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婉兒,其實我對她的了解并不多,隻知道她是隔壁村林神婆的孫女,聽說還是打小被林神婆領養的,書沒怎麽讀,初中畢業,這幾年在我們市生活工作,做什麽也沒幾個人知道,很少回她們村子來。
不過,因爲我親眼見識了她的能耐,我和我的父母多少對她也相信了幾分,所以我父母立刻着手給我配陰婚的事,去找親戚打聽哪有未婚早亡的年輕女子。
傍晚的時候,我父親回來,說他打聽到了,這戶人家也是我們村子周邊的一個村子,她家的女兒在三年前突發心髒病過世,死時剛剛十九歲,未婚早亡,正好合适。
我母親聽說了,立刻催我父親給那戶人家打電話問問情況。
我父親打了電話,那戶人家開始聽我父親所說的之後,頓時很生氣,大罵我父親有病,随後就挂了電話,不過我父親很快又打了過去,說可以花錢。
那戶人家聽我父親這麽說,語氣立馬就變了,說剛才語氣沖了點,不好意思,随後便和我父親詳細談了談這件事。
根據我父母的要求,對面把他女兒的生辰八字和過世前的事情仔細說了說,據那家人所說,他家女兒在世的時候,不但長的好看,學習也很好,在市重點中學上學,而且乖巧懂事,隻可惜身體不好,早早過世了。
說到這,對面電話裏傳來了嗚咽的哭聲。
這之後,對面的人家将他女兒的照片發了過來。
我順道看了一眼,發現是個挺漂亮的女生,可是一想到這女生已經死了,還要嫁給我,我這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我家裏人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我父親也顧不得天黑,直接騎上電動車,去了那戶人家的家裏,詳細談一談價錢和那女生生前的遺物。
此時天也黑了,我母親去做飯,不過很快就從廚房探出頭來,說家裏的鹽沒了,讓我去村頭的商店買袋鹽回來。
商店離我家不遠,林婉兒又把着電視機看韓劇,我便自己出了家門,去商店買了鹽。
在我家去商店的路上,要通過一座橋,在我買了鹽往回走走上橋中央的時候,我忽然停了一下,側耳傾聽着。
在我我來的路上,通過這座橋時,我就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仿佛是嬰兒的啼哭,就在橋下傳來的。
我當時朝着橋下瞅了兩眼,發現下面什麽都沒有,所以也就沒再注意,卻不想現在回來的路上,居然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聲音開始的時候時斷時續的,可是當我一走到橋中央,那聲音立刻就大了起來。
我再次扒着橋欄往下面看了看,卻依然沒有發現,我撓了撓腦袋,難道自己幻聽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走過了橋頭,卻忽然聽到那啼哭聲陡然間大了起來,我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沒有幻聽,那聲音的确來自橋下,便再次靠近了護欄,朝着橋下看去。
這一看,我卻忽然看到了一個嬰兒,此時正縮在橋底靠近橋墩的位置,嘤嘤哭泣。
這嬰兒看起來不大,看起來剛出生沒多久的樣子,背對着我哭的很大聲。
許是剛才角度的原因,有橋墩擋着,所以我沒有看到這個嬰兒,直到靠近了橋頭才注意到。
我對着那嬰兒喊了兩聲,可是那嬰兒并不答應,依然背對着哭,我見那嬰兒哭得可憐,終究還是軟了心腸,順着一旁的堤壩滑下了橋底,朝前走了幾步,一邊對那嬰兒喊道,别哭,别哭,哥哥救你上去。
這時,我已經走到了那嬰兒的身後,我彎下腰剛要伸手從後面将那嬰兒從背後抱起,卻不想這時,那低着頭啼哭的嬰兒忽然間仰起頭來,朝着我看過來。
這一刻,我陡然間看到一張分外稚嫩卻滿臉青紫的臉孔,那臉孔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孔洞,不時有雪白的蛆蟲在那孔洞中爬進爬出,看起來十分惡心。
我被這突然出現的場景吓了一大跳,雙手如觸電一般收了回來,而那嬰兒此時已經轉身爬起來,發出刺耳的啼哭聲,雙眼竟流下兩道血淚,朝着我飛快的爬過來。
我瞬間汗毛倒豎,驚慌失措的往後跑去,開始的時候我還聽到那嬰兒在我背後的哭聲,可是跑出了十幾米之後,那聲音卻陡然間消失了。
我雖然有些驚恐,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停下來,朝身後看去,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朝我追過來的嬰兒居然不見了。
想到先前那嬰兒的恐怖臉孔,我沒有再回去查探情況的打算,所以我立刻朝着堤壩上面攀爬而去,頭也不回朝家跑去。
我跑到我家大門口,正好看到林婉兒站在那裏朝我看過來,見我跑到她面前,她抱怨我,怎麽買袋鹽還這麽慢?阿姨都等着急了。
我大口喘了幾口氣,伸手指了指橋的方向說,我剛才撞到鬼了。
林婉兒頓時一愣,随後問我到底咋回事?
我便把我剛才所看到的和林婉兒說了說,林婉兒聽我說完,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後對我說,帶我過去看看。
我回屋裏把買來的鹽扔到廚房,随後便帶着林婉兒去了那橋所在的位置。
站在橋上,林婉兒與我一起朝着橋下看了半響,林婉兒疑惑地看向我說,你就是在這下面看到那個嬰兒的?
我點了點頭,咬着牙說沒錯,而且之前那嬰兒還在嘤嘤哭泣,隻是現在卻聽不到聲音了。
林婉兒朝着橋下看了看,對我說,我們下去看看。
我有些猶豫,此時天已經完全黯淡下來,大橋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再一想到剛才我看到的那詭異的嬰兒,我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見我發愣,那已經順着堤壩爬下去的林婉兒擡頭對我喊道,想什麽呢?還不下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有心不想下去,可是看林婉兒一個女的都不害怕,我怕個球,所以也翻身下了堤壩。
站到橋底,林婉兒拿出手機,打開手電,朝着橋底四周照了照,可是除了一地垃圾,卻沒有什麽發現。
我剛想說點什麽,卻不想林婉兒忽然伸手止住了我的話,她伸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黃的符紙,拿出打火機點燃,扔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而随着林婉兒的這個動作,一道陰風無端刮起,隻見那大橋下的橋墩上面忽然間有什麽東西緩緩流下來。
我仔細一看,臉立馬就變了,那居然是鮮紅的血液。
我腿肚子頓時打起了哆嗦,忍不住伸手攥住了林婉兒的胳膊,直到林婉兒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才尴尬地松開手。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嬰兒啼哭忽然響起,随後那橋墩上面忽然顯現出一個人形來,我仔細一看,那東西不就是我先前所看到的那個嬰兒嗎。
就是他!我伸手朝着那從橋墩跳下來的嬰兒,不過這時,我身旁的林婉兒卻忽然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摸出了她随身帶着的桃木劍,對着那嬰兒的腦袋上就一劍砍去。
那嬰兒從那橋墩上面掉下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茫然,所以等他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桃木劍已經狠狠砍在了他的腦瓜頂上面。
那嬰兒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随後整個身體瞬間化成了一道黑煙,消散開去。
我看到林婉兒收起了她的桃木劍,急忙問她,那嬰兒哪去了?
林婉兒皺了皺眉,說那已經被她砍死了。說完,林婉兒問我,最近這橋下是不是出過什麽事兒?或者說是最近死過嬰兒?
我想了想,陡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來,便說,這裏的确出過事,就在上個月,我們村有戶人家的媳婦生了孩子,這家人家裏本來就生了兩個丫頭,一直想要個小子,可是沒想到又生了丫頭,再加上婆婆家的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她本身也覺得自己肚子不争氣,所以腦袋一熱,就把那才出生沒幾天的孩子給拿枕頭捂死了,然後趁着天黑把孩子的屍體仍在了大橋下面。
這本就是腦袋一熱做出來的糊塗事,所以根本瞞不住人,所以第二天,公安局的就找上門來了,那女的也被抓走了。
說到這,我神一變,難道剛才遇到的那個嬰兒……
我擡頭看向林婉兒,果然,林婉兒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錯不了了,這嬰兒必然是那被捂死的嬰兒化成的鬼魂,看來心中執念太重,所以沒有去投胎,而是一直呆着這棄屍之地。
我和林婉兒一起爬上了堤壩,正要往我家走,卻不想這時,林婉兒忽然拽住了我,朝着一邊看去。
我順着林婉兒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一個背影正朝着村東口跑去。
這背影看着有些熟悉,可是一時間我卻想不起來是誰,哪想到身旁的林婉兒卻忽然說道,這不是你那個朋友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仔細一看背影,的确是我的好哥們亮子,隻是這天都黑下來了,他這往村口那邊跑去做什麽?
可是這時,林婉兒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後臉忽然一沉,随後竟朝着亮子追了過去。...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