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聲輕輕的,帶着撕裂的聲音,在江夏的耳邊,如炸雷一般想起,江夏能看到,那些骨頭,都在咯吱咯吱的作響,就像腐朽的木椅,在失去原本的生命力後,被猛然間踩碎。
一柄巨大的斧子,就插在小蘿莉的身後,小蘿莉柔弱無骨的手臂,慢慢的攥緊了那把斧刃。
江夏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慌和畏懼,帝曉也同樣冷汗涔涔。
在他們面前的坐着的,舔着自己嘴唇的小蘿莉,拔出了斧刃,江夏想要挪動腳步,但是周圍的空間就像深不可測的泥淖,法則被完全的粘滞住了,自己的力量根本難以揮發。
等等,老子不是已經踏入了諸神巅峰麽,就這樣被一個看上去有點詭異的小蘿莉控制住了?“記住我的名字,白石,因爲你不會再聽到下一次了哦,大哥哥。”
江夏一陣火大,最讨厭這樣裝逼的蠢貨,手中的戰刃終于顯現成型,帝曉身上的蓮火猛然間跳躍,粘滞的泥淖退散了一點後,江夏就直接龍卷沖鋒了。
諸神巅峰的強悍自信,給予江夏的戰技,自然是非同一般,刀刃席卷成的狂風,帶着猛烈的殺戮之意,直接突破泥淖的阻礙沖向了小蘿莉,而且在前進的道路上,不斷的分裂成一個又一個的漩渦。
巨大的牽引力拉扯同樣反向拉扯着周圍的空間,小蘿莉的視野被完全的遮擋。
而就在這樣的狂風中,江夏毫無花哨的舞動的戰刃,如同一道狂瀾,突進,猛然間就出現在小蘿莉面前。
法則的強化并不一定是技能變得更絢爛,對于江夏來說,實用是第一位的,他的法則戰刃在不斷強化後,早已經突破了音障,速度和傷害的提升,才是最關鍵的。
江夏的戰刃毫不留情的朝着小蘿莉的脖子上突進,周身的狂風獵獵的舞動,江夏才不管面前的小蘿莉長得是否可愛,tmd敢把主神的頭骨都踩在腳下,毫無敬畏之心的家夥,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把主神墓地打開的。但直接幹死總是沒錯的。
但是江夏的戰刃就像撞在了一座山上,刀刃就在小蘿莉的脖子上,難以寸進,刃尖都已經接觸到了脖子上的毛孔了,小蘿莉的手直接握住了法則的刀刃。
“居然不肯乖乖的停在原地等死嗎,不好玩。”小蘿莉的牙齒摩擦間發出的聲音,就像銳利的物體劃過黑闆,發出的那種讓人渾身難受的嘲哳。
小蘿莉猩紅的舌頭繼續的在外面晃蕩,而後一用力,江夏的戰刃直接炸開了,江夏如遭雷擊,身形幾乎無法站穩。
開什麽玩笑,主神級别的也不能這樣捏爆我的武器吧,這小蘿莉明明看不出什麽氣勢啊!江夏一陣郁悶,除了看上去奇怪一點,江夏确實沒感受到這個小蘿莉有多麽的厲害。
隻是當小蘿莉一隻手拿起斧刃,随意的朝自己點殺而來的時候,江夏才知道,面前這貨,絕對不遜色于自己遇到的那些東方主神。
斧刃中爆發出的,不是狂怒,而是,虐殺,就像一個變态醫生,扒光了你的衣服,用各式各樣的手術刀,慢慢的解剖你的身體,把你的腸子挖出來,将你的每一寸經脈都切斷,讓你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一般。
江夏感受到的,就是這樣讓人恐懼的力量,無數條紅色的細線,在小蘿莉抛擲出的斧刃變,将空間切割的支離破碎。帝曉的猛烈爆發出來的蓮火,還沒來得及伴随她一起突進,就盡數的被消滅在細線中,就像被切割的軀體,火焰在細線中,不是單純的消滅,而是被剖開直到法則暴露出來,戰争的硝煙根本沒有彌漫開,就被扼殺了,帝曉的身軀開始顫抖。
說真的,江夏也有點害怕,除了伏羲的時光回溯,他還真沒見過這麽兇殘的法則,自己的狂風,同樣被切割的裸露出了自己的主法則,征服,而後自己的法則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血肉層層綻開後,痛苦大叫着死去。
tmd這小蘿莉估計是用了什麽幻境障人耳目,不然深淵騎士們不會到現在還沒有發現。
當然現在抱怨是沒有用的,身後是帝曉,自己可不能先害怕啊,靠,就算再怎麽慘,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江夏手中的法則再度凝結成形,大吼一聲,雙眼赤紅,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嗜血開啓,黑黃狀态強化。
江夏毫不畏死的再度沖鋒,那個随意丢擲過來的斧刃,劃出的抛物線,終于和江夏撞在了一起,速度相當的慢,但江夏根本躲不過去,斧刃算好了自己的落點,江夏的瞳孔猛烈的收縮。自己的手臂和法則一起被斧刃直接切斷,細線就像蛆蟲一般,将江夏的手臂快速的切割,血肉都被完整的分開,骨骼被剔的潔白,一絲血皮都沒有沾上,奄奄一息的主法則,也的失去了生命力。
江夏真想大聲的喊出來好疼好疼,虐殺的法則,還在不斷的撕裂着自己已經流不出血液的傷口,江夏的一半臉都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爲了讓帝曉少害怕一點,江夏居然還強撐着,咬着嘴唇,朝帝曉微微笑了一下,這種程度的裝b,可不是什麽人都做得出來的。江夏在這一刻還不忘吹捧一下自己。
帝曉痛苦的揮動着長戟,但是無濟于事,現在的帝曉,實力在諸神中層,面對小蘿莉這樣強悍的虐殺法則,連戰技都無法完整放出。
就在這時,小蘿莉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紅色的細線也慢慢的停了下來,江夏半跪在在地上,創口上的法則也突然間丢失,鮮血開始泊泊的湧出,江夏立刻止住自己的血。
“是誰,允許你,對我男人出手的。”墨笙的聲音冷冽空靈,幽幽的在小蘿莉的身後響起,小蘿莉的細線在猛然間爆發,斧刃夾雜着鬼魅般的笑意,沖向小蘿莉的身後。
紅色的細線比剛才要足足多了數倍,鋪天蓋地的籠罩住了聲音的來源,隻是,一朵彼岸花,在小蘿莉面前跳躍,在細線切割過後,那朵彼岸花,還是旋轉着,綻放着。
墨笙自然是很生氣,生氣到她那顆承載着深淵的心髒,都在快速的跳動。生氣到她的憤怒全部化爲了冷靜,說真的,對于現在的墨笙來說,盤古乃至更高階的主神,她怎麽可能害怕,怎麽可能擔心,她的實力再度的突破,雖然沒有踏入真神的殿堂。但是主神之下,她的戰力已經近乎是巅峰了。
她害怕詐屍,她害怕盤古回來,她立刻把江夏叫過來,都是擔心,自己的男人,被藏在暗處的敵人設下的陷阱所害,她一切害怕的根源都來自江夏,她一切憤怒的根源也都是江夏。
看到江夏一隻手孤零零的凝聚着法則,墨笙心中的怒火快要将面前的小蘿莉燒死了,小蘿莉的天空中出現了一輪紫色的月亮,小蘿莉飛舞的斧刃,在一道影子前停了下來。
從無數的陰影中,墨笙鮮豔的紅色旗袍在黑夜中閃耀着,輕輕握住了那把斧刃,細線就真的如細線一般,軟哒哒的落在了地上,小蘿莉猩紅的舌頭也不再肆意的舔着嘴唇了,眼神中露出了驚恐。
“你的力量,怎麽可能這麽強,不可能的,你的深淵。”小蘿莉語無倫次的說道,墨笙倒是帶着淡淡的微笑,跟笑容完全不相符的冰冷語調說道,“看來你還知道我是深淵之主啊,那你是不是也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我的男人呢。”小蘿莉低着頭,眼神中,閃過狠辣兇殘的神色。
“哎嘿嘿,原來他,是你的男人,怪不得,他身上的氣味,讓我的虐殺法則變得如此愉悅。”小蘿莉身形猛然一動,地上散落的細線,重新彙聚在她的身前,小蘿莉的腹部在沖鋒的時候湧出無數的粗壯的觸須。幾乎在片刻之間,小蘿莉就沖到了江夏面前,江夏的法則還在恢複着,危險要再度爆發了麽?
但是墨笙,又怎麽可能讓小蘿莉再碰到江夏呢?墨笙手起斧落,在虛空中一劈,小蘿莉的半截身子,在江夏的面前直接爆開,“還要跟我裝b麽?”小蘿莉身形完全被定住了,她腳下的無數詭影,拉住了小蘿莉的腳踝。
小蘿莉黑色的哥特風格服裝上,灑滿了鮮血,江夏的另一半臉,同樣的,也被鮮血染紅了。“你這種雜碎,别以爲長了一張醜臉,就以爲自己很了不起了。”墨笙的嘴中細碎的迸濺着如刀的嘲諷,“你的主子,還有你,在我眼裏,都是狗,除了會咬人,就隻會在地上苟延殘喘。”
墨笙又是一斧,小蘿莉的一隻手臂也再度爆開了,化作粘稠的血漿,小蘿莉終于痛苦的輕哼出來,眼神中的恨意還沒有消散。
墨笙一步步的朝小蘿莉走去,在路上不停地揮舞着斧刃,“你現在,還要爲你那愚蠢到極點的虐殺法則的歡樂,在我面前裝b麽。”小蘿莉身上的鮮血幾乎是噴湧的,無數的觸須和細線被燃燒的彼岸花朵殘滅。
小蘿莉突然笑了,一邊因爲痛苦皺着眉頭,一邊又很輕松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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