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廣師兄,我難道還要騙你嗎?”我說出來的話,好似天雷陣陣,讓這燕子再一次炸毛,不過好在它加了提放,沒有再把我摔下去。
恐怕若在場之人,聽到我的傳音,也都會震驚萬分。我尋找多時的師兄濟廣,居然化成了燕子出現在擂台,在最關鍵的時刻登場。
“你居然知道我是誰?我費盡心機,特地動用符文秘法而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自信就連半帝也看不出我的氣息,你小子一個大聖,就看了一隻燕子,就知道我的身份?金玄之體你這家夥……”濟廣化作的燕子,帶着難以置信的語氣,徹底被我驚駭。
“師兄這裏不是說話的時候,我之後告訴你原因,幫我把那紫鼎帶走,還有那些。”
我打斷濟廣,衰劫帶來的眩暈感再度來臨,讓我忍不住快速開口。
“你小子夠貪的,行,我先幫你弄到手,不過你要是之後說不出讓我滿意的解釋,哼哼……”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楚,意識就漸漸陷入昏迷之中。
我先是衰劫來臨,而後強行咬破舌尖和潘如龍搏殺,又被紅衣齋殺手刺破心髒。我體力早已經透支,精神更是衰弱到了極點。
即便我萬分不願昏迷在這種時候,卻也無力控制。
我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但我相信以濟廣的能力,奪回朝元流空鼎絕對沒有問題。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
“這是在哪?”我渾身劇痛,掙紮着坐起身體。
四下看去,這裏是一個樸素的小房間,陽光從窗戶穿透而入。我的床榻鋪着柔軟的被褥,房間内的布置簡潔卻也幹淨,這應該是濟廣的地方。
我勉強起身。骨骼發出啪啪的響聲,好似生鏽一樣。走到窗前,我打開窗子看向外面,頓時苦笑一聲。
外面一片安詳,新樹發芽,花草叢生,環境倒是不錯,但和我之前的記憶沖擊巨大。
“我昏迷時還是入冬,現在居然已經春暖花開了。”
我搖了搖頭,看來我至少昏迷了三個月時間。而且更讓我無比郁悶的是,身體傳來的變化。
“我這衰劫究竟是過去了沒有?”
我控制着氣息運轉,無語萬分。
雖然一覺過去三個月,但畢竟之前三次衰竭,也都如此。但之前好歹醒來之後,都讓我恢複實力,但這一次我卻發現身體虛弱,實力隻有聖人的程度。
不會是之前消耗太多,導緻境界跌落吧。我想到這裏不由得悚然一驚,修煉到大聖頗爲不易,要真的如此,那我重新修煉,這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你醒了?”吱呀一聲屋門打開,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身影還未進來,就帶着一聲爽朗的笑聲。
“兄弟,你可算醒了。”
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穿着樸素衣衫的年輕人,他相貌俊朗,一雙眼睛尤其有神,臉上挂着笑容,好似一個白面書生模樣。他雙手托着一個食盒,冒着熱氣。
“兄弟,你這一睡三個多月,我還真擔心你醒不過來啊。”這青年說着,将托盤裏的清粥和幾種青菜放在我的桌子上。“你睡了這麽久,恐怕身體很虛弱吧。師父說你今天會醒,所以我特地準備了一些流食。不過這樣你也别多吃,畢竟虛不受用。”
“還有我看你被救回來的時候滿臉血污,于是就自作主張給你換了衣物,不過你放心啦,我是用符文之術清潔,沒有觸碰你的身體,你也不用尴尬。我發現我倆的身材還挺合适的,所以将沒穿過的衣服換給了你,顔色你還喜歡嗎?哈哈,現在你醒了,如果不喜歡可以自己去買。”
這青年好似話痨一樣,一進屋嘴就說個不停,不過落在我耳中卻讓我心頭劃過暖流。
這青年聽起來,應該是濟廣的徒弟,而且叫我兄弟,肯定濟廣沒有透露我的消息。對于一個陌生人,這青年能這樣照顧,讓我感覺很是親切。
“兄弟,你怎麽了?”青年說了半天,看我一語未發,放下食盒看着我。“是不是我話太多了?對不起,我這人天生就喜歡說話。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先走了。”青年笑的有些尴尬。
“這衣服不錯,我很喜歡。”我笑着開口,青年先是一愣,随後也咧嘴笑了起來。
“那就好,兄弟你先吃些東西,我出去一趟。”
青年說完便離開了,我坐在桌前細嚼慢咽起來。三個月不吃不喝對我來講也不是第一次,不過要說沒有饑餓感也不可能。别說這青年話雖然多但做飯味道還不錯,一餐吃完讓我精神緩解了不少。
“哼,你這該死的小子,給我添了多少麻煩。說說你怎麽賠我?”
我剛吃完,房門無風自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飛起來,我下意識伸手一抓。
我心頭一動,紫鼎還有其他幾樣東西,從這包袱之中落出來。
随後一個圓滾滾,好似彌羅佛一樣的光頭男子走了進來。他一臉不爽,肥頭大耳,看起來中年模樣,怒氣沖沖的瞪着我。
看到來人我非但沒氣反而笑了。
“濟廣師兄。”
“等會,先别急着叫師兄。”濟廣胖乎乎的大手一擺,随後攤開手心,朝着我。
“東西呢,拿出來。”
我先是一愣,随後才明白他的意思。心念一動将掃地老僧給我的東西交給了他。
這是一個黑乎乎的盒子,巴掌大小,不知道盛放什麽。
掃地老僧當時說過,見到此物濟廣就會認可我的身份。
濟廣看到盒子,似乎激動了一下,而後秉着呼吸将盒子拿在手裏,打開看了一眼,突然嚎啕大哭。
“師兄,果然你還活着,我就知道是你。但你爲什麽不直接來見我?”
大和尚哭得傷心,讓我聽了一愣一愣的。這盒子我從未打開,裏面裝的什麽,居然讓一個成名已久的頂級符文師痛哭流涕。
我好氣朝着盒子掃了一眼,隻看到白花花的一塊,這大和尚突然擦幹眼淚,碰的一聲将盒子關上了。
“你這小子還湊合,沒有擅自打開盒子。”濟廣哼了一聲,将黑盒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既然你是師兄代師收徒的師弟,那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你走吧。”
濟廣起身就要走,我聽了眼皮一跳,趕緊一把攔住他。
“濟廣師兄,大師兄他沒說要你叫我符文之術嗎?”
我看着他一陣頭疼,我千方百計尋找濟廣,就是學習符文之術,要是他真的走了,我學個屁啊。
“符文之術,沒有啊?”濟廣和尚皺着眉打量着我,“金玄之體,你身體已經強橫到了極限,還要學符文之術,你圖什麽?再者說,我可從來沒有代師傳藝的想法。”
“别啊。我度過衰劫需要你的幫忙。”我一聽更無語了。掃地僧之所以不傳授我,除了他當時即将坐化離開之外,更重要就是他明白我打算符文融魂,而對于這一點,濟廣的秘法對我更加合适。
這也是我雖然在周家學了不少符文之術,卻還一定要尋找到濟廣的原因。
“你要幫忙關我屁事?我又不欠你什麽。”濟廣一臉無賴樣冷笑。“别拉着我,速速離開這裏。老子救你一命,已經看在師兄面子上了。”
我頭大不已,這個便宜師兄,性格真是和掃地僧截然不同,怪不得能幹出偷入皇宮,還嘲諷皇帝的事情。
不過這家夥我費了大力氣才找到,說什麽也得搞定他,但這家夥油鹽不進。
我心頭一動,有了辦法。
“那你就是不管喽?”我突然冷靜下來,冷笑一聲,居然轉過頭坐在床榻上,再無言語。
我突然起來的轉變,讓濟廣狐疑不已,他掃了掃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