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房主嗎?爲什麽要闖入我們的房間?爲什麽還拿着刀?想殺了我們?難道他是變态殺手?
季雨娓心裏惶恐不安地想着,緊接着,便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隻見那個大胡子男人舉起手中的菜刀,狠狠朝床上的枕頭砍去。
如果此時他們還睡在床上,一定是刀起頭落,已經死于刀下了。
季雨娓隻覺得心驚膽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雙腿無力而發軟。
就在此時,穆赫看準時機,握緊了她的手,迅速竄出門外,出門後還不忘将門狠狠關上。
顧不上回頭看,穆赫緊緊拽着她朝樓下跑去。
季雨娓隻覺得心跳就快要喘不過氣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跑!
穆赫将她連拖帶拽地拉到了大門口,伸手開門,卻發現被反鎖了,仍憑他如何來回掰,大門都打不開。
“怎麽了?”季雨娓驚慌地問道。
“門被反鎖了!打不開!”穆赫神色焦灼。
而此時,樓上傳來了那沉重而詭異的腳步聲。
季雨娓回過頭,隻見那男人舉着菜刀一步一步朝樓下走來。
漆黑一片的屋子裏,他手中的菜刀閃動着寒光,帶着殺氣朝他們步步逼近。
“不行!他來了!我們快躲起來!”季雨娓着急地拍打着穆赫的肩膀。
穆赫咬咬牙,果斷放棄了從正門逃脫,轉身拉着她朝廚房跑去。
廚房這邊有一扇窗戶,距離地面大約一人高,穆赫伸手把窗戶打開,随即拉過季雨娓,蹲下身一把将她托起朝窗台上頂。
季雨娓雙手使勁攀住窗台邊緣,用力踩住他的肩膀,爬了上去,随後轉過身朝他伸出手,焦急萬分地說道:“快把你的手給我!我拉你上來!快!”
這時,大胡子男人已經朝廚房走來,距離穆赫隻有兩三米遠的距離。
“你先跳下去!我自己上來!”穆赫擔心她被自己拉下來。
“不!你快上來啊!我拉你!放心,我這隻手拉住窗戶框的!不會掉下來!”
這時,大胡子男人已經走到了穆赫身後,季雨娓看到他舉起了菜刀,試圖朝穆赫背後砍去,驚恐地大聲喊道:“小心你背後!”
穆赫嗖然轉身,朝一旁躲去。
“哐當”一聲,菜刀重重砍到了牆上,那人抽回刀,轉身又朝穆赫砍去。
這時,他眼疾手快地抓過身後的菜闆擋在頭頂,“咚!”一聲悶響,菜刀直接砍在了菜闆上。
穆赫順勢用菜闆往前頂去,還朝他重重踢上了一腳,他便倒在了地上。
“哐!”黑暗中傳來菜刀落地的聲音。
穆赫知道他手中的兇器已經脫離,便趁機上前,對着他所躺下的位置狠狠補了幾腳。
趁他一時起不了身,迅速爬上一旁的竈台,對着窗台的方向,用力躍起,雙手死死抓住窗台邊緣,季雨娓見狀,伸手拉過他其中一隻手,死命将他往上拽。
地上的人重新站了起來,撿起了菜刀,再次朝穆赫懸在空中的腿砍去。
千鈞一發之際,穆赫咬緊牙關,一把攀上了窗台,收起了雙腿。
腳下再次發出菜刀砍在牆面的聲響,穆赫顧不上回頭看,率先跳下了窗戶,站在原地張開雙臂,朝季雨娓喊道:“跳下來!我接着你!”
見他站在下面,季雨娓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安定感,不再猶豫,用力跳了下去。
穆赫将她牢牢接在懷裏,将她放下,來不及喘氣,便拉着她的手,飛快朝前跑去。
外面的雨早已停了,地面濕漉漉的。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小鎮上,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逃離那個危險的地方。
“那邊……那邊不就是我們來過的教堂嗎?”季雨娓氣喘籲籲地指着前方的建築物說道。
穆赫擡眸望去,果然是教堂,他心裏頓時有了底,改變方向朝另一條小路跑去。
“我們去哪兒?”
“去摩托車那邊,我們要離開這裏!”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穆赫心裏有一種感覺:不能再呆在這裏,必須馬上離開!
兩人跑了一大圈,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家店門口看見了那輛黑色的摩托車。
“你什麽時候把車停在了這裏的?”季雨娓不解地問道。
“我從教堂出來幫那孩子找媽媽的時候,順便就把車停在這裏,還好是這樣,不然我們還要跑很遠了。來,快做好!”穆赫掏出鑰匙,雙手緊握住車把,發動了摩托車。
季雨娓坐在他身後,看着他那裸/露的上半身,心裏不由得一陣心疼:他一定很冷吧!
“坐穩了!我會開得很快!”穆赫低吼一聲,摩托車便飛一般地飙了出去。
季雨娓用盡全身的力量和溫度緊緊從身後環抱住他,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能感覺到手裏觸碰到的肌膚是那麽冰冷,她想要多給他一些溫暖!
漆黑一片的沿海公路上,隻有那一束光芒直直照射向前方。
終于,一個多小時後,他們風馳電疾地趕回了自己住的别墅,從摩托車上下來,季雨娓還心有餘悸,看着穆赫那半裸的上半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裏不禁有些難受。
“趕快進屋吧!你身上好冷啊!凍壞了吧?”季雨娓心疼地用手在他身上摩擦着,希望能把他捂暖。
“沒關系,隻要你沒事就好。”穆赫拉過她的手,剛剛經曆過劫難的黑眸此刻卻浸滿了溫柔,他伸手将她那被海風吹亂的發絲捋到耳後,唇角彎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拉着她朝屋裏走去,“嗯,還是不錯,還有時間可以補個覺。”
“你還睡得着啊?都吓得我不敢睡了呢!”
兩人說笑着推開門,打開燈,季雨娓正要往裏繼續走,發現穆赫怔怔站在原地不再往前。
“怎麽了?”她好奇地問道。
穆赫沒有說話,而是迅速轉身又把燈關上了。
季雨娓詫異地瞪大了雙眼,看着他這一奇怪的舉動,心裏隐隐又湧起一絲不安。
“噓,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