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解剖室看看?”杜柏眉頭微蹙,目光擔憂地看着她。
“不然呢?現在電梯也停了,工作人員也看不到,我們也出不去,唯一的出路隻有朝裏面繼續走。”艾琳目光堅定地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實驗室裏。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覺得很奇怪!你們在裏面鬧得那麽大聲,就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出來救你們?”杜柏走上前,懷疑地看着小惠。
小惠抹了抹眼淚,啜泣道:“你是在懷疑我嗎?我都這樣了,你還不相信是真的?”
“你讓你們之前聯合起來吓我們?不過我也是在陳述客觀事實而已,本來就有那麽多工作人員啊!不可能聽見你呼救都沒人來救你啊!”杜柏冷冷地看着她。
“我怎麽知道?反正我在裏面叫破了喉嚨,都沒人理我,誰知道這鬼地方到底有沒有其他人!說不定都是鬼!都是惡魔!”小惠驚魂未定,已經有些神色恍惚了。
“這是個問題,而且這裏的一切都靜止了,像是停了電似的,這種情況工作人員也不出來,看來确有蹊跷,到底怎麽回事,我們還是進去看了就知道了,别忘了,我可是法醫,如果真的有屍體,我可以驗出問題來。”艾琳伸手将小惠從地上扶起,轉身瞪了杜柏一眼,“還愣着幹嘛?走啊!”
杜柏不情不願地癟癟嘴,挪着步子,舉着電筒,緩緩跟在她們身後。
穿過這間化學實驗室,她們便來到了另一條走廊分叉口。
艾琳用電筒照了照,左右一眼望不了頭,兩旁都是緊閉的教室門。
“你們剛才走的哪條路?”艾琳側眸望向小惠。
小惠睜大眼睛看了看,指着右手邊說道:“好像是那邊……”
艾琳扶着小惠朝走廊走去,漆黑靜谧的走廊,他們的每一聲腳步都回蕩在這幽閉的空間裏,隐隐的,就像是有人跟随着他們一般。
艾琳停下腳步,轉身朝後門看了看,杜柏疑惑地看着她,攤開手道:“怎麽了?我跟着呢!”
“我不是看你!你多注意點,我總覺得有人跟着咱們……”艾琳警惕地環視着四周。
“神經過敏了吧……别自己吓自己,我告訴你啊,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放寬心,大膽說點笑話呀,唱唱歌之類的,要不我給你們講個冷笑話?”杜柏又恢複了他那副嬉皮笑臉的無賴臉。
“閉嘴!你自己就是個冷笑話!還說什麽冷笑話!”艾琳橫眉冷目地瞥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着。
杜柏不服氣地咂咂嘴,對着艾琳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哼,現在先讓着你,總有一天要讓你服服帖帖聽我的!
一旁的小惠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弱弱地說道:“你們已經成功逗樂了我……我原本看外型,看脾氣,以爲你們不可能是一對的,胖哥哥一看就hold不住法醫姐姐呢!現在……我倒是相信了,一攻一受,還挺配……”
艾琳翻着白眼,得意地冷笑道:“嗯哼,不是我攻性太強,而是後面那位一看就是小受的命!”
杜柏一聽這話氣炸了,在她們身後蹦跳着申述道:“什麽意思?胖哥哥?誰胖?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小受?我這是叫懂得溫柔體貼和包容,這是小受嘛?這明明就是二十四孝新好男人!”
突然,艾琳停了下來,嘴裏還在碎碎念的杜柏來不及刹住腳撞在了她背後。
“嘶!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突然停下來……”杜柏揉着鼻子說道。
“噓,電筒關了!”艾琳迅速将電筒關掉,拉着小惠緊貼向牆壁。
杜柏見狀也趕緊關掉了電筒,背靠在牆上,小心翼翼地微微探出頭來朝前方瞄去。
黑暗中的走廊什麽也看不清,隻聽見教室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響起,哒,哒,哒,一步一步地朝他們這邊慢慢靠近。
艾琳額角滲出汗來,在這一片看不清的黑暗中,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是威脅,但此時他們也無法後退,更沒有可隐蔽的地方,隻能這樣貼在牆上,希望能借着黑暗的遮掩,那個腳步聲能就此忽略掉他們的存在,畢竟,黑暗對于他們每一個人來說,此刻都是公平的。
哒,哒,哒。
腳步聲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憑着聲音的感覺,艾琳猜測,來者與他們的的距離應該不超過一米。
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艾琳似乎能感覺到那來自黑暗中的陣陣惡寒氣息向他們襲來。
黑暗中,隻聽見那雙腳在地面摩擦的聲音,那人似乎轉了個身,面向了他們。
艾琳攥緊了拳頭,正想着要不要就此上前推開那人,轉身逃跑,突然間,眼前亮起一束光圈,刺得他們難以睜眼。
一個陰冷而詭谲的聲音響起:“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
艾琳伸手擋住光束,勉強睜開眼仔細望去,隻見那圈光暈背後站着一個戴着鬼娃娃頭套的男人,看不清真實面目,隻能看見那慘白的頭套上面目猙獰而詭異的鬼臉。
“我們……是來這裏玩的遊客啊!你是……工作人員嗎?”艾琳壯起膽子問道。
男子點點頭,舉起電筒又照了照一旁吓得滿頭是汗的杜柏,依然是那冷冷的音調問道:“你們是一起的?”
杜柏見對方說話都很正常,便松了口氣,那收緊的小腹也松懈了出來,大聲說道:“哎!工作員同志你終于來了!我們到處找你呢!你看這裏怎麽回事啊?黑燈瞎火的,又看不到一個人,你們這鬼屋究竟還讓不讓人好好玩啊?”
“不好意思,這裏……大概是停電了。”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停電?什麽破地方還停電?總之,我們現在不玩了!你快帶我們出去!”杜柏不耐煩地揮手道。
男子那鬼娃娃的頭套緩緩擡起,靜靜看了他們一會兒,緩緩說道:“好的,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