水的那一刻,或許是潛水服的作用,又或許是陽光的照耀,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寒冷。
“慢慢來,我們先試着潛幾米,先讓身體适應一下,待會回到海面,确定沒問題,我們再潛深一點,好嗎?”法利亞對他們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