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左小右的講述,白珊瑚明白了:“怪不得了。我還以爲古曲難聽是因爲古人對曲調的審美有問題,原來不是審美有問題,而是更追求意境啊!”
“你明白就好。”左小右點點頭:“所以你以後再聽古曲,不要聽曲調,聽意境。隻要能聽懂意境,你就算是個人修養很高的女人了。”
頓了頓:“那些‘喜歡藝術的老家夥’也會更欣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喜歡藝術的老家夥都是些什麽人?
白珊瑚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又有點不太明白。”
“沒關系。”左小右微微一笑:“你還年輕,一步步來。”
“嗯。”白珊瑚點點頭,随即站起來,對左小右鞠了一躬:“謝謝左老師對我的指教。”
“不用獻身,請吃飯就行。”
“噗——”白珊瑚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的臉蛋泛紅:“讨厭,人家真心謝你呢!”
“留在心裏就夠了。”左小右微微一笑,撥動琴铉,道:“剛好你有洞箫,我們來個琴箫合奏怎麽樣?”
“笑傲江湖的?”白珊瑚眨了眨眼睛。
“你覺得呢?”左小右微笑。
“試試看吧!其實我洞箫吹的一般。”白珊瑚把洞箫的包裝打開,愛惜的握在手中,這白玉一般的手感和外形實在是太棒了。她很喜歡這種既純淨又充滿藝術的感覺。
應該說……白珊瑚偷偷瞥了左小右一眼,低頭摩挲洞箫:左老師的藝術品位真好。
“嘟……嘟嘟嘟……嘟嘟……”白珊瑚臉蛋泛着紅暈,吐了吐舌頭:“好久沒吹了,生澀了。”
“呵……”笑的太可愛。讓左小右忍俊不禁:“沒關系,隻是玩樂,吹的高興就好。”
“很高興啊!”白珊瑚道:“不知爲什麽,隻要和左老師在一起。我就很高興。”
左小右淡淡一笑:“你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當然會高興。”
“是這樣嗎?”白珊瑚看着左小右:“左老師也這麽覺得?”
“重要嗎?”铮铮兩聲,左小右道:“天道自然,人道随緣。順其自安就好,不要患得患失。未得,何來失?”
白珊瑚若有所思,點點頭:“左老師,你說的真好。每次我陷入迷茫的時候,你總能給我指引前進的方向。我真的很感激。”
“放在心裏就好。”左小右淡淡一笑:“來,我彈琴,你吹箫。笑傲江湖的意境挺不錯的,你未來注定會笑傲‘江湖’。”
“我會笑傲江湖,左老師卻隐居江湖,是嗎?”白珊瑚還是有些放不下。
“人上了歲數。難免會避開世俗,隐居深谷。”左小右輕聲道:“我老了啊!”
“左老師才三十一歲,怎麽會老呢!”白珊瑚道:“隻比我大十歲半,一點也不老。”
“十歲半?”左小右好像聽出了一點内容,他是正月十八的生日,當然這是陰曆的算法,但他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上記載的卻是1月18日,比他生日要早了一個多月。但左小右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了,都幾百歲的老怪物了,還過的什麽生日?
但白珊瑚說了個‘大她十歲半’。這麽說來:“你快過生日了?”
白珊瑚撥弄着手指。道:“我是7月10号的生日。”
今天是6月13号。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生日了啊!”左小右看着她,想到一件事。下個月,白珊瑚要去涼山玩兩個月。
“你不會今年在我家過生日吧?”
“不行嗎?”白珊瑚看着他,抿抿嘴:“我想今年的生日過的新鮮一點。所以才想去左老師家……”可能覺得太露骨了,急忙彌補:“要是能和胖大一起過生日。那多有意義。”
“……”
“好吧!”左小右道:“回家我把廚藝磨練一下,等你過生日的時候,給你上滿漢全席。”
白珊瑚撲哧一笑:“滿漢全席有很多珍稀保護動物呢!我才不吃。隻要是左老師做的,涼拌野菜我也愛吃。”
“那就涼拌野菜好了。”
“啊!?”看到左小右促狹的眼神,白珊瑚嬌嗔不依:“讨厭,左老師欺負人。”
……
琴箫合奏最終還是沒完成,一是兩人配合不默契,主要是白珊瑚很久沒吹箫,太生疏了;二是噪音有點大,吵到别人了。面對客人的投訴,服務員的請求,他們也隻能稍息了。
“挺晚的了。”折騰了這麽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左小右看着她,問道:“回學校?還是留在這?”
白珊瑚臉紅了,望着左小右,抿着嘴:“左老師……想讓我留下嗎?”
“呵……”左小右輕笑一聲:“我要是留下你,你這輩子就要有一個放不下的牽挂了。你還年輕,受不了隐世之苦,我也不想面對你父母。”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
11點前,白珊瑚回到了宿舍。
此時于虹兒正抱着新買的琵琶邊彈邊唱:“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菊花殘……咦?珊瑚,你怎麽回來了?”
“……”白珊瑚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你剛才唱什麽?”
“東風破和菊花殘的結合版本。”于虹兒得意洋洋的道:“怎麽樣,我的串燒厲害吧?”
“厲害個頭。”白珊瑚走到自己的床邊,換上了拖鞋。
這個宿舍原本有四個人。但因爲白珊瑚和于虹兒太漂亮,讓那兩個女孩自動産生了疏遠感,再加上她們各自找了男朋友,就都搬出去同居了。宿舍裏隻剩下了兩人。
“哎,你還沒告訴我呢!”于虹兒叮叮兩聲:“你怎麽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在外面過夜呢!”
“明天還要排小品,當然要回來。”白珊瑚道:“再說左老師不是滿腦子蝌蚪的人,我就算在他面前脫光衣服。他也會幫我重新穿上。”
“不會吧?”于虹兒愕然:“難道他是彎的?”
“你才是彎的!”白珊瑚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我又沒有,彎不彎無所謂。”
“……”
“沒理由啊!”于虹兒盤腿坐在床上,晶瑩的腳趾頭上下動着:“世界上真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我聽說柳下惠是陽痿的。”
“左老師可不是陽痿。”白珊瑚拿出洗腳盆,倒了一盆熱水,把白嫩的腳丫泡在水裏,道:“但左老師是真正的君子。他不是不想把我留下,但他不會爲了把我留下,就不顧連帶的後續責任。左老師考慮問題很全面的。”
“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于虹兒道:“就是一個理智型的男人呗!他不是不想睡你。但考慮到睡你的代價,覺得不劃算,就沒睡你。”
“說得那麽難聽呢!”白珊瑚沒好氣的道:“我覺得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考慮的問題,不能給女人幸福,就不要招惹女人,招惹以後又不想負責任,根本就是人渣。”
“倒也是。”于虹兒很認同的點了點頭。随即想到了一件事,嘿嘿一笑:“那麽親愛的珊瑚,左老師到底爲什麽不想睡你的?照道理說,你家裏也也沒有鬼~父~蕩~母,亂七八糟的麻煩也沒有,他不應該會顧慮啊!”
白珊瑚翻個白眼,想到左小右說的話,輕歎一聲:“左老師是個隐士高人,不喜歡俗世繁華,所以才會隐居在涼山那樣偏僻的地方。如果他把我留下。就要面對我的父母家人。親朋好友。所以……”
“哦~~~~~~~~~~”于虹兒拉了個長音兒,幸災樂禍的道:“原來是遇到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了。也對,修心養性的人面對任何事都很理性,就算面對美女的誘惑也是面不改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
舔了下嘴唇:“家裏有錢。又有才華,長得也帥,還隐居深山,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這簡直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啊!”
“你少來。”白珊瑚翻個白眼:“你家父母親戚那麽鬧騰,左老師可惹不起。”
“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我就跟左老師住在山裏,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哪管父母親戚的死活。”
“這話你敢當着你爸媽的面說?”
“我當然……不敢了。”于虹兒認慫了。
白珊瑚又是一記白眼送上:“所以你就别做夢了,窗簾拉上,睡覺了。”
“唉!我的白馬王子啊!”
……
左小右在京城待了三天,這三天裏,白珊瑚每天在結束了學校的課程、小品的排練後,就會跑過來找他,帶他四處轉轉。
京城各處,留下了兩人無數的歡聲笑語和記憶,而左小右在第三天也去了白珊瑚的學校,親眼看了看她學習和生活的地方。
就這樣,三天一過,左小右登上了返家的航班。
臨走前,白珊瑚對他說:“左老師,下個月見。”
“呵……”
揮手作别,幾經輾轉,當天夜裏,左小右回到了涼山居。(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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