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人正是言諾飛,但卻又不像是言諾飛。
他的長相的确是言諾飛那張臉,但他的眼神和表情卻不像言諾飛那般陽光燦爛。
隻見他面色晦暗,一雙陰冷的眸子裏盡是戾氣,那眼神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般充滿了殺戮與嗜血渴望。
“你是……言諾飛?”艾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警覺地拉着小惠後退着。
“言……諾……飛?”他歪着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背,艾琳這才發現他的手背上劃開了很長一道口子,上面流滿了鮮血。
“你竟然把我跟那個傻小子混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唇角,他微微咧嘴一笑,那一抹詭谲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告訴你,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你在耍我嗎?混蛋!你明明就是言諾飛!有病啊!”艾琳用手電筒射向他的雙眼,大聲吼道。
誰知他擡腿一踢,艾琳還未來得及閃躲,手中的電筒就被他踢到了牆上,重重一砸後落在地上熄滅了。
沒聽說這個嚴總的兒子還懂點拳腳功夫……爲什麽他跟之前所看到的陽光燦爛小鮮肉的樣子完全不同了呢?眼前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變态狂般,渾身散發着陰冷晦暗的氣息。
“言諾飛是我,可我不是言諾飛……你明白嗎?”他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她們。
艾琳緊緊拽着小惠朝後退去,誰知她突然将手用力抽回,伸手使勁将她往前一推。
“你去送死吧!”小惠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艾琳被她推得失去了重心,一下跌倒在他面前。
言諾飛站住腳,緩緩蹲下身,伸手揪過她的領口,用電筒照着她的臉,冷漠的黑眸裏毫無一絲溫度。
“啧啧啧,看看,你救了她,她就這麽毫不猶豫地把你給丢下了,多沒人情味啊……要不,我幫你教訓一下她?”
“呸!老娘不需要!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不需要别人來回報我!見到你這種變态不逃走難道還一起等死啊!”艾琳罵道。
話音未落,他便揪住她的領口一把将她從地上提起,拖着她面無表情地朝前走去。
“你放手!你個變态!”
艾琳掐住他的手腕,伸出長腿試圖踢向他的要害,卻被他另一隻手準确無誤地抓住了腳踝,随即他松開了她的領口,拉住腳踝用力一拽,艾琳失去平衡地仰面摔倒在地,後腦勺重重撞在地上,瞬間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她感覺到似有粘稠的液體從自己腦後滲出,一陣刺痛讓她無力再起身掙紮,隻能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腳踝一步一步朝前拖行。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言諾飛究竟是怎麽了,雖然她并未與他深交,但記憶中的言諾飛絕對不是這樣的性格!
從他那陰冷狠毒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另一個靈魂般,難道,他也跟她媽媽一樣被鬼上身了?
漆黑的走廊裏,一抹暗紅色的血迹在地上劃出。
隐隐的,艾琳隻覺地面似乎傳來一陣腳步聲,沒等她睜眼看清,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眼前跨過,舉起手中的拖把杆用力砸向言諾飛。
“咚!”言諾飛松開了艾琳的腳踝,向前踉跄了幾步。
杜柏趁機将艾琳從地上扶起,單手舉着拖把杆指着言諾飛,怒目圓瞪道:“我竟然沒有想到是你這個臭小子做的好事!居然敢欺負我的女神?你不想活了!老子今天讓你走不出這裏!”
盡管艾琳知道這是他一貫的吹牛語氣,但不知爲何,此刻聽到這些話,心裏卻覺得一陣暖意,眼前那膽小怕事的杜伯伯突然間形象高大了許多。
言諾飛摸了摸後腦勺,不緊不慢地轉過身,那張陰森可怖的臉龐若無其事地咧開嘴露出詭谲的笑意:“看來,你比剛才死的那兩個男人要有情義的多了。既然是你的女神,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了,能夠陪女神一起死在這裏也算是美夢成真了吧?”
說着,他舉起手中的電擊棒,唇角帶着冷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
杜柏一手扶着艾琳,一手舉着拖把杆,緩緩向後退去,他低聲對艾琳說道:“你怎麽樣?能不能跑?”
艾琳捂着後腦勺,鮮血從指尖滲出,她強忍住疼痛和暈眩,輕輕點頭道:“我能……”
“那你先跑!我來對付他!快走!”
杜柏将她拉到身後,雙手拽緊了拖把杆,直指向言諾飛,厲聲說道:“來啊!誰怕誰啊?對付你這個小屁孩我是綽綽有餘了!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訓你一頓!”
話音一落,他便先發制人地怒吼一聲沖上前,揚起拖把杆就向他劈去。
艾琳趁此機會扶住牆,心急如焚的她盡管很想要跑起來,但無奈全身使不上勁,隻能一步一步朝前逃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方向,隻能胡亂摸索着前進。
見杜柏揚着拖把杆揮舞過來,言諾飛雙眼眨都沒眨一下,敏捷地一側身,輕松地躲開了他的攻擊。
杜柏撲了個空,正想反身補上一擊,卻隻見一陣電光四濺,一股電流迅速麻痹了他的全身。
拖把杆掉落在地,他渾身痙攣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言諾飛緩緩蹲下身,滿眼嘲笑地看着他:“對付我這個小屁孩你就這麽點能耐?”
說完他起身朝艾琳逃去的方向追去,剛一擡腳,杜柏便伸出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褲腳,盡管他說不出話來,但卻竭力想要阻止他去追艾琳。
言諾飛嘴角一扯,雙目一橫,一腳将他踢翻,随後蹲下身,拿起電擊棒再次狠狠戳向他的胸口。
“嗞嗞嗞!”電流聲在杜柏身上不斷響起,他全身都被電得劇烈顫抖,言諾飛仍不松手,咬牙切齒地咧嘴笑着,似乎在欣賞眼前這殘暴的一幕。
直到杜柏開始翻白眼,口吐白沫,他這才松開電擊棒,站起身來,看着杜柏那一動不動的身體,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