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微微一笑,把手裏剩下的多半邊雞也遞給了他。
那乞丐謙道:“那怎麽成?你們兩個女娃娃自己還沒吃。”他口中客氣,卻早伸手接過,片刻間又吃得隻剩幾根雞骨。他拍了拍肚皮,叫道:“肚皮啊肚皮,這樣好吃的雞,很少下過肚吧?”
黃蓉噗哧一笑,說道:“小女子偶爾燒得叫化雞一隻,得入叫化祖宗的尊肚,真是榮幸之至。”
見黃蓉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那乞丐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女娃子乖得很。”從懷裏摸出幾枚金镖來,說道:“昨兒見到有幾個人打架,其中有一個可闊氣得緊,放的镖兒居然金光閃閃。老叫化順手牽镖,就給他牽了過來。這枚金镖裏面是破銅爛鐵,镖外撐場面,鍍的倒是真金。娃娃,你拿去玩兒,沒錢使之時,倒也可換得七錢八錢銀子。”說着便遞給黃蓉。
黃蓉卻搖頭不接,說道:“不過一隻雞罷了,不需銀錢。”
聽了這番話,那乞丐神色尴尬,搔頭道:“這可難啦,我老叫化向人讨些殘羹冷飯,倒也不妨,今日卻吃了你們兩個女娃娃這樣一隻好雞,受了這樣一個天大恩惠,無以報答。這……這……”
就在這時,左小右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就用武功交換好了。”
聽了這個聲音,以及走過來的人,那乞丐驚駭不已:這娃子何時來的?老叫花我竟是毫無知覺!
正所謂一報還一報,方才那乞丐吓了李莫愁和黃蓉一跳,現在左小右反過來吓了他一跳,如此便扯平了。
“咛哥哥,你回來啦!”黃蓉和李莫愁高高興興的起身迎接。
左小右含笑點頭,站在那乞丐對面,抱拳道:“全真左咛,見過洪前輩。”
被識破身份,洪七公呵呵一笑:“沒想到你是全真弟子,怎麽穿的跟書生一樣?”
“掩人耳目罷了。”左小右道:“不想在此處遇到了洪前輩,洪前輩吃的可還開心?”
“不錯不錯。”想起叫花雞,洪七公忍不住舔舔嘴,嘴巴裏依舊纏繞着濃濃的雞肉香味:“那女娃娃的手藝着實不錯,你這小娃娃有福氣。”
扭頭又看了看李莫愁,歎道:“一個是夫妻,兩個就有可能是劫難了,你這娃娃可要留神。”
“前輩說笑了。”左小右微笑着牽過李莫愁的手:“晚輩已經與莫愁結爲夫妻。”随後牽着黃蓉的手:“這位姑娘叫黃蓉,是東邪之女,晚輩此次要前往桃花島向黃島主提親。”
洪七公吸口涼氣:“你這娃娃好大的膽子,就不怕黃老邪找你拼命?”
“晚輩與蓉兒兩情相悅,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晚輩相信黃島主一定會答應。”
見左小右如此有信心,洪七公也不說什麽了,道:“算了算了,你們幾個娃娃自己搞出來的事,我老叫花不摻和,希望你不被黃老邪打死吧!”
“不會的。”黃蓉嘻嘻笑道:“我爹七年前就不是咛哥哥對手,現在更不是了。”
“什麽!?”洪七公吓得一哆嗦:“老叫花膽子小,女娃子不要騙我。”
“晚輩怎敢欺騙七公。”黃蓉嘻嘻笑道:“咛哥哥前不久還打死了西毒歐陽鋒的侄子歐陽克,我們已經約了歐陽鋒在桃花島解決恩怨。”
洪七公目瞪口呆,看着眼前這三個十幾、二十幾歲的小娃娃,不得不感慨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以後是你們這些小娃娃的天下了。”
“前輩過獎了。”左小右微微一笑,指着地上的雞骨頭:“前輩還是還一下人情吧!”
洪七公哈哈大笑:“你這小娃娃倒是不肯吃虧。”頓了頓:“不過黃老邪都不是你的對手,老叫花我和黃老邪武功差不多,好像也沒什麽可教你的。”
左小右搖搖頭:“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和逍遙遊身法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晚輩久仰大名卻無緣得見,今日前輩在此,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洪七公氣樂了:“你這娃娃,老叫花不過吃了一隻雞,你卻要把老叫花的底掏空,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前輩多慮了。”左小右淡淡一笑:“晚輩隻是想見識一下這三種武功的厲害,前輩展示一番就好,晚輩決不強求。”
“隻要展示一下?”洪七公不太相信。
“不錯。”左小右點點頭:“一次就好。”
洪七公不知道左小右打的什麽主意?但隻是演練一遍武功,隻要沒有說出訣竅,對方就算學了去,也隻是徒有其形的花架子罷了。
“好吧!”看在叫花雞的份上,洪七公起身一一将打狗棒法、逍遙遊身法以及降龍十八掌演練了一遍。
“如何?”演練完畢,洪七公道:“小娃娃可還滿意?”
左小右點點頭,閉目深思。
“呃?”洪七公扭頭問黃蓉:“這娃娃怎麽了?”
“沒怎麽,想是餓了。”黃蓉嘻笑道:“七公吃了我們的叫花雞,害的我們挨餓,還請七公去捉兩隻肥雞回來,四人兩雞,想必夠了。”
洪七公聽了雙目一亮:“女娃娃等着,老叫花這就去捉雞。”
話音方落,洪七公一溜煙的跑向遠處,捉雞去了。
老叫花剛走,黃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小聲問道:“莫愁姐姐,你說咛哥哥幾時能參悟出來?”
和左小右相處這段日子,黃蓉發現左小右對武功的理解異常透徹,不管什麽武功,隻需看過一遍,就能在心裏推演出來,讓黃蓉震驚萬分。之前左小右要洪七公演示一遍,兩女就知道左小右打的什麽主意,隻是洪七公畢竟是五絕人物,武功不同常人,左小右看完之後,雖然在閉目推演,卻不知何事才能醒來?這也是黃蓉擔心的地方。
“用不了多久的。”對比黃蓉的擔心,李莫愁依舊對左小右充滿信心:“咛哥哥天縱奇才,不過是三種武功罷了,最多三個時辰,肯定能參悟出來。”
三個時辰……
黃蓉點點頭,道:“可七公回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李莫愁不解:“等他吃完雞自行離去便是。”
黃蓉拍拍自己腦袋:“原來如此,确是我想多了。”
她原本還想用美食把洪七公勾搭住,然後從他身上讨點武功秘籍啥的,但左小右要是成功參悟出來,洪七公就沒什麽作用了。
和郭靖不同,左小右不管各方面都是天縱奇才,武功也高的離譜,完全不需要借助洪七公的武功。原著中的黃蓉之所以會挖空心思的烹制美食,完全是爲了那個笨頭笨腦的郭靖。但在這個世界,郭靖從一開始就沒機會和黃蓉相識,後來在中都的比武招親遇到楊鐵心和穆念慈,想必沒有遇到包惜弱,楊鐵心會很快離開中都。
但郭靖幫了楊鐵心和穆念慈,想必兩人也會感激于他,再加上三人之間的羁絆,想必郭靖很可能跟穆念慈湊了一對,這樣對穆念慈來說也是好事一件,隻是穆念慈一見楊康誤終身,不知道能否全心全意的跟着郭靖?
但那就不是左小右要關心的了。
不久之後,洪七公捉了兩隻又大又肥的老母雞回來了,黃蓉花了點時間做了兩隻叫花雞,然後分了半隻給洪七公:“七公,你先走吧!”
洪七公看着依舊坐在地上,閉目深思的左小右,雖然覺得不太對勁兒,但他實在沒理由留下,隻好拿了半隻雞,一邊啃一邊離開了。
“看,多簡單。”李莫愁說道。
黃蓉笑笑,和李莫愁分食了一隻雞,給左小右留下了半隻。
正如李莫愁預料的那樣,不到三個時辰,左小右終于睜開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瞬間,眼中隐有神光閃過,隻是天上一個大太陽将其掩蓋了過去,黃蓉和李莫愁又在無聊的下着五子棋,這才沒有發現。
“莫愁、蓉兒。”左小右起身叫了兩人一聲。
“呀!咛哥哥,你醒啦!”兩女滿面喜色,李莫愁問道:“咛哥哥,你餓了嗎?”
左小右摸摸肚子,笑道:“是有些餓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已經是未時了。”李莫愁說着把那半隻叫花雞拿出來,道:“咛哥哥,這裏還有半隻雞,你先墊墊肚子,等去了前面市鎮再吃些好吃的。”
左小右含笑點頭,把半隻雞接過來,儒雅的吃着。
“咛哥哥,那三種武功參悟出來了嗎?”黃蓉終于抽了空發問。
左小右點點頭:“八九不離十,隻是要完全參悟,還需一些時日。”
“那也很厲害了。”黃蓉驚歎道:“畢竟是降龍十八掌這樣的武功,咛哥哥卻隻是看了一遍就領悟了,真是太厲害了。”
“不算什麽。”左小右微微一笑,道:“蓉兒你這些年在武功上下的功夫太少,之後我把逍遙遊身法和打狗棒法傳授給你,有了這兩種武功,日後在江湖上也有了幾分防身的手段。”
黃蓉點點頭,等左小右吃完半隻叫花雞,三人便繼續趕路。
三人向南而行,來到一個市鎮,叫做姜廟鎮,剛找到一家客棧,卻發現洪七公正在這客棧裏喝酒吃菜。
相見即是有緣,三人立即上前問好。
“沒想到又遇到你們三個娃娃了,倒是有些緣分。”洪七公嘿嘿一笑,道:“女娃娃,可還有别的手藝?吃了你的叫花雞,今天吃什麽都沒有滋味啦!”
黃蓉見洪七公竟是主動讨吃的,不禁輕笑一聲:“七公想吃,蓉兒又怎會拒絕呢!”頓了頓:“咛哥哥、莫愁姐姐,你們歇一陣子吧!我去買作料。”
“帶上錢。”左小右塞給她一些金銀,黃蓉笑嘻嘻的帶着錢離開了。
左小右和李莫愁在洪七公對面坐下,三人閑聊了一陣子,因爲趕了一路,略感疲倦,便靠在椅子上打盹。
直過了大半個時辰,黃蓉才買了菜蔬回來,入廚整治。左小右要去幫忙,卻給她笑着推了出來。又過小半個時辰,洪七公打個呵欠,嗅了兩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甚麽菜?可有點兒邪門。情形大大不對!”伸長了脖子,不住向廚房探頭探腦的張望。
李莫愁見他一副迫不及待、心癢難搔的模樣,不禁暗暗好笑。
廚房裏香氣陣陣噴出,黃蓉卻始終沒有露面。洪七公搔耳摸腮,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好不難熬,向左小右和李莫愁道:“我就是這個饞嘴的臭脾氣,一想到吃,就甚麽也都忘了。”伸出那隻剩四指的右掌,說道:“古人說:‘食指大動’,真是一點也不錯。我隻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有一次爲了貪吃,誤了一件大事,我一發狠,一刀将指頭給砍了……”李莫愁“啊”了一聲,洪七公歎道:“指頭是砍了,饞嘴的性兒卻砍不了。”說到這裏,黃蓉笑盈盈的托了一隻木盤出來,放在桌上,盤中四碗白米飯,一隻酒杯,另有兩大碗菜肴。
三人隻覺得甜香撲鼻,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隻見一碗是炙牛肉條,隻不過香氣濃郁,尚不見有何特異,另一碗卻是碧綠的清湯中浮着數十顆殷紅的櫻桃,又飄着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底下襯着嫩筍丁子,紅白綠三色輝映,鮮豔奪目,湯中泛出荷葉的清香,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
因爲左小右不喜飲酒,黃蓉隻準備了一個酒杯,在酒杯裏斟了酒,放在洪七公前面,笑道:“七公,您嘗嘗我的手藝怎樣?”
洪七公哪裏還等她說第二句,也不飲酒,抓起筷子便夾了兩條牛肉條,送入口中,隻覺滿嘴鮮美,絕非尋常牛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諸味紛呈,變幻多端,直如武學高手招式之層出不窮,人所莫測。
洪七公驚喜交集,細看之下,原來每條牛肉都是由四條小肉條拼成。洪七公閉了眼辨别滋味,道:“嗯,一條是羊羔坐臀,一條是小豬耳朵,一條是小牛腰子,還有一條……還有一條……”
黃蓉抿嘴笑道:“猜得出算你厲害……”她一言甫畢,洪七公叫道:“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
黃蓉拍手贊道:“好本事,好本事。”
洪七公道:“肉隻五種,但豬羊混咬是一般滋味,獐牛同嚼又是一般滋味,一共有幾般變化,我可算不出了。”
黃蓉微笑道:“若是次序的變化不計,那麽隻有二十五變,合五五梅花之數,又因肉條形如笛子,因此這道菜有個名目,叫做‘玉笛誰家聽落梅’。這‘誰家’兩字,也有考人一考的意思。七公你考中了,是吃客中的狀元。”
洪七公大叫:“了不起!”也不知是贊這道菜的名目,還是贊自己辨味的本領,拿起匙羹舀了兩顆櫻桃,笑道:“這碗荷葉筍
尖櫻桃湯好看得緊,有點不舍得吃。”
在口中一辨味,“啊”的叫了一聲,奇道:“咦?”又吃了兩顆,又是“啊”的一聲。荷葉之清、筍尖之鮮、櫻桃之甜,那是不必說了,櫻桃核已經剜出,另行嵌了别物,卻嘗不出是甚麽東西。洪七公沉吟道:“這櫻桃之中,嵌的是甚麽物事?”閉了眼睛,口中慢慢辨味,喃喃的道:“是雀兒肉!不是鹧鸪,便是斑鸠,對了,是斑鸠!”睜開眼來,見黃蓉正豎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甚是得意,笑道:“這碗荷葉筍尖櫻桃斑鸠湯,又有個甚麽古怪名目?”黃蓉微笑道:“老爺子,你還少說了一樣。”洪七公“咦”的一聲,向湯中瞧去,說道:“嗯,還有些花瓣兒。”
黃蓉道:“對啦,這湯的名目,從這五樣作料上去想便是了。”
洪七公道:“要我打啞謎可不成,好娃娃,你快說了吧。”
黃蓉道:“我提你一下,隻消從《詩經》上去想就得了。”
洪七公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書本上的玩意兒,老叫化一竅不通。”
黃蓉笑道:“這如花容顔,櫻桃小嘴,便是美人了,是不是?”
洪七公道:“啊,原來是美人湯。”
黃蓉搖頭道:“竹解心虛,乃是君子。蓮花又是花中君子。因此這竹筍丁兒和荷葉,說的是君子。”洪七公道:“哦,原來是美人君子湯。”
黃蓉仍是搖頭,笑道:“那麽這斑鸠呢?《詩經》第一篇是:‘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以這湯叫作‘好逑湯’。”
洪七公哈哈大笑,說道:“有這麽希奇古怪的湯,便得有這麽一個希奇古怪的名目,很好,很好,你這希奇古怪的女娃娃,不愧是那個希奇古怪的老子生出來的。這湯的滋味可真不錯。十多年前我在皇帝大内禦廚吃到的櫻桃湯,滋味可遠遠不及這一碗了。”
黃蓉笑道:“禦廚有甚麽好菜,您說給我聽聽,好讓我學着做了孝敬您。”
洪七公不住口的吃牛條,喝鮮湯,連酒也來不及喝,一張嘴哪裏有半分空暇回答她問話,直到兩隻碗中都隻剩下十之一二,這
才說道:“禦廚的好東西當然多啦,不過沒一樣及得上這兩味。嗯,有一味鴛鴦五珍脍是極好的,我可不知如何做法。”
李莫愁問道:“是皇帝請你去吃的麽?”
洪七公呵呵笑道:“不錯,皇帝請的,不過皇帝自己不知道罷啦。我在禦廚房的梁上躲了三個月,皇帝吃的菜每一樣我先給他嘗一嘗,吃得好就整盤拿來,不好麽,就讓皇帝小子自己吃去。禦廚房的人疑神疑鬼,都說出了狐狸大仙啦。”
李莫愁目瞪口呆:“不愧是北丐洪七公,饞是饞極,膽子可也真大極。”
洪七公看着左小右笑道:“娃娃,你這未過門的小媳婦兒煮菜的手藝天下第一,你這一生可享定了福。******,我年輕時怎麽沒撞見這樣好本事的女人?”言下似乎深以爲憾。
黃蓉羞澀一笑,瞟了左小右一眼。左小右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目光,随後三人一起将殘羹剩飯打掃幹淨。
飯後,洪七公笑道:“你們三個小娃娃是不是覺得看了一遍不夠,還想再讓我老叫花演示一遍?”
左小右搖搖頭:“不必了,我們出來玩的也夠久了,明日起就要趕往桃花島,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呃……”洪七公沒想到三人居然對他沒有所求,這讓又蹭了一頓飯的他十分尴尬。幹咳兩聲:“沒什麽吩咐的,幫我給黃老邪帶個好就是了。”頓了頓:“你們真的不要我教你們武功?”
黃蓉嘻嘻笑道:“當然不用啊!咛哥哥武功比七公還高,莫愁姐姐也不在七公之下,隻有我最差了,但我爹可是不比您差,我們又有什麽好求的呢!”
洪七公:“……”
洪七公很想唱一首歌: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見老頭尴尬,左小右輕笑一聲,道:“這樣吧!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派,不知可否勞煩前輩幫我們探查一下歐陽鋒的動向?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洪七公頓時松了口氣,笑道:“老叫花從來不欠人情,這個忙老叫花子幫了。”
洪七公說到做到,此後數日,三人在趕往舟山的路上總能沿途接到一些叫花子傳來的消息。此時歐陽鋒已經得到歐陽克被左小右踹死的消息,畢竟當初完顔洪烈幫歐陽克入了殓,連同屍體、棺材一起送到了白駝山莊。
歐陽鋒見到自己的親兒子死了,還是被人活生生踢死,氣的差點殺了信使。好在他還有些理性,知道金國王爺的信使殺不得,隻得悲憤的爲歐陽克下葬。
待一切後事料理完畢,歐陽鋒終于含恨離開白駝山莊,直奔桃花島而來。左小右算了算日子,以歐陽鋒的速度,隻不過落後了他們五六天罷了,他們已經沒有遊山玩水的時間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