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死也不會吃那惡心的蟲子!”季雨娓憤憤不平地捏着粉拳抗議道。
兩人又走回了剛才的空地,穆赫将手中的蝸牛放在他們之前接水用的綠葉坑裏,蝸牛緩緩浸泡在水裏,就像在泡澡一般惬意。
“哎!你放那裏面我們待會兒怎麽喝水呀?”
季雨娓隻覺每個毛細孔都滲出陣陣惡寒,決定渴死也不要喝那蝸牛泡過澡的水。
穆赫沒有搭理她,在樹下選了一塊沒被雨淋太濕的地面,用鏟子挖了一個坑。
他到底想幹嘛?挖個坑……不如就此把蝸牛給活埋了吧!
季雨娓忿忿不平地斜眼瞅着。
穆赫從樹後翻出用樹葉包裹住的枯樹枝,将其根根揀出,一一搭在坑裏,粗一點的搭在坑面上,看起來就像一個原生态的燒烤架子般。
随後,他将蝸牛從水裏取出,仔細清洗了遍,用樹葉将幾隻蝸牛分别包起來,就像包粽子一般層層裹好,撕下一縷葉條像打繩結似的将其纏好,并用短刀在底下紮了一些小孔。
然後,将蝸牛放于木架上用打火機點着幾張枯樹葉,塞進坑裏,拿着一根細小的樹葉撩撥着。
不一會兒,星火燃起火苗,樹枝被燒得通紅,樹葉開始萎縮卷曲,他不停翻動着,将火控制在适當的程度,被樹葉包裹着的蝸牛在火苗中,開始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過了幾分鍾分鍾,他将火苗弄小,隻剩燒成碳似的的粗樹枝還有陣陣餘熱,他随即将包裹着的蝸牛放入坑裏,蓋上樹葉悶着。
聞着那坑裏飄散出來的清香,季雨娓竟覺得肚子咕咕叫,口水也分泌了不少。
她又朝身後靠了靠,别過臉,不去看那燒烤蝸牛。
眼角的餘光瞄見他用樹枝當筷子一般從坑裏将蝸牛取出,随後放在地上,将樹葉剝開來,隻聽他一聲感歎:“真香!你過來看看。”
“不要!一定煮成一團肉糊了!不看!”她噘着嘴。
“我看你是怕看了就想吃吧?”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谑。
季雨娓一聽,從地上爬起道:“看看就看看!看了我也不吃!”
她不屑一顧地走到他面前,仔細一瞧,那幽幽綠葉中,肥美鮮嫩的蝸牛被烤得酥黃可口,閃動着誘人的光澤,散發着陣陣帶着綠茶薄荷與海鮮的香氣。
“這……是剛才的蝸牛?”季雨娓不可置信地看着它們。
穆赫唇角帶笑,點點頭。
這簡直是大變樣!将蝸牛的人生烤出了另一個境界啊!不再是那惡心粘稠的模樣,而是一盤讓人垂涎欲滴的海鮮美味。
“爲什麽沒有那惡心的粘液?”她最讨厭的就是那粘乎乎的粘液,像鼻涕一樣。
“我在樹葉上紮了孔,粘液都順着孔流出來了。不信,你嘗嘗?”穆赫将其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品嘗。
季雨娓咬着嘴唇,懷疑地看着他。
“那我先吃了。”穆赫用短刀将其把肉與蝸牛殼分離,紮了一塊肉,塞進嘴裏,心滿意足地說道:“嗯,果然還是原生态最美味!”
看着他嚼的如此香氣四溢,心滿意足,季雨娓不禁覺得有些嘴癢癢。
就在他将另一隻蝸牛切開,準備塞入嘴裏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瞄向她,故意說道:“我怎麽越吃越有一種抹茶蛋糕的味道?”
“抹茶蛋糕?怎麽可能!”季雨娓舔了舔嘴唇,澄澈的雙眸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美味,極力幻想着抹茶蛋糕味的蝸牛是一種怎樣的味道。
“不知道我味覺是不是出了問題,你嘗嘗是不是抹茶蛋糕味?”他随手将分離好的蝸牛肉遞來。
季雨娓吞了吞口水,猶豫了幾秒,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惡心,伸手接過,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綠茶清香撲面而來,她閉上眼,鼓起勇氣将蝸牛肉一口塞入嘴裏。
清新的綠茶薄荷伴着酥嫩可口的肉質,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不過,哪來的抹茶蛋糕味?
她正想反駁,一擡眸便望見他那微光流轉的黑眸和唇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心裏忽然明白了什麽。
“嗯,的确是抹茶蛋糕味呢!”她也裝模作樣地眨眨眼。
“是吧?”他眼中光華流轉,清隽的眉目裏,浮現笑意,“那再來一個。”
跟他在一起,遇見了好多不可能遇見的事,也做了好些不可能做的事,想必,他們就是那注定的探夢CP吧!
“沙沙沙”。
樹林另一端突然傳來聲響。
穆赫仔細聆聽後,迅速用泥土将火堆掩埋,拿起背包,扶起季雨娓,将她拖到一旁的樹叢裏,蹲下藏起來。
樹叢另一端,聲響越來越大,樹影搖曳,幾個黑影在樹叢中閃現。
不一會兒,黑影穿過樹叢,出現在了他們剛才呆過的大樹前。
季雨娓瞪大了雙眼:那不是卡瓦族的巫師石南和那幾個村民麽?
隻見他們一行五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石南,他依然身披樹葉編制而成的鬥篷,精壯而黝黑的身體半。裸。着,除了臉上的刺青外,胳膊上似乎新添了兩道還帶着血青色的刺青,他右手拿着一根長矛。那雙鷹眼般銳利的雙眸,警惕而陰冷地環視着四周。
而他身後的四個男人則用大網網住了什麽東西,四個人拉扯着。
“老大,真的好重啊!那女人還好,這死胖子……累死人啊!”其中一個胖胖的男人說道。
“阿力,那女人你以爲輕啊!長那麽大高個!一樣很重啊!”瘦瘦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南哥,我們休息一下吧!”另一個矮個子的男人滿頭大汗,微微将身體曲下半蹲着。
石南側過臉,目光淩冽,嘴角彎起不屑的冷笑,揮了揮手道:“沒用!那就在這裏休息下吧!”
“好咧!”幾個男人如釋重負般将大網裏的兩坨重物放在地上,紛紛癱坐在地。
死胖子和高個子女人?難道他們說的是杜柏和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