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娓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小男孩,他一臉茫然地望着他們。
“他……隻是我們在這裏偶遇的一個孩子,他和媽媽走丢了,我陪他在這裏等媽媽。”
隋靳明微微一笑,上前毫不避諱地坐在了她身旁,擡眸對她示意道:“别站着呀,坐吧。”
季雨娓覺得自己倒像是一個客人般,局促不安地坐下了。
“這麽說來,你那個冷臉男朋友又把你一個人丢這裏落單了?”隋靳明側過臉,雙眼微微眯起,意味深長地笑着看她。
“什麽冷臉……他叫穆赫!”季雨娓有些不悅他對穆赫的别稱,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她不允許别人這樣說。
“而且,他沒有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我們本來打算一起出去找他媽媽的,是因爲這個小孩說他媽媽會回來找他的,不肯離開這裏,我們才分頭行動的!”季雨娓爲穆赫辯解道。
隋靳明眉眼含笑地望着她那因不滿而微微泛紅的臉龐,那淺褐色的眸子裏掠過一抹微光:“你誤會了,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有你這樣可愛的女朋友任誰都舍不得将你丢下呢!”
季雨娓臉頰更紅了,側過臉不再說話。
隋靳明的目光落在了她鎖骨間的那一根細細的白金項鏈上,那上面的吊墜是三個小圈,似乎分别刻着幾個字母。
“這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季雨娓一聽,慌忙低下頭,伸手摸住吊墜,抿着嘴,目不轉睛地看着。
之前因爲小男孩的出現,她一直沒好好仔細欣賞這根項鏈,現在他倒是提醒了她。
隻見吊墜上的三個小圈分别刻着:M,LOVE,J。
不用問她也知道,那是她和他的名字首字母。
心裏一抹甜蜜微微漾開來,不知道他現在找到那個孩子的媽媽沒,她低頭查看手機,想要撥個電話給他,卻發現竟然沒電了。
“怎麽就沒電了呢!”她有些慌亂地自言自語道。
“要用手機嗎?我可以借你。”隋靳明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季雨娓剛想要接過,突然想到,若是自己用他的手機打過去,穆赫不就知道此刻她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嗎?若是知道是隋靳明,恐怕他心裏又會不舒服……
“不用了,再等一等他應該就快回來了,謝謝。”季雨娓淡淡一笑。
隋靳明扯扯嘴角,将手機收回,那俊美的臉龐依然保持着優雅的笑意:“你們交往多久了?”
“你問這個幹嘛?”季雨娓有些防備地看着他。
“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到,看禮物應該不久吧?你們交往不超過一個月。”隋靳明唇角彎起自信的弧度。
“你怎麽猜到?”季雨娓詫異地看着他。
“你終于對我說的話感興趣了?”隋靳明那淺褐色的玻璃眸裏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我随口一問,你可以不用回答。”季雨娓眉頭一蹙,冷冷地側過臉。
“看這禮物是項鏈而不是戒指,自然就不是求婚。特意把你帶到教堂來,想必也是想要某種紀念意義,沒有生日蛋糕,那應該就是定情信物了。”
“所以……你說的這些哪裏有證明我們是一個月?”季雨娓不解地看着他。
“我不是從禮物看出你們交往不超過一個月,是從你們的互動看出來的。”隋靳明戲谑地朝她眨眨眼。
“哦?”季雨娓轉過頭,雙眼眯起,冷冷地瞪着他,“這麽說來,你是承認你在跟蹤我們了?你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有什麽目的?爲什麽要一直跟着我們?”
隋靳明眼裏微光掠過,唇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是我跟蹤你們,而是你們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季雨娓心裏一驚,眼角的餘光環視一周,低聲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被誰盯上了?”
“你難道沒有覺得這一路上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隋靳明微微揚起下巴,身體朝後靠去,翹起了二郎腿。
季雨娓眉頭緊鎖,仔細回想着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
在倫敦酒店裏那個奇怪的噩夢,在百慕大海島遊泳莫名其妙遊泳圈就破了,還有穆赫,他也接二連三受傷和遇襲……
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謀而爲?
“你知道是誰在跟蹤我們?”季雨娓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我不清楚。”隋靳明淡淡說道。
“那你爲什麽要跟着我們?”季雨娓質疑道。
隋靳明側過臉,表情認真地看着她,目光灼灼地說道:“我不是在跟着你們,我是跟着你。”
“跟着我?”她更爲詫異了。
“不知道爲什麽,第一眼看到你後,就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在牽引着我注視着你。”隋靳明直直看她,目光沒有一絲閃爍。
季雨娓被他這一說,心跳嗖然加速,第一次聽到一個陌生人這麽直接的告白,她的感覺是尴尬和不安,好想逃離現場。
這和穆赫對她告白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的話也太玄乎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在逗自己!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果然天氣變得很快。”隋靳明朝窗外望去,看情形,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一陣陣涼風吹進教堂,身着短袖的季雨娓不禁打了個噴嚏。
隋靳明眉眼含笑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随即将外套脫下,輕輕搭在她身上。
“别感冒了。”
季雨娓心情複雜地看着他,嘴角動了動,輕聲說道:“謝謝……也謝謝你剛才那番話,不過,我想說的是……”
“我知道,你不用說。”隋靳明挑挑濃眉,淡淡一笑,“你男朋友要回來了,我還是先走吧,後會有期。”
“可是外面在下雨……”季雨娓擔心地說道。
“沒關系,正好感受一下海島的雨水是不是也是鹹的。”隋靳明打趣地說道,随後又從兜裏掏出兩張票遞到她手裏,“這是明天去墨菲島的船票,我上次跟你說過,隻有私人海船才能去,有興趣的話,帶上你男朋友一起去吧!”
季雨娓低頭看着手裏的船票,上面寫的時間是明天下午的三點。
再擡起頭時,發現他已經走出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