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照片存入了手機,并打印了出來。
前些天他遇到阿寬愁眉苦臉地來詢問,用什麽方法可以找到一條狗?
得知這是季雨娓所需要的線索後,他便答應幫阿寬尋找,這對于他來說自然有他的門道,很快便有了回應。
從這張照片背景上所拍下的地點招牌,他便可在電腦上精準定位位置了。
望着照片上那藍色花哨的店門,清晰可見店招上寫着“藍家寵物醫院”幾個大字。
寵物醫院……
想到這兒,他将照片收好,快步向季雨娓辦公室走去。
一進辦公室便撞見了陌可樂,她嘴裏正喊着一根棒棒糖,一見是白亦晨,便笑眯眯地說道:“喲,白帥來啦?”
“白帥?”白亦晨一臉尴尬地看着她。
“嘿嘿,我也是跟着他們叫的啦,别這麽謙虛咯,長得帥又不是壞事!你找我們季姐呀?”陌可樂一臉壞笑道。
“是啊,她不在嗎?”白亦晨朝辦公室裏張望着。
“哎喲,真不巧,她剛帶着阿寬和周周出去了,現在辦公室隻剩下我咯,你看,這麽有緣,要不要坐下來喝杯咖啡,咱們聊聊天?”陌可樂那圓乎乎的臉龐擠作一團,花癡地朝他挑挑眉。
“額,不好意思,我還有點忙,先走了。”白亦晨扯了扯嘴角,迅速轉身,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陌可樂噘着嘴,失望地喃喃自語道:“什麽嘛……跑這麽快……莫非是單獨跟我在一起太害羞?”
南陽區少興鎮光明村
一輛白色路虎緩緩開到村口,其後緊跟着一輛警車,阿寬從車窗裏探出頭,朝坐在路虎裏季雨娓喊道。
“老大!這條路太爛了,不如我們就把車停在村口吧?”
季雨娓望向穆赫,他淡淡說道:“我倒是可以開過去,不過阿寬他們上坡估計有點困難,前面都是碎石,那就停在村口吧。”
季雨娓探出頭,對阿寬喊道:“就停在村口吧!”
光明村這邊才下過雨,泥濘的山路崎岖坎坷,老肖的家季雨娓來過一次,還在半山坡上,阿寬開的桑塔納底盤低,開上去的确困難。
停好車後,阿寬和周周從警車上下來,穆赫則和季雨娓從路虎上下車,四個人一同朝山坡上走去。
“季姐,你什麽時候來過這裏啊?我們這麽都不知道?”周周好奇地問道。
“哦,最近案子比較多,見你們忙,我就自己來調查了。”季雨娓淡淡帶過。
“所以上次你就懷疑老肖哪?老大你真是神機妙算啊!”阿寬拍馬屁道。
“懷疑隻是懷疑,現在還沒有證據。”季雨娓望向山坡,那一處破舊的土牆草屋就在不遠處。
“你确定老肖是住在這裏?”穆赫打量着四周,眉頭緊蹙道。
“上次我來過的,沒錯,是這裏。”
來到這長滿雜草和青苔的土牆瓦房,跟上次一樣破舊,隻是院子裏多了些落葉和塵土。
“我的意思是,這裏離市醫院這麽遠,他每天都住這裏再去醫院?”穆赫擡眸打量着屋頂。
季雨娓沒有回答,她心裏其實也很懷疑,但沒有聽到醫院的人說老肖租了房子,而這又是言重派人打探到的唯一地址,難不成還會有錯?
如果他不住在這裏,還會住在什麽地方呢?難道真的像夢境所說的,住在下水道?
“你好,有人嗎?”阿寬敲響了木門。
等了一會兒,裏面并無反應。季雨娓歎了口氣:“别敲了,看來跟上次一樣,沒人。直接進去吧!”
“老大……你是說……”阿寬轉身遲疑地問道。
季雨娓點點頭。
阿寬深吸一口氣,後退了幾步,猛然沖上前,擡腳使勁一踹。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了一道縫,阿寬再次退後,上前補了一腳,這下門全然開了。
一股腐臭的味道飄然而出,似放久了後的臭皮蛋,又似變質了的豆腐乳,混雜着死貓爛狗的腐爛氣息交錯在一起。
四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皺起眉頭。
“哇靠!好臭!什麽味道!”阿寬扭過頭,都不敢進屋。
“不會是他死在裏面了吧?”周周用袖子捂住鼻子,弱弱地說道。
季雨娓心裏一緊,不顧難聞的臭氣,率先沖了進去。
穆赫見狀,也皺着眉跟上前去。
走進屋裏,臭味更加濃烈,熏得人似乎眼淚都要出來了。
屋子裏十分簡陋,隻有一張布滿灰塵的木桌和木椅,還有一些幹草和破舊的鍋碗,看起來似乎很久沒人住了。
而再往裏走,還有一間上鎖的木門。
“哇靠!什麽都沒有還這麽臭!”阿寬跟進屋裏四處查看着。
“用石頭把那鎖給砸了。”季雨娓朝裏屋的木門努努嘴。
阿寬定睛看了看,點點頭,随即跑到屋外撿了一塊磚頭進來,對着木門上簡易的鐵鎖狠狠砸下去。
“哐當!”
鎖輕易地便被砸開,掉落地上,阿寬回過頭看看季雨娓,她用眼神示意推開門。
阿寬單手緊緊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隻見裏屋正中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旁是一張墊着稻草鋪着藍布的木床。
那陣陣惡臭正是從那棺材裏散發而出的。
“老大……”阿寬回頭怯怯地看着季雨娓。
“打開!”季雨娓心裏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阿寬和周周兩人慢吞吞地将棺材緩緩掀開來,一看到裏面的情形,周周驚得甩開手。
季雨娓和穆赫上前仔細一看。
隻見漆黑的棺材裏,一副完整的骷髅架面目猙獰地躺在裏面。
穆赫眉頭緊蹙,目光微斂,他看到骷髅面部和胸前的骨頭是碎裂和殘缺的,證明死者生前遭受過激烈撞擊。
“這是……”阿寬訝異地望着骷髅架。
“打電話通知法醫。”季雨娓擡眸望向穆赫,兩人目光裏的深意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