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了因果、觀音惑

“你這和尚,倒也磊落。”左小右面色稍霁,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阿彌陀佛。”法海道:“施主近日府上可來過什麽人?”

“除了前些日子剛剛娶妻,并無什麽人來過。”左小右淡淡的道。

“那就是了。”法海看着他,道:“施主,可否讓老衲見一見尊夫人?”

“呵……”左小右冷笑一聲:“自是不行!”

法海:“……”

見左小右百般阻撓,法海也漸漸有了火:“施主就不怕令夫人是個妖怪?”

“妖怪?”左小右哧的一笑,道:“莫說我娘子不是妖怪,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天底下最美的妖怪,我喜歡的緊。你待如何?”

法海被氣得臉都綠了:“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執迷不悟,說不得老衲要度化一番。”

“嘴上說不過就動手,這就是佛門中人的做派嗎?”左小右冷笑道:“真是惡心。”

“阿彌陀佛,多說無益。”法海擡起禅杖,就朝左小右點了過去。

原本法海是想點住左小右穴道,另起失去行動力,但電光火石之間,左小右卻是随手拍在禅杖上。下一刻,一股巨力傳來,法海面色劇變,噔噔噔倒退三步,手中禅杖險些甩飛。

法海從容的神色徹底消失了,他震驚的看着左小右:“你……”

左小右眼睛一眯,淡淡的道:“捕蛇人,還記得當年救了那條小白蛇的人嗎?”

“你——”法海神色巨變,仔細打量着左小右的臉,漸漸地,和一千七百年前那個白衣書生融合在了一起:“是你!?”

左小右淡淡一笑:“是我。”

“你居然活了下來!”法海難以置信。

“你都能活下來,我爲什麽不能?”左小右淡淡的道:“實話告訴你,我娘子就是當年險些被你殺掉的小白蛇,如今我們生活的很好,希望你不要打擾。你也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們夫妻聯手,你隻有死路一條。法海,好自爲之。”

面對左小右的威脅,法海面色數變,最後有些猙獰的道:“當年玉帝賞賜老衲的六枚舍利子靈丹,可助老衲提前六百年修成正果,卻不想被那白蛇精一口吞下,此等仇怨,老衲怎能心甘!”

“不過六百年靈丹罷了,算得了什麽。”左小右淡淡的道:“也罷!那白蛇已是我娘子,她與你的因果我自會一力承擔。”

話落,左小右手中出現一個白玉瓷瓶,道:“此瓶中有三顆三轉金丹,每顆可抵三百年修爲,這九百年換你那六百年,你可接受?”

法海睜大了眼睛:“此言當真!?”

“你盡可一試。”左小右将玉瓶抛了過去。

法海擡手接住,打開瓶口,就見一股濃濃的丹香撲面而來,法海問了,瞬間精神百倍,氣色無比紅潤:“好丹!”

當然是好丹!這可是女娲當年從太上老君那裏得到的丹方。太上老君是諸天萬界出了名的煉丹宗師,說起煉丹,沒有誰比太上老君更強,而太上老君最強的丹藥就是九轉金丹,一顆九轉金丹,就能讓凡人直接晉升爲大羅金仙。這大羅金仙有多強?基本和鬧天宮的孫猴兒差不多,由此可見太上老君的煉丹術是何等的厲害。

不過這九轉金丹是太上老君的獨家秘方,從不外傳,女娲和太上老君雖然關系匪淺,卻也隻從太上老君那裏弄來了六轉金丹的煉制之法,而那煉制之法自然從當年那道靈光中傳入了左小右識海。

左小右過去一千七百年更多的時間是在練習伏羲八卦之術,煉丹術投入的精力比較少,所以隻煉成了三轉金丹,上面的四轉金丹、五轉金丹、六轉金丹還沒來得及學習,但隻是三轉金丹,就足以增加一個修行者三百年修爲。

當今天下,資質好一些的精怪,修煉幾百年就有可能白日飛升,修成正果,資質差點的修煉個幾千年也差不多了。當然白素貞修煉這麽多年,修爲至少兩千多年卻還沒成爲正果,隻是因爲她的師父是骊山老母,傳給她的仙法太過精深,需要學的東西太多,所以反而耽誤了白素貞修成正果的速度。

但白素貞這種情況一旦修成正果,到了天庭就能做個星君之類的中層幹部,相比起來,那些普通的修煉幾百年就成仙得道的,到了天庭也隻是一幫打雜的小卒子,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就比如和胡媚娘在一起的采因,一個修煉幾百年的兔子精,死後被觀音菩薩收了。

收去幹什麽?打掃紫竹林,也就是掃地的……好吧!就算是掃地的,也是給觀音菩薩掃地,宰相門前七品官,還要啥自行車啊!

左小右用三顆三轉金丹,九百年修爲換當年被白素貞搶奪的六百年修爲,法海絕對不虧。

法海猶豫片刻,算計了其中得失之後,終究是做出了正确選擇:“阿彌陀佛。”法海将玉瓶收入懷中,道:“老衲與尊夫人的恩怨一筆勾銷。”

左小右露出了笑容:“明智的選擇。”

“如此,老衲告退。”九百年修爲,法海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新白娘子傳奇這個世界,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法海暗中搞出來的。法海原本是拿白素貞沒有辦法的,但因爲白素貞愛上了許仙,所以法海就從中搞事,讓白素貞犯了天條,搞出了水漫金山的罪孽,後來生了許士林之後,又不忍離開,這才被法海收入缽盂,鎮壓在了雷峰塔之下,要不是後來許士林高中狀元,孝心感天動地,救出了白素貞,法海肯定不會翻篇。

正因爲知道法海是什麽貨色,左小右才定下了大棒加胡蘿蔔政策,三兩下就解決了白素貞和他的恩怨。

雖說左小右不在意法海這個小角色,但法海就像個蒼蠅一樣在身邊飛,不拍死總覺得煩人。現在好了,拍死了這個蒼蠅,以後的日子就可以過得安心一些了。

法海離去後,左小右回到後院,白素貞和小青急匆匆迎了過來:“官人,那法海沒怎麽樣吧?”

見白素貞一臉焦急、擔憂,左小右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經将他打發了,以後你不用擔心那個老和尚背地裏對你捅刀子了。”

“真的!?”白素貞很驚訝:“官人是如何做的?”

“當然是以德服人……”左小右呵呵一笑,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小青啊了一聲,道:“那可是九百年的修爲啊!左大哥,我們是不是太吃虧了?”

“不虧。”左小右搖搖頭:“畢竟你姐姐早在一千年前就偷了法海的靈丹,這麽多年下來,就算是滾利息也該滾到九百年了。更何況有我在,害怕沒有靈丹妙藥嗎!”

聽了這番話,小青眼睛一亮,道:“對哦,左大哥,你還有三轉金丹嗎?給我來個十顆八顆。”

“十顆八顆?”左小右一記手刀敲在小青頭上,笑罵道:“你當是大白菜啊!還十顆八顆,信不信你現在吃了十顆八顆,下一刻就爆體而亡了?”

“好痛。”小青捂着腦袋雪雪呼痛,小嘴一撅:“好嘛,那給我五顆六顆也好。”

左小右彈了小青額頭一下,笑罵道:“先把仙訣基礎打好,等什麽時候覺得法力不足,我自會給你金丹。”

“說話算話哦。”雖然不能立即得到,但想到以後的修行可以暢通無阻,小青就高興地桃花朵朵開。

身處其中,白素貞隻感覺現在的生活是如此幸福美好,心說:比起上天做個神仙,也許這樣與官人、小青一起在人間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更美好吧!

在愛情、友情的包圍之下,白素貞漸漸沉迷了。

……

南海紫竹林,觀音輕輕撚動念珠,不停地推算着白素貞現如今的命運。

不久之後,觀音手中念珠突然散亂開來,佛珠散亂一地,觀音也睜開了眼睛,面露驚異之色:“這白素貞的命運也變得模糊一片,她的救命恩人究竟是何人?”

沉吟片刻,觀音起身離開蓮台,離開了南海。

……

五月初五,端午節,自從當年一個叫屈原的人縱身一躍投了江,就給中原百姓留下了一個吃粽子,飲雄黃酒的節日。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個節日自然熱熱鬧鬧,十分的好,但對白素貞和小青來說卻有些難熬。因爲這一天到處都在撒雄黃,而蛇蟲是最怕雄黃的。白素貞修爲高還能維持人形,但小青卻從一大早就蔫巴巴的現了原形,竄到池塘裏‘避暑’去了。

“好熱啊!”白素貞脫了外衫,隻穿着白色亵衣在屋中用折扇扇風,哪怕露出美好曼妙的身段,被左小右看了個飽,也顧不得了。

左小右微微一笑,道:“心靜自然涼,娘子是被端午氣息引得燥熱了,扇風又有何用。”

“我也知道,但真的太熱了,很難受。”白素貞現在的感覺就像三伏天裏吃火鍋,不熱死不算完。

“娘子若是難以忍受,不如爲夫變一張冰床,與娘子降溫如何?”左小右笑問。

“官人還有化冰之術?”白素貞有些驚訝。

“你家官人會的多了。”左小右微微一笑,擡手一指,就見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顆水珠,之後水珠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一團兩米長,一米寬的單人床,之後這水床瞬間冰凍起來,變成了一張散發着凜冽寒氣的冰床,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好了。”左小右看着這張‘巨型嬰兒床’,微笑道:“娘子躺上去試試。”

“官人真是好本事。”白素貞十分歡喜,立即拖鞋跳到冰床上,躺下之後,一股冰寒之氣彙聚全身,那灼熱的感覺果然消散了許多。

“好舒服。”白素貞有些冰爽的呻吟一聲,側身看着左小右,微笑道:“官人,這張床太好了,我很舒服。”

“娘子舒服就好。”左小右微微一笑,想了想,再次變出一張冰床。

白素貞微微一愕,随即恍然,笑道:“官人這是個小青做的?”

“小青修爲淺,這種日子比娘子要難熬的多,總不能娘子在這裏睡冰床,她卻現了原形在池塘裏待着,那未免太可憐了。”左小右點點頭,道:“娘子稍等,我去把小青叫過來。”

“官人對小青真好。”白素貞有感而發,言語中卻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左小右微微一笑:“若沒有小青這張巧嘴,我與娘子也不會這麽快就成了夫妻。都說新人娶進房,媒人扔過牆。爲夫可不會做這種無情無義之事。”

白素貞輕笑一聲:“官人說的是,快去吧!别讓小青妹妹受苦了。”

“爲夫這就去了。”

走出閣樓,到了池塘邊,左小右叫了聲:“小青,小青快出來。”

水面湧動,就聽嘩啦一聲,一顆巨大的青色蛇頭出現在眼前,蛇頭口吐人言:“幹嘛?”

這青蛇不是小青還能是誰,隻是小青的聲音病恹恹的,聽了讓左小右有些心疼:“我做了一張冰床,你快變成人形,我帶你去睡冰床。”

“哦。”小青很快恢複人身,懶洋洋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走不動了,左大哥,背我。”

“好,我背你。”左小右将小青背起來,雙手把着她的大腿,輕輕一摸,軟軟的,雖然隔着一層衣服,卻依舊有着過人的手感,左小右忍不住多抓了幾下。

“嗯~~~~”小青臉紅了一些:“左大哥,别摸,癢。”

“咳,不摸了。”左小右背着小青直奔閣樓,很快就把小青放進了病床裏。

被冰床散發出的寒氣一激,小青的精神瞬間好了許多:“咦?這冰床不錯嘛!”随即沖左小右翻個白眼,抱怨道:“左大哥,你有這好東西,怎麽不早點拿出來?害我在水裏泡了半天,難受死了。”

“還怪起我來了。”左小右笑罵一聲:“我也是第一次想到以冰去火的法子,看來效果不錯。”

“不錯,很不錯。”小青滿意的點點頭,扭頭沖白素貞一笑:“姐姐,看來以後每年的端午節,我們都不用再難受了。”

白素貞看着小青散開的肚兜,不禁含笑指了指。

小青不解,低頭一看,頓時嬌呼一聲,雙手掩胸,惡狠狠地瞪了左小右一眼。

“……”左小右很無辜:不關我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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