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裏傳來季雨娓一聲煩惱的歎息。
穆赫站起身走到卧室門旁,雙手抱于胸前靠在牆邊,幽深的黑眸裏帶着戲谑的笑意,将自己的黑色背包取下遞給她:“把你那個背包和袋子裏的東西都裝在我這個包裏,能夠一次性裝下。”
季雨娓看了看背包,皺着眉頭道:“額,算了吧,你那個包太大了……”
“有我在,又不用你背。”穆赫松開手,走到她身旁,微微歎了口氣,“你看你收拾的東西都沒疊好就直接放進去了,還是讓我來吧。”
季雨娓有點不好意思地站到一旁,小聲嘀咕着:“我都是這樣放的嘛……随意點……反正拿上飛機後,行李箱晃來晃去也就被弄亂了……”
穆赫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專注地将她塞進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随後在季雨娓驚訝的目光下熟練地将衣服疊成豆腐幹一樣的方形層層疊加。
“哇,沒想到你還會疊衣服……你不會是當過兵吧?”季雨娓訝異地看着他。
“一個人生活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了很多生活技能,不過,也有本身就不愛收拾的人,一個人生活再久也學不會這些,所以,還是需要另一個人的照顧。”穆赫不緊不慢地說道。
季雨娓臉頰微微泛紅:他是在暗示自己什麽嗎?
想起上次他曾經提起過讓自己搬去他家住,現在這個階段搬過去……是不是發展太快了?
穆赫将疊好的衣服放在一邊,伸手正想拿過另一邊的袋子。
季雨娓眼角的餘光瞄見了他這一意圖,立馬伸手迅速将袋子提起藏在身後。
穆赫側眸望她,滿眼不解道:“我幫你疊。”
“這個不用疊!”季雨娓目光閃爍,臉頰绯紅地低着頭。
“不用疊如果好好裝的話還是可以騰出很多空間的,我把它放背包裏。”穆赫站起身來,想要拿過她手中的袋子。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裝就好!”
看着她那绯紅的臉頰,烏黑的眸子裏閃動着一絲羞澀和慌亂,穆赫突然明白了什麽。
嗯,去海邊自然要帶着性感清涼的裝束了。
一想到她身着比基尼在海邊戲水的樣子,穆赫心裏竟然隐隐有一絲興奮和期待。
但他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平靜如水,淡漠鎮定的樣子,輕輕點頭道:“好的,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在客廳等你,不要帶太多東西了,有些東西可以在當地買的,不用擔心錢的問題,這些我都會解決的。”
“住宿什麽的都訂好了麽?”季雨娓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昨天才剛剛說起,今天就要走。
“相信我,你隻管帶上你這個人,牢牢跟着我走就對了,其餘的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穆赫微微一笑。
聽到他這一番話,季雨娓唇角不禁彎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是啊,無論去哪兒,隻要有他就夠了,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中午一點,他們已經坐在了飛往百慕大群島的飛機上。
看着窗外不斷飄過的雲朵和那一片讓人心醉的藍天,季雨娓像個興奮的孩子般,目光久久不願從窗口移開。
穆赫定的是頭等艙,他靜靜坐在一旁翻看着雜志,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瞄向她,看着她那一臉興奮的樣子,自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般,唇角情不自禁地揚起笑意,心情格外舒暢。
這一次的旅程雖然準備的很倉促,但他卻沒少下功夫,昨晚一夜沒睡通宵翻查攻略,聯系在國外的朋友,最終将住宿和出行路線都安排好了。
畢竟這一次才算是他們倆真正意義上的單獨旅行,他一定不能讓她像上次在雲南那樣受到任何傷害和驚吓,盡管這次他還懷揣着另一個目的而來,但這并不影響他想要和季雨娓一起旅行的主要目的。
相比找到穆道然,他似乎更加期待的是如何跟季雨娓在海島上度過美好的十天。
眼角的餘光瞄到一束澄澈專注的目光正灼灼看他,穆赫目不斜視地看着雜志,不緊不慢道:“你想問我什麽嗎?”
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輪廓分明,已經看入迷的季雨娓微微一怔,眨巴眨巴眼,擠出笑容道:“你不是在看書麽?我可不敢打擾你呢。”
穆赫将雜志合上,側過那張好看的臉,雙眸微微斂起,微微一笑道:“現在我沒看書,隻看你,可以問了。”
季雨娓臉頰微微泛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穆醫生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總是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昨晚我發短信問你的那些問題呀,我就是想聽聽你的專業解答,從心理學和解夢的角度。”
穆赫輕輕點頭,随後靠在座椅上,嗓音慵懶地說道:“嗯,你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看來果然是近朱者赤,以後你要更加緊密地跟我在一起,這樣你就會越來越聰明博學了。”
“噗!”季雨娓哭笑不得地笑出了聲,“你可以好好說話麽?認真點回答我的問題!”
“關于你的問題,我這樣說吧,其實你可以把他們都當做是在夢遊。”
“夢遊?”季雨娓狐疑地看着她,“夢遊不是沒有清醒的意識嗎?爲什麽他們還能那樣……”
“他們的情況不是普通的夢遊。言諾飛是本身就有人格分裂,而且,據我推測,他的另一個人格的觸發點就是夜晚九點二十七分,跟她母親一樣,我不明白爲什麽人格分裂會定點出現,這還是第一個遇到的案例,但他母親在九點二十分夢遊所做的那些行爲,我推測是有人對他們下了催眠,這種催眠手法猶如我們在雲南鬼林遇見的夢中夢一樣,環環相扣,層層套起來,隻可惜還沒問出是誰對他們做了這些,就被下毒手封口了。”穆赫的黑眸裏寒光一閃。
“你是說……他們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操縱了這一切?”
季雨娓不可置信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