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晨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穆赫竟然知道這個東西，而且比他還更了解！
“清醒夢？那是什麽？”季雨娓饒有興緻地問道。
“清醒夢就是指你能夠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夢境。我有跟你說過的，一般情況下，我們做夢的時候，清醒意識是不察覺的，而潛意識這時候是主導夢境的，所以我們在夢裏一般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在研究裏，清醒夢可能産生于快速眼動睡眠、清醒睡眠、睡眠癱瘓以及‘靈魂出竅’階段，大部分清醒夢誘導器，包括這款睡夢眼罩在内，都是利用快速眼動睡眠階段來誘導清醒夢的，因爲這個階段是最容易追蹤的而且最常出現。”說起這方面的知識和資訊，穆赫自然是信手拈來。
“聽起來很神奇的一個眼罩啊！好想試試！穆醫生你怎麽這麽清楚呢？”季雨娓眸子裏閃動着些許興奮的神采。
“我在美國的時候，他們剛萌發做這款眼罩的創意，于是找到我來咨詢相關的理論，從而設計了這款眼罩。”穆赫輕描淡寫地說道，繼續朝前走去。
“嗯？那豈不是你相當于是他們的專家咨詢顧問了？好牛啊！”季雨娓敬佩地說道，“可那東西真的能達到控制和制造夢境那麽神奇的效果？”
“現在還在内部測試，還沒正式上市，據說它的售價定爲299美元，所以，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用到，至于效果什麽的，你就當做是一個高級玩具，畢竟夢境也就是一個超現實的3D電影畫面。”穆赫淡淡一笑。
“哎，我們還是不要聊那什麽美國佬發明的玩意兒了吧，一聽起來就不靠譜！太玄乎！換個話題吧！”見季雨娓的注意力完全被穆赫所吸引，白亦晨忍不住打斷道。
“哦？這個話題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我還以爲你對夢境也很感興趣，所以多說了點。”穆赫的聲音冷冷淡淡，隐隐透着一絲倨傲。
白亦晨被反将了一軍，一時間說不話來，隐隐懊悔道：我爲什麽要作死地讨論這個問題？忘了他可是心理醫生啊！還是擅長催眠的心理醫生！
正想着，突然腳底一滑，像是踩在了什麽軟軟的東西上，白亦晨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坨****！
“靠！真是要走****運了！我去！”白亦晨罵罵咧咧地慌忙在石頭上蹭着腳。
“噗！”季雨娓扭頭一看，忍不住笑了，“小白，看來你跟狗真的很有緣啊！”
“能不提這茬嗎？”白亦晨陰沉着臉，狼狽地跺着腳。
“既然有這個那就代表這裏曾經有狗來過，我們沒走錯。”穆赫若有所思地說道。
季雨娓點點頭：“對啊，說不定那隻大狼狗就下來過。”
穿過狹長的通道，面前出現了兩道分叉口，一條向左，一條向右，看上去都像是無底深淵，但通道的高度似乎比之前更爲寬廣了。
“走哪邊？”季雨娓眉頭微蹙道。
“右邊。”
“左邊。”
穆赫和白亦晨異口同聲地說道，随後一片沉寂，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季雨娓身上。
剛好一人一票，隻要季雨娓做出選擇就能傾向一邊。
這時的她心裏也是糾結的，她看了看右邊，又看了看左邊，兩邊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區别，但她不知爲何，心裏隐隐有一種感覺是傾向穆赫所說的右邊的。
“走右邊。”穆赫見她面露難色，随即再次重申道。
“不，我覺得是左邊。”白亦晨與他較上了勁。
“走右邊吧。”季雨娓輕聲說道。
白亦晨心裏一沉，不悅地問道：“爲什麽？”
“因爲右邊的地上有痕迹。”季雨娓也将手機電筒照向右邊的地面。
白亦晨仔細望去，隻見右邊的地面上那些碎石和垃圾之間，厚厚的塵土上的确有一些腳印和擦痕，不過那腳印小小的，看起來像是狗的足迹。
白亦晨這下有些焉了，一聲不吭地默認了季雨娓的選擇。
穆赫朝右邊走去，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确跟從前不一樣了，似乎從雲南回來之後，她就變得更爲成熟，冷靜了，觀察力和分析力也比從前敏銳許多，也懂得沉下心來思考。
嗯，看來是他這個老師教得好。
穆赫心底隐隐升起一絲倨傲和得意。
走了一段路，季雨娓愈發覺得那腥臭的氣味更加濃烈，胃裏似乎有些惡心。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穆赫仔細聆聽着，那聲音似乎從牆角傳來。
穆赫将手裏的電筒揚起，射向前方，幾個小小的黑影突然蹿起，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呵！原來是老鼠！我還以爲是什麽呢！别停下呀，穆醫生，往前走啊，難道你還害怕了？”白亦晨冷嘲熱諷道。
穆赫并沒有理睬他，捂着鼻子，挪動步子，朝老鼠所在的地方走去。
季雨娓皺着眉頭，也捂住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她想起了夢裏那無孔不入的老鼠，頭皮便覺一陣發麻。
“等等，你就站這裏。”穆赫突然擡起手，示意季雨娓停下。
她怔住，點點頭，聽話地停下了步伐，不解地看着他朝前繼續走去。
穆赫來到老鼠剛才所在的牆角，将電筒燈光照去，不禁眉頭緊蹙，暗暗慶幸自己沒讓季雨娓過來。
那一圈燈光下，一堆煞白的白骨被啃噬的七零八落，殘缺不全，外人也許看不出，但他知道，那些都是人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