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人?是誰?是男是女?那個人後來怎麽樣了?言總緊張地詢問。
“聽說也是個女的!也是昨天送來的!好像被活活燒死了呢!唉喲,真是造孽啊!這下醫院有的賠咯!醫院本來就是黑心,隻知道收費收費,出了問題就沒人敢出來解決!”
“喂!你們幹什麽!都散開散開!”
正說着,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季雨娓回頭一看,是保安隊長帶着一群保安,手持警棍,兇神惡煞地趕來,朝圍觀的人群揮舞着手中的警棍,試圖驅散大家。
站在中間的披麻戴孝的那群人,爲首的季雨娓認出來了,正是死者的老公——王泰明。
他頭上纏着一圈白布,臉色陰暗,面無表情,目光冷冽地看着保安。
“你們别在這裏鬧事啊!這裏是醫院!不是火葬場!趕緊出去!”保安隊長惡狠狠地叫嚣道。
“叫你們院長出來給個說法!不然我們不會出去!”王泰明冷冷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院長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醫院是你們随便能鬧事的?來,把他們都給轟出去!”保安隊長揮了揮手,身後的保安們一擁而上将他們團團圍住。
“想打架?”王泰明怒目相視,也朝身後揮了揮手,這時,原本圍觀的人群裏立即沖出幾個身着便衣的男子,将保安也圍了起來。
早就料到醫院會蠻不講理,所以他也是做了防備,特意花錢請了一群醫鬧來做幫手的。
“哎,你推我?你敢推我?”其中一個便衣男子故意蹭到保安身上,趁機找茬嚷嚷道。
“幹什麽你?動手動腳!”另一個保安立即上前幫忙。
“我擦你娘的!”
不知誰一腳踹在了保安身上,于是雙方抱作一團,厮打起來。
周圍的人群紛紛拿出手機拍照攝像,卻沒有一人打電話報警。
“Madam,報警吧!”言重見勢不妙,對季雨娓說道。
季雨娓一臉淡然道:“我就是警察!”
說着她環視一周,快步上前一把拿過前台護士身上的擴音器,一腳邁上了醫院大廳裏的咨詢台上,對着話筒大聲喊道:“都給我停手!我是警察!”
見台下的人們依然厮打作一團,無人理會她,她目光一沉,伸手拔出腰間的佩槍,指着台下,厲聲呵斥道:“誰再打,我就開槍了!”
台下的人一聽到“槍”這個字,立馬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紛紛側過臉望向咨詢台。
隻見季雨娓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拿着手槍,正橫眉冷目地指着他們,那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
“舉手!蹲下!靠邊站!”她發号施令道。
這下,台下的人們紛紛松開手,自覺地将雙手舉過肩膀,乖乖蹲下身分散開來。
言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想: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個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模樣的Madam,發起狠來也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嘛!
這時,阿寬他們從醫院門口沖進來,看着眼前這陣仗,立即上前喊道:“警察!統統不許動!全部帶回警局!”
季雨娓和台下的阿寬對視一眼,唇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是的,她一個人才不敢這樣招搖,發号施令之前,她偷偷用手機又給阿寬發了個消息,讓他速來醫院,有人聚衆鬧事。
“警官!你說過會幫我調查,還我一個真相!”王泰明突然朝着季雨娓大聲吼道。
季雨娓定定神,這才看清楚是王泰明。
她從咨詢台上跳下,走到他面前,鎮定地說道:“王先生,你好,我說過會調查清楚的,我現在在醫院就是在調查你老婆的案子,但你也不能在這裏聚衆鬧事啊!你這樣反而會影響我查案的。”
王泰明冷笑道:“屍體明明就是醫院給拿錯了,這個責任不是醫院的難道還是我們自己的?既然是醫院的責任那醫院就應該做出解釋!把我老婆的遺體還給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喂!醫院也有醫院的程序要走,不是說你想找遺體就能找的!我們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了,連警察都來了,你還在這裏瞎鬧,不是妨礙公務嗎?”護士長生氣地湊上前說道。
王泰明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陰沉道:“我記得你,那晚我老婆的遺體運出來,就是你在值班,怎麽?你現在是要站出來負這個責任?”
護士長一聽這話,弱弱地後退到季雨娓身後,踮着腳,心虛地嚷嚷道:“我……我爲什麽要負責?又不關我的事!你要找就找太平間的管理員啊!他才是直接負責人!關我什麽事!”
“死八婆!你竟然說不關你的事!”王泰明的兒子王子淇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來,叫嚣着向護士長撲來。
一旁的保安趕緊上前将他拉住。
“你們松開手!誰敢動我兒子!我讓他去火葬場陪葬!”王泰明一聲大吼,怒視着周圍的保安,上前扯開保安拉住王子淇的手。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季雨娓心裏一陣焦躁,上前一步,眉頭緊蹙地看着王泰明,“要麽你現在帶着這些人回家處理你老婆的後事,要麽你就跟我們回警局,你自己選吧。”
阿寬等人趕緊上前将王泰明他們團團圍住。
王泰明漠然看她,緩緩開口道:“我老婆的遺體都還沒找到,請問我要怎麽處理後事?”
季雨娓擡眸毫不退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給我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一定把你老婆的遺體交給你。”
阿寬愕然地張張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季雨娓。
王泰明怔怔看她,半響,唇角彎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緩緩道:“好,明天這個時候,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