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有賺錢的想法,但怎麽賺錢是個問題,現在這個時代最賺錢的買賣就是去羊城那邊做個倒爺,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基本能發财。但左小右不可能放棄學業跑到羊城賺錢,王芳也肯定不希望和他分開。
唔,說起來,那個雙麻花辮的也叫王芳,居然和他女朋友一個名字,不知道帶回京城後被女朋友看到,會發生什麽事?
羊城既然去不了,他就隻能在北邊想轍了。而後他就想到了東北的野山參。現在是八十年代初,野山參的破壞還不像後世那麽嚴重,隻要用點心思,肯定能找到年頭足夠的野山參。而左小右的特異功能是什麽?時間和空間,空間異能可以讓他看到很遠的地方,而且經過幾年的訓練,他已經做到了可以隔空取物。
但是左小右不能使用隔空取物,因爲隔空取物得來的東西一旦換成錢财,他的特異功能就會喪失。但用特異功能看到遠處卻沒關系,隻是看看而已,又不犯法。等看到之後,自己親手去采摘野山參,再拿來賣就沒問題了。
這也算是鑽了特異功能規則的空子,歸根究底還是左小右有學問,好琢磨,就跟律師似的,隻要遇到和自己相關的事情,肯定會想方設法鑽空子。
這年頭野山參并不是國有資産,誰找到是誰的,隻要這個寒假能挖到幾十株百年份的老山參,那就發财了。隻可惜這個年代物價太低,如果野山參放個三十年再賣,他就能躺着吃一輩子了。
進入深山後,左小右沒有立即尋找野山參,而是去了小時候練功的墳場,先吸了點靈氣,讓精神好一些,這才靠坐在一塊墓碑上,使出了天眼通的特異功能。
天眼通是左小右取的名字,源于電影中的賭聖周阿星,也算是一個惡趣味吧!不過兩人的特異功能的确挺像的,周阿星的特異功能,左小右都會,而且效果比周阿星強了很多。
認準一個方向,左小右開始入木三分式的查找起野山參來。這天眼通不但看的遠,還看的深,足可以看到地下數米深度,要想找到隐藏的野山參很輕松。其實左小右還可以看到金礦,但金礦不是珠寶店裏的成品黃金,需要數道工序的提煉和制造才能成型。左小右沒那個時間和精力,所以要找就找些成品,随時可以換些錢财。
“找到了!”十幾分鍾後,左小右終于看到了一顆個頭夠大的野山參,立即收功,朝着那個方向前進。
但什麽東西都是看着很近,真要身體力行的走過去,就有種望山跑死馬的絕望。以左小右的體格和速度,竟也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那株野山參的位置,而後就拿出一個小鋤頭,小心翼翼的把這株野山參挖了出來。
多虧了他看書多,又特意在回老家前特意找了一些有關挖野山參的書籍,這株野山參挖出來後,品相各方面都非常完整,左小右觀察之後發現,這株野山參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年的年份,屬于野山參當中的精品。
左小右記得在自己重生之前,有一顆30克的百年野山參就被賣出了300萬的天價,左小右這顆野山參看起來有100克上下,啧啧……
左小右歎了口氣:“可惜早了三十多年啊!”
八十年代初,賣不上價去啊!
左小右擡手一揮,一個黑洞憑空出現,在黑洞另一面,是一個一立方米的空間,這是左小右前不久剛剛練成的一個特異功能的應用方式,以空間異能打破開一個空間,形成一個真空儲物空間,隻要記住空間坐标,就可以随時随地取用儲存在裏面的東西。
隻可惜左小右功力尚淺,目前隻能開辟出一個一立方米的空間,即便如此,也比行李箱方便多了。此前左小右在裏面存放了一些礦泉水和面包、火腿,還有兩顆大白菜……
這個時期物資貧乏,到了冬天,家家戶戶都會儲存大白菜,冬天基本就靠着白菜過冬,這種現象直到九十年代中後期才逐漸減少,直至消失。
左小右這次進入深山,已經做好了長期艱苦奮戰的準備。山裏動物多,哪怕很多動物冬眠了,左小右也有能力找到野味嘗嘗。但冬天要想吃到新鮮的蔬菜就不可能了,所以他提前帶了兩顆大白菜出來。到時候打兩隻兔子烤着吃,順便熬點白菜湯,在深山老林絕對是美的享受。
“呼,真冷啊!”把野山參收好,左小右對着雙手呼了口氣。東北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而且此時在深山之中有很厚的積雪,氣溫絕對不低于零下三十度,也就是左小右體格好,不然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長時間在野外行動的辛苦。
所以左小右對當年的志願軍十分敬佩,當年他們忍受着無比的苦寒打了兩年仗,被敵人直接殺死也就算了,但戰場上卻凍死了不知多少志願軍戰士,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
左小右歎了口氣,此時天已經黑了,他也有點累,便原地清理出一個幾米範圍的空地,而後找了些幹柴,生火煮雪。人在野外,當然會随身帶着一口小鍋,把一些白雪煮化,就是熱熱的水源,而後左小右切了點白菜葉,煮了一鍋白菜湯,就着面包火腿吃的飽飽的,稍微消消食,便烤着火睡着了。
他不怕野外有東北虎、野狼之類的野獸攻擊,真要是遇到,也不過是給他增添口糧罷了。過去那些年在深山中練功,左小右早就經曆過很多次了。從一開始的被襲擊,到後來的反追殺,乃至最後野獸都記住了左小右的氣味,再也不敢招惹他爲止。
……
一覺醒來,左小右背上行囊,繼續朝着下一株野山參的位置前進。就這樣,左小右一直在深山老林中待了十天時間,直到年三十這天,才暫時停下來,開始返鄉。
這十天時間,左小右挖到了三十多株野山參,年份最低也是八十年份,最高的有兩株超過了三百年份,可謂收獲頗豐。但越是這樣越讓他心有不甘。這些野山參放到三十多年後,最便宜的都能賣個四五十萬啊!但放到這個時代,一株能賣個幾千上萬就不錯了。想到這些野山參在這個時代的價格,他就動了暫時不賣,等三十多年後再賣的心思。
但這又和他急着賺錢的想法相違背,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且挖且想,到現在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
“唉!”左小右感慨萬分:“果然還是羊城和香江機會多啊!”
時代的無奈。
天黑之前,左小右回到了村子裏。此時家家戶戶已經圍在熱炕頭上包起了餃子,隻可惜全村隻有村長家裏有電視,村裏人隻能在家裏吃着餃子,就着酒說點狗皮倒竈的笑話。東北人的幽默其實就是這麽憋出來的。外面太冷不願出去,就在家裏待着,可又閑着沒事,隻能在嘴皮子上下點功夫,然後東北人的幽默感就這麽磨練出來了。
左小右進了家門,打開燈後,看着空曠的屋子,搖搖頭,果然還是太冷清了。
趕緊燒了一鍋熱水,順帶着把炕燒熱,而後左小右從廚房裏抱出兩顆大白菜,準備剁餡兒包點餃子。家裏東西不多,隻能湊合着吃頓素的了。
就在左小右忙活的時候,拍門聲響起。
“誰啊?”左小右想不出誰在這個時候還來自己家拍門。
“少爺,是我們。”聽到這個聲音,左小右過去開了門。門一開,果然是大芳和小芳,而且倆丫頭手裏都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臉蛋紅撲撲的看着自己。
“你們怎麽來了?”左小右趕緊把兩人讓進來,笑呵呵的道:“還給我帶餃子來了。”
“嗯。”大芳和小芳都有點怯生生的笑了笑,大芳說道:“我們兩家都在一塊守歲呢!看到少爺家裏燈亮了,知道少爺回來了,就趕緊煮了點餃子,讓我們給少爺送過來。”
“麻煩你們了。”左小右把兩個女孩讓進屋裏,屋裏竈台正燒着,屋裏挺暖和的,兩個女孩的臉蛋也越來越紅了。
兩人端來的都是大碗餃子,左小右家裏實在沒那麽大的碗,就找了個盆把餃子倒進去,道:“我也正準備包餃子呢!這樣吧!要是你們家裏沒什麽事,把你們媽媽都叫過來,咱們一塊包餃子,一塊守歲?”
聽了這番話,兩女十分心動,大芳道:“那……我回去說一聲。”
“我……”小芳有點害羞的道:“我幫少爺包餃子。”
大芳看着小芳的眼神有點詭異,小芳臉蛋一紅,扭頭看着案闆上的白菜,道:“少爺,白菜要放點雞蛋更好吃。”
左小右無奈道:“我也知道,但家裏沒雞蛋了。”
“小芳,你家裏不是還有雞蛋嗎!”大芳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那……那我回家拿。”小芳知道大芳跟自己較勁了,不得不端着空碗跟大芳一塊回去。但臨走前左小右卻遞給她十塊錢,道:“雞蛋錢。”
“不要,不要。”小芳十動然拒,連連擺手:“我不能要少爺的錢。”
“又不是白給的,這是買雞蛋的錢。”左小右把錢硬塞給她:“别廢話,不然我就生氣了。”
小芳抿着嘴唇,八十年代初的雞蛋可是好東西,但雞蛋這種東西,隻要家裏養雞,基本都能吃到,而且一顆雞蛋也就賣一兩毛,左小右這十塊錢能買大幾十個雞蛋,很明顯就是照顧她們家。
小芳萬分感激的收下了錢,大芳卻是又羨慕又嫉妒,同時有點想打自己嘴巴:爲什麽要說小芳家有雞蛋,我自己家不也有嗎!
其實左小右是故意的,他發現這個大芳好像心眼有點多,挺功利的一個女孩,倒是小芳很淳樸。但小芳膽子比較大,心眼挺直的一個姑娘,主動要留下來幫他包餃子,這一點比瞻前顧後的大芳要好很多。
由小見大,他覺得小芳是個培養好了,能幹大事的女孩。而大芳……也許可以持家過日子,但有點好占小便宜,以後的人際關系怕是要别人遷就她了。
不久之後,大芳、小芳帶着各自母親過來了,每人手裏都拿着兩個雞蛋。剛進門,大芳就說:“少爺,小芳家雞蛋不多了,就從我們家拿了幾個。”
“哦。”左小右淡淡一笑,道:“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們吃虧。”又掏出十塊錢塞過去:“這錢就算雞蛋錢。”大芳她們推拒一番,左小右笑道:“剩下的就算你們幫我包餃子的辛苦費。手腳麻利點,到點了咱們一塊吃餃子。”
“我們聽少爺的。”大芳跟她媽都高興了,小芳跟她媽也沒什麽意見,都是窮苦人,也沒有壞心,跟大芳她們家都得了好處,隻會爲對方高興。
有了兩對母子幫忙,左小右就省事了。先趁熱吃了之前端來的餃子,而後一邊跟兩對母女說笑,一邊坐在一起包餃子。等餃子包完,眼見離淩晨還有兩個小時,左小右就切了點火腿,洗了幾顆蔥,弄了一碗大醬,掏出撲克牌,一張方桌擺在炕上,跟兩對母女一邊随口吃着火腿,大蔥蘸醬,一邊打撲克。
撲克這種東西是農村喜聞樂見的娛樂方式。但凡逢年過節,就沒有不打撲克的。當然玩麻将的更多,但麻将這種東西需要不小的成本,家裏窮的買不起,但撲克卻家家戶戶都買得起,幾毛錢買一副撲克,哪怕質量差點,也能玩上幾個月。
大芳和小芳家平時沒事也喜歡打撲克,隻是玩法比較簡單。左小右玩了幾把,發現沒什麽意思,就把後世喜聞樂見的鬥地主玩法拿了出來,隻是把叫地主的倍數改成了幹吃大蔥的口數,算作懲罰。如此一來,果然趣味性大增,但半個小時之後,大芳就被大蔥辣的玩不下去了。這大芳的确是太愛占小便宜了,算計太多,反而害人害己,結果吃大蔥最多的就是她。偏偏不讓蘸大醬,那種幹吃的方式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