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又死了的?什麽意思?殡儀館不都是死人麽?難不成還有詐屍的?
廚房裏傳來“嗞嗞”的聲響,不一會兒飄來煎蛋的香味。
季雨娓走進廚房,隻見穆赫正專心地翻動着鍋裏的煎蛋餅,那白色的襯衣在柔白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幹淨清爽,棱角分明的側臉清俊隽永,目光深沉且專注。
季雨娓腦海裏突然想起在網上看到的一組圖片,男人最性感的時候就是爲女人做飯的時候……
“嘗一下,沒有蔥花味道會差很多,将就吃吧。”
穆赫将乘好的煎蛋餅遞到她面前,淡淡說着。
“嗯!不會差的,聞起來很香啊!”季雨娓接過盤子,湊近鼻尖,深吸了一口氣,香氣四溢。
真是讓人食指大動!
她忍不住直接用手指撚了一塊塞進嘴裏,一股濃郁的蛋香竄進嘴裏,夾雜着可口的火腿粒,她不住點頭道:“嗯!好吃!不比外面賣的差呢!”
爲何穆醫生的廚藝好到連做一道最簡單的煎蛋餅都這麽精緻美味?
她忿忿不平地看着他,一想到自己連煮個餃子都看不來是熟是生,心裏就默默哀嚎:老天爺真是不公!爲何他長得帥,還又十項全能?讓她這個女漢紙如何是好?
“對了!剛才我接到阿寬的電話……”季雨娓臉色微沉,“他說青龍山殡儀館出事了,有人死了……哎,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你說,殡儀館不就本來是放死人的麽?”
穆赫眸色微沉,拿過她手中的盤子,順手抽了幾雙筷子,朝客廳走去。
“一般情況下,殡儀館是放死人的,除了,活人被當做死人。”
他坐在沙發上,用筷子夾了一塊煎蛋餅不緊不慢地吃着。
季雨娓嘴裏嚼着蛋餅,眉頭微微蹙起道:“活人被當做死人?還有這種事?”
“這種事很正常,我曾經就聽說過在别人的葬禮上,棺材裏的死者突然坐起來,活了。”穆赫對此不以爲然。
“那我倒是要趕緊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奇怪的事!”季雨娓舔了舔手指,伸手試圖再夾一塊。
穆赫手中的筷子輕輕一敲,她手指迅速縮回,懊惱道:“幹嘛?”
“洗手沒?用筷子!”穆赫滿臉嫌棄。
“潔癖!”季雨娓歪歪嘴,抓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大塊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現在過去,待會兒艾琳他們醒了,你就直接送他們回去吧。”
“我送你。”穆赫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巾抹了抹嘴角。
“不用了,待會兒艾琳他們還需要你送呢!”季雨娓望向次卧裏還在熟睡的艾琳。
這時,一陣節奏舞曲的鈴聲從次卧傳來,那是艾琳的手機鈴聲。
季雨娓快步走進卧室,隻見艾琳橫躺在床的中間,臉朝下趴着正睡得死死的,絲毫沒被手機鈴聲給驚醒。
她拿起手機,發現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李Sir!她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不敢怠慢,慌忙代她接起。
“李Sir,早!”
“是艾琳嗎?”李Sir似乎聽出了不像是艾琳的聲音。
“不,我是季雨娓,艾琳她昨晚住在我家的,她去廁所了,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麽事跟我說,等她出來我轉告她。”季雨娓機智地打着圓場。
“哦!那正好!你也要過來!”
“過去哪裏?青龍山殡儀館?”
“對!我已經通知了你們組的人了。你跟艾琳一起,馬上來這邊,青龍山殡儀館發生一起焚屍案。”李Sir有條不紊地說道。
“是!我馬上跟艾琳過去!”
挂上電話,季雨娓心裏隐隐不解:焚屍案?殡儀館不就是火葬場?不就是要火化那些死者麽?那還存在什麽焚屍?
突然,她想到了穆赫那句話:除了,活人被當做死人。
難道,死者并沒有真正死亡?
這時,一隻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肘,驚得她差點将手機摔在地上。
低頭一看,艾琳正翻過身來,雙眼微眯,披頭散發地伸手抓着她,用極度沙啞的聲音幹幹地說道:“誰……的電話?叫我們去哪兒?”
“是李Sir!你趕緊起來!有正事要辦了!”季雨娓伸手将她從床上拖起。
“這兒是哪兒啊?我怎麽在這裏啊?”艾琳一頭霧水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時,穆赫的大長腿邁進了門口,斜斜靠在門旁,雙手抱于胸前,眸色疏淡,低眉看她:“這是雨娓家,昨晚你做了什麽,你都不記得了?”
艾琳那萎靡的雙眼一接觸到穆赫,立即如同觸電般迅速睜大,她揉揉眼睛仔細再看,果然是穆赫!
瞬間她從床上彈起,抓起抱枕擋在自己臉前,嚷嚷道:“啊呀!學長你怎麽也在這裏?”
“啧啧。”穆赫輕輕搖頭,面露無奈,“看來你的酒量也不怎麽樣!下次看你還敢喝這麽多不?給你十分鍾起床收拾,我下樓去開車。”
說着他便退出卧室,随後出了門。
艾琳偷偷瞅了瞅,确定他是出門了,這才放下抱枕,松了口氣,擡頭撥了撥鳥窩似的頭發,問道:“我剛才美不美?”
季雨娓嘴角顫了顫,擠出一絲尴尬的笑意:“美翻了……”
“呼!那就好,還好昨晚沒卸妝!我去洗把臉,等我,很快!”艾琳從床上跳下,快步沖進衛生間。
不一會兒,季雨娓便聽見衛生間裏傳來殺豬般的嘶吼聲。
“啊!卧槽!這叫美翻了?這簡直就是女鬼上身啊!啊!我的眼線眼影都花成熊貓了!季雨娓你什麽眼神兒?完了,在學長面前的形象都毀了毀了!”
季雨娓聳聳肩,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
半小時後,艾琳才從衛生間出來。
此刻的她已是煥然一新,女神上身。
她低聲問道:“所以,昨晚你和學長把我們拖回來的?”
季雨娓點點頭,拿起包,拉開大門,走了出去:“快走吧!”
艾琳跟着出了門,看着隔壁白亦晨那扇門,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那杜柏是住在哪裏啊?”
沒等季雨娓回答,白亦晨家裏同時傳來兩個男人的嘶吼聲。
“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