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道密碼啊!”季雨娓回頭看見那群喪屍越逼越近,心裏不免有些焦躁。
白亦晨心急火燎地上前,一把将“無臉男”和季雨娓的手分開,滿臉不悅道:“你把我們拉這裏來做什麽?”
“無臉男”并沒有回答他,隻是直直盯着門上那張泛黃的“通告”。
季雨娓這才注意到有那麽一張破爛的紙張貼在上面,湊近一看,上面用毛筆寫着幾行小字:“今天爲大家教學的歌曲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這毫無來頭的一句話看的季雨娓一頭霧水。
“你在幹什麽?還愣着!讓開,我來踹開門!”白亦晨一把推開他,上前猛踹了一腳,卻被大門給反彈了回來,震得腳底發顫。
而這時,喪屍已經距離他們隻有幾米之遠的距離,地上爬着的,扶牆走着的,一個個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地漸漸圍攏而來。
“我們如果被抓住會怎樣?”季雨娓看着那群漸漸逼近的喪屍,緊張地問道。
“直接被帶出鬼屋,就算是出局了。”白亦晨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難道我們剛進門就要出局了?第一個出局還真是丢臉啊!”
“無臉男”默默又湊到門前,仔細看着上面的通告,随後拿起密碼鎖,開始輸入數字。
“呵!那家夥該不會是聽力也有問題吧?他到底想幹什麽?”白亦晨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身對季雨娓說道,“要不我們沖上去把那群喪屍暴打一頓?”
“不是說不能暴打工作人員麽……”季雨娓面露難色地擠出個笑容。
忽然,身後傳來“咔哒”,緊接着“無臉男”推開了大門。
季雨娓和白亦晨詫異地轉過身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扇打開的大門。
這時,身後一隻腐爛的鬼手伸來,一把抓住了季雨娓的腳踝,驚得她跳起向後退,白亦晨上前一腳将其踢開,随後拉着她跑進教室裏,“無臉男”随即将大門關上。
“你是怎麽知道密碼的?”季雨娓喘着氣,不解地看着他。
“無臉男”不動聲色地踱着步子走向講台,季雨娓這才注意到這是一間音樂教室,漆黑的教室裏空無一人,幾盞銅色壁燈幽幽地亮着昏暗的光芒,桌椅闆凳毫無生氣地靜靜擺放着,講台上放着一台已經掉漆的黑色鋼琴。
“無臉男”來到黑闆前,拿起粉筆在上面畫除了五線譜,随即又在五線譜下寫下了幾個數字和漢字:“1155665。”
随後他走到鋼琴前坐下,不緊不慢地掀開鋼琴,伸出手指彈奏起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音符。
季雨娓腦中靈光一閃,這才恍然想起,剛才在教室門口那張通告紙上寫着:“今天爲大家教學的歌曲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原來,“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簡譜所對應的音符數字,就是密碼鎖的密碼!她當時怎麽就沒想到呢?音樂教室線索自然跟音樂有關呀!
沒想到這個“無臉男”竟然如此冷靜且思維敏捷,看來越是默不作聲的人,越是深藏不露啊!
季雨娓微微一笑,走到“無臉男”面前,擡眸看他道:“你很厲害,竟然能想到這裏去,觀察很細緻,我當時都大意了。”
白亦晨不屑一顧道:“這很簡單嘛,任何人仔細一想就能推敲出來,剛才那是因爲我們都一心關注在那一群喪屍身上了,所以才有些慌亂,沒能冷靜下來好好看提示。”
季雨娓有些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不管怎麽說,總是這位‘無臉男’先生救了我們。”
白亦晨似乎并不想讨論其他人,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沉地望向她,緩緩說道:“雨娓,反正現在艾琳他們也不在,正好我們單獨在一起,我想把我沒說完的話說完。”
季雨娓有些緊張地瞄向“無臉男”,尴尬地低聲說道:“你開什麽玩笑呢,哪裏隻有我們,還有那位‘無臉男’先生呢。”
白亦晨眸色微沉,表情傲然地上前一步,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管,反正我們也不認識他,有些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我就想把它說完,說清楚,說明白,不然你不會明白我的心……”
季雨娓心裏一緊,伸手想要将他放在肩上的手拿開,卻被他抓得更緊。
“你别動,聽我說完好嗎?”
白亦晨還未說完剩下的話,便覺身後有一股陰冷幽怨的氣場逼近,他猛然回頭,看見“無臉男”站在自己身後,面無表情地瞪着他。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白亦晨卻能清楚感覺到藏在面具之後的那道銳利寒光。
“你想幹什麽?看着我幹嘛?”看着那張白色的面具,白亦晨忽然覺得有點瘆的慌。
季雨娓心裏隐隐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總覺得面具之下的那雙眼睛很是熟悉。
“無臉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指向教室後方,示意他看過去。
白亦晨和季雨娓同時轉過身望去,隻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教室座椅,此刻竟有一個個黑影在聳動着,借着那昏暗的燈光,終于看清楚,那是一個個身着校服的“人”,但他們卻都沒有臉,本該布滿五官的臉上全是陰森的長發,像貞子一樣坐在座椅上,毫無生氣地望向他們這邊。
季雨娓心裏一驚,目光迅速一掃,在場的共有十個貞子。
她那剛才還緩和下來的心又緊緊懸了起來,門外還蹲守着一群喪屍,這教室裏又是一群貞子,這可怎麽辦,該往哪裏逃?
這時,“無臉男”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下她的肩,用手又指向另一個方向。
季雨娓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教室最後面的右側有一道後門,大概他的意思是可以從後門逃走吧。
可問題來了,通往後門的那條過道上,貞子們分别分散坐在座椅上,要去到後門,必定要經過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