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人确實激戰正酣,雖然弓手略顯頹勢,一個分身直接被錐刺打掉,但是女人身上的帶着點點橙色星芒的保護罩也在飛快的開裂,弓手無法和女人拉開距離,但近身戰依舊沒有太落下風,身體中萦繞的黑炎,灼灼的朝着女人撲去。
江夏感受都這樣的危險氣息,卻絲毫不敢亂動,因爲他的氣機被兩人都鎖定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背後開始冒冷汗。
不過弓手畢竟還是弓手,沒有了射程的優勢,女人的櫻色錐刺,終于在快速的纏鬥中,破開了黑炎弓手的防禦,砸中了她的肩膀,瞬間就是一個小半拳頭般的血洞,黑炎弓手的眼神中,終于閃過一絲驚慌和憤怒。
女人開始全面的壓制,櫻色的錐刺似乎無窮無盡,不斷的在弓手身邊綻開,弓手身上也出現了也來越多的傷口,雖然反擊速度依舊很快,但是已經開始出現了破綻。
弓手的眼眸突然朝江夏的方向一轉,略帶點懇求,江夏對于弱勢的一方,相當的沒有抵抗力,或許是因爲那雙淡粉色的眸子太有靈性了?
江夏身上的一道氣機鎖定消失了,江夏緩緩弓起身子,慢慢調度力量,因爲女人的鎖定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境界差太多,但是畢竟隻是威壓,而且大部分力量都壓在了弓手身上,江夏在弓手的防線即将崩潰的時候,手中凝結出了一把幾近實質性的灰色戰刀。
江夏輕呵一聲,咬了下舌頭,穩住了自己略微有些顫抖的手,調動身體中被剃刀充滿的活性能量,猛然間朝着女人擲出戰刀。
在壓力中爆發開來的戰刃自然要遠超江夏平時的狀态,破空之聲有點刺耳,那個女人朝着戰刀擲來的方向惱怒的瞪了一眼,江夏瞬間感覺自己身上如同背負着一座小山。
但是女人的身形還是往弓手的後方退了幾步,兩記錐刺,直接将空中的戰刃打散,但是,這短短的時間就足夠了,弓手身上的傷口,湧出的鮮血如同一條細線,和黑炎一起,注入了箭矢中,江夏都不知道弓弦上架着幾發箭矢了,聽見弓手痛苦的呻吟了一下,但手中的動作沒有變慢,無數紅黑色的箭矢,如同驟降的暴雨,瘋狂的朝着女人湧去,而弓手不顧身體各處留出的鮮血,凝神拔箭,上弦,抽射。
弓手的淡粉色眼眸已經慢慢的變得血紅,那些箭矢也比剛才的更加的迅猛,女人被一步一步的打出了近身範圍,從攻勢變成了被動防守,周身不斷的綻開粉色錐刺,但是,還是有黑氣缭繞的箭矢,射中了女人。
相比弓手在被女人擊中後的狀态,女人的氣焰一下子就矮了下去,江夏身上的威壓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消失了,女人的身上在中了第一隻箭矢後,似乎連擡手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黑氣中的嚴寒,将女人的整個身體從裏都外都變成了冰晶,然後,就是無數隻在空中的箭矢穿透了女人的身體,直接将她在半空中撕裂開去。
那個弓手身體也變得搖搖晃晃,用自己的弓支撐着,慢慢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從她身上留出的血液将她身子下的小半個土地變成了紅色,不過黑氣纏繞着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着創傷。
江夏壯着膽走了上去,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幫了她一把,總不能直接把我殺了吧,江夏坐到弓手身邊幾米的地方,弓手甚至都沒有擡眼看江夏,身上的黑氣雖然帶着冷冽殺機,但似乎也對江夏沒有太多的興趣。
“謝了,”幾乎微不可聞,江夏的聽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還是隻能隐約聽到這句感謝的話,“你說什麽?”江夏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弓手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修複着自己的傷痕,江夏也靜靜的坐在她旁邊,大爺的,這裏随便出來個人都能把我挑翻,這弓手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還是等她恢複,問問情況再說。
于是江夏莫名其妙的睡了過去,許是心中的思緒太多太雜,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江夏一驚,但看到那個弓手,用不知道在哪兒拿出的像綢緞一般的布料,擦拭着自己的弓時,内心稍安。
“那個,剛才和你交手的,就是什麽慕月的手下?”弓手看到江夏醒了,點點頭,“是慕月手下最厲害的一個,把你牽扯進來了,不好意思。”雖然弓手臉上一副冷冷的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不過江夏還是覺得暖暖的。
“那啥,能讓我跟着你麽?”江夏倒是真有點不好意思的問,聽弓手的聲音雖然帶着冷意,但空靈悠遠,相當的悅耳,江夏一直覺得聲音好聽的姑娘長得肯定也不錯,雖然弓手的臉都藏在了遮臉的大大口罩下。
弓手沉吟了一會,“好吧,不過,你太弱小,我身後還有許多追兵,慕月不會輕易放棄的,送你到前面的集鎮,你随便找個店打工安定下來。”江夏點點頭,這個世界也有集鎮,那太好了,确實跟着這弓手也不是什麽好事,慕月一個厲害的手下,近身就這麽虎,多來幾個,或者,要是慕月親自殺過來,自己也就是順手兩下錐刺的事情。
雖然江夏到現在連慕月是誰,弓手的來曆什麽的都不清楚,但是江夏也懶得問,先适應這裏的規則,變強,再殺回去。
秦歌,等着老子,回來帶你飛,一起幹死那個僞神!
江夏暗暗下了決心後,又問了下弓手,“那個我們到集鎮要多少時間。”
“最近的洛丹倫領地範圍離這裏要一天半的路程,不過我們現在就動身,一個小時差不多能到附近的傳送驿站,花點小錢直接去洛丹倫。”
江夏跟着弓手起身,開始快速的森林中移動,夜晚的異世界确實很美,每棵樹上都在泛這不同的光澤,整個森林似乎有着天然的打光系統,周圍的景物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在神靈裏面跳躍着的生物,也都是一個個的萌貨,江夏走馬觀花,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印象。
比如長着角吐着舌頭,毛茸茸,類似于小鹿的藍綠色花紋的生物,幾隻在地上打滾,有着大大眼睛的小蘑菇,站在樹梢上一排雪白色的翅膀下似乎泛着熒光的鳥兒,還有許許多多,江夏基本無法用原來世界的動物樣子去形容的,江夏掠過他們身邊,他們也都過着自己的生活,完全不爲所動。
弓手的速度比江夏的速度略快上一籌,江夏剛好能看見她的身影,而這片叢林中,似乎除了慕月便沒有其他的殺機,行進的速度相當快,還沒有到一個小時,弓手便在前面停下了腳步。
镌刻着各式各樣繁複花紋的類三角形底部,升騰起三束沖天的光芒,裏面的魔法陣似乎有生命般,在不停的旋轉着,整個傳送驿站都被柔和的藍色光芒籠罩着,無數的法則力量在半空中浮動。
弓手身上的黑氣完全收斂,雖然黑色的鬥篷還是有點引人注目,不過在兩人面前的傳送驿站,周圍不斷的有人從不同方向走過來,手中都拿着一個如水滴般凝固狀的東西,沒有幾個人去在乎弓手的身份,江夏可以感覺到這些來來往往的人中,除了自己,每一個都擁有不弱氣息。
将水滴狀的物體投入傳送驿站前的數個從虛空中冒出的小小窗口,在那人身邊的傳送陣光芒會變得濃郁,轉瞬之間就包裹了那人的全身,而後立刻消失在原地。
弓手遞給江夏一個水滴,晶瑩剔透,而且江夏能夠感受到,小小的水滴狀物體中,有着自己完全無法觸碰的力量,似乎與這片大陸緊密相連。
江夏按照别人的做法,将水滴投入虛空窗口中,自己也在一瞬間,眼前隻是藍光一閃,腳就踩上了實地。
弓手也在他的身邊出來,走出傳送陣範圍,江夏看着眼前燈火通明的城市,還是感慨了下,這應該隻存在幻想中的城市,這些燈火,都是一塊塊在泊泊散發着對于江夏來說神秘氣息的石頭,漂浮在各式各樣的燈柱頂端,而走在街上的人們,身上也不再收斂氣息,各種灼灼的逼人的威壓和光暈,都鋒芒畢露。
各種形态的類人生物,江夏隻感覺自己語言匮乏,在和攤販讨價還價的魚人,在打磨鐵蹄的半人馬,從一家商店剛出來的腳下踩着陰陽鏡的道士,還有一條半人型的龍族跟在身後的騎士,等等等等,但每個人的目光有有意無意的打量着江夏。
江夏倒是并沒有太在意,就像上層社會突然在宴會上看到一個斤斤計較與柴米油鹽的普通百姓,那種淡淡的輕視自然是不言而喻。
弓手身上收斂的黑氣又猛然湧出,一條條如龍的黑炎纏繞在她的身上,江夏幾乎被黑炎所遮蓋,而周圍的人,也收回了目光,弓手帶着江夏拐進小巷連通的另一條街道,弓手看了看正在營業的一家店鋪,就喊了聲江夏,徑直走進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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