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地四處搜尋着白天和隋靳明釣魚的位置,黑暗中模糊可見拐角處的地上放着一個圓桶,她目光微斂快步上前,彎着腰伸手把木桶擡起,将手心緊緊攥住的紙條扔到了木桶底部。
她将木桶輕輕放回,松了一口,站起身來,一扭頭,眼前突然站着一個身影,吓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
見她差點摔倒,那人敏捷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來,随後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傳來:“小心點,海上風大,這麽晚了還是呆在房間比較安全。”
這聲音既陌生又像是在哪裏聽過……
雖然說的是英文,但她還是聽懂了大緻的含義。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而陰暗的深谷裏傳來般……難道是那個墨鏡刀疤男的聲音?
季雨娓驚慌失措地擡起頭,瞪大雙眼直直看他道:“你是布萊克?”
這時,一束燈光從頂層船艙朝他們射來,燈光照耀下,季雨娓雙眼微微眯起,但還是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那個戴着墨鏡的刀疤男布萊克。
“喂!你們在那裏做什麽?搞得噼裏啪啦的!在釣魚嗎?”
聽聲音就知道那是黑金。
沒等他們回答,上面又傳來了隋靳明的聲音:“是雨娓嗎?你怎麽出來了?那是……布萊克?”
布萊克松開了季雨娓的手,并沒有回答他們,冷冷轉過身朝船艙裏走去。
這麽大晚上的,他竟然還戴着墨鏡!真是個怪人!
可是……他就這樣走了?這個時候他這麽湊巧地出現在這裏,難道不是因爲想拿那張紙條?
還是說,因爲被隋靳明和黑金碰上了,所以他臨時決定收手了?
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隋靳明見她站在原地發愣,便匆匆忙忙地從樓梯上下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張毯子立即披在了她身上,關切地問道:“雨娓!你沒事吧?你們剛才在這裏做什麽?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季雨娓回過神來,這才覺得身上涼風陣陣,直打寒顫,那披在肩頭的毯子頓時讓她心生暖意。
“哦,沒事沒事,我剛才就是想上來看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怕你一個人找不到船長。”
隋靳明笑了笑,傲嬌地攤開掌心,隻見一把明晃晃的鑰匙放在手上:“我沒找船長,直接問的黑金,他那裏就有。”
季雨娓笑了笑,正想說什麽,不料打了個噴嚏。
“快進去吧!先别說了!”
隋靳明趕緊護着她走進了船艙,兩人下到了底層,正好看見走廊裏,穆赫和船長站在房間門口,房門是打開的,而穆赫一臉焦灼的表情。
他一擡頭便看見了季雨娓和隋靳明走下樓梯,臉色頓時一僵,顧不得跟船長法利亞說話,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旁,目光關切地上下打量着她,焦急地問道:“你去哪兒了?我不是讓你站在門口等我嗎?門已經打開了,我正準備上去找你……”
“額,打開了就好,我剛才也是想上去看看可以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季雨娓低聲喃喃道。
隋靳明見他向自己投來敵意的目光,随即聳聳肩,攤開手,輕笑道:“好了,人已經護送到家,沒我什麽事了,我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聊。”
穆赫那幽深的黑眸緊緊注視着他的背影,直至他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船長法利亞見狀,一臉笑意地拍了拍穆赫的肩膀:“OK!看來問題都解決了,人也找到了,接下來就好好回房休息吧,有什麽事可以再來找我,我不在找黑金也行。”
“好的,謝謝船長,那麽就先晚安了。”穆赫禮貌地回以笑容,拉着季雨娓進了房間。
關上門,他二話不說,直接将季雨娓拽進了浴室,驚得她不知所措地試圖掙脫掉他的手。
穆赫一把将她拉入懷裏,緊緊抱着她那因寒意而瑟瑟發抖的嬌小身軀,低聲在她耳畔輕語道:“抱歉,之前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發脾氣,已經有熱水了,你先沖個澡吧。”
說着,他緩緩放開她,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那微微泛紅的臉頰,随後輕輕在她額前一吻,唇角微微彎起笑意:“這次我不會離開房間了,有什麽事随時叫我。”
季雨娓怔怔點頭,咬着嘴唇不知該說什麽。
穆赫自覺地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季雨娓松了口氣,背靠在牆上,其實,她現在的思緒早已沒有停留在剛才他從kristy房間出來的事了,此刻,她心裏擔憂着,那張紙條上的内容。
那到底意味着什麽?
不管是不是真的,總之,這艘船上一定有人是針對她和穆赫而來的。
而這一系列所發生的連環事件可以推測出,這個人就是之前那一系列事件的幕後主使。
可是,船上有這麽多人,到底船上這些人當中,誰才是那個可疑人呢?
穆赫走到窗前,眸色微沉,心裏也思索着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從紙條上看來,這個人明顯就是沖着自己來的,那麽他一定認識或者了解自己的身份。
甚至,他也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這個人選擇了将紙條給kristy,那麽kristy的弟弟的下落說不定跟他也有關系,而且他知道kristy會把紙條交給自己,說明他知道自己和kristy之間的關系。
發現紙條的時候,船艙最底層隻有他,kristy,季雨娓,隋靳明,還有隔壁那對情侶。
剛才上樓時看到了pony和大衛,那麽他們倆也可以排除了。
這樣看來剩下的就隻有那個墨鏡刀疤男布萊克,以及船長法利亞和助手黑金了。
可是,這三個人隻見可跟自己從來沒打過照面,他們怎麽就能知道自己的事呢?
穆赫正想得出神,浴室的門開了,季雨娓穿着睡衣,頭發濕漉漉地走出門,那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睡衣領口處那性感的鎖骨若隐若現,讓人不禁多了幾分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