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受傷就不算偷襲?如果我受傷呢?如果我死了呢?那麽就算對方偷襲,這冤屈又找誰去評理。
“還愣着幹什麽?金玄之體,在中州就聲名狼藉,殺人如草芥,惡貫滿盈滿手血腥。我們群起攻之爲民除害!”
黑袍大聖大喝,煽動人心,頓時他和身邊七個大聖同時飛起,朝着我包圍而來。
圍觀之人都驚懼後退,誰都知道這龍象師父的話站不住腳,但誰又敢觸怒他的黴頭。
面對八人,我同樣飛起,眼眸寒光凜凜。就算對方人多勢衆,我也就未必怕了他們!
“動手!”
龍象師父一聲大喝,頓時八個大聖朝我沖來。
“各位且慢。”
就在此時,遠處又有聲音響起。
“别管來人,我們先鎮壓了這禍害。”龍象師父卻大喝一聲,八個人同時朝我拍出一掌。
“昆道你敢!”
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我的身旁,一件法寶大鍾蓦然甩出,化作一口大鍋一樣,将我和他籠罩其中。
砰砰砰!
八人的手掌全都砸在了大鍾之上,沒有進入分毫。
“師父。”道梵音捂着胸口走到來人身旁。
“慧成,你爲何幫着外人阻攔自己人?莫非你勾結外人,吃裏扒外?”
昆道冷哼一聲,八人圍在我的周圍,他質問道。
“若你沒有合理解釋,今天休想阻攔我律宗執法!”
“昆道,你和誰交手我自然管不着,律宗負責規矩秩序,我也無權幹涉。”道梵音的師父慧成一臉平靜,話鋒一轉。
“不過你來這是爲了你徒弟讨個公道,我來也是爲我徒弟讨公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昆道聞言,眉頭一皺。
“昆道,你徒兒在幾個月前,比試赢了我徒兒梵音。比試輸赢難免,我并不介意。但你徒兒赢了之後,卻硬是斷我徒兒一臂,這公道做師父的不能不讨!”
慧成說完,随和的氣息蕩然無存,全身陡然淩厲起來,好似沖天之劍。
“佛家講求因果循環,一臂換一臂,今日我找你徒兒讨回,你有何話可說?”
慧成上前一步,讓龍象勃然變色,渾身顫抖。“師父。不要。”
他剛剛斷臂,不想傷上加傷。
“慧成,你做的很好。”
昆道眼神陰鹫瞪着,他哼了一聲一揮手,頓時八個人落在地面,他們轉身便走。
不過沒走幾步,昆道突然轉過頭來指着我。
“金玄之體,今天的事我放過你,不過我現在向你發出挑戰。一個月之後的萬佛擂台,我和你一争高下,你敢不敢?”
“周遠,不要答應他。”慧成聽了頓時色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昆道達到大聖已經五百年,傳聞他已經練到了半帝,他年輕時有奇緣,手中寶物衆多。而且萬佛擂台,等于生死擂台,上去之後隻能活一個,而且允許使用任何手段,你不要去。”
“金玄之體你若是懦夫沒種,盡可以拒絕,金玄之體,也可以是軟蛋!”昆成說完哈哈大笑,身後之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别中計,忍下今日才有明天。”慧成勸說。
我眯起眼睛,如果我身體沒有衰劫隐患,我會毫不猶豫答應他。但我不知道何時就會吐血衰弱,這時候選擇和強者交手,無疑是極爲危險的。
“我們走。”
慧成拉着我轉身就走,不給我思考的機會。
“金玄之體,你若不答應,日後我徒兒龍象,每月必挑戰道梵音,而且我發誓次次都要将他打成重傷!我讓他這輩子,都是在療傷和被打的屈辱之中循環度過。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陡然站住了腳步,回過頭眼眸之中殺機四起。
無恥!
這昆成居然拿道梵音來威脅我,拿無辜人的性命來作爲激怒我的賭注?這是一個僧人?簡直是僧人的恥辱!
“周遠别信他,我會妥善處理的,大不了帶着道梵音一走了之。”慧成緊緊拉着我的胳膊。
“一走了之?”我心頭怒起,“因爲我今日舉動,讓道梵音和慧成永遠要躲着昆成和龍象走?這要躲到什麽時候,是十年一百年,還是一輩子?”
“昆成,我答應你,一個月後萬佛擂台,我必殺你!”
我吐出這句話,讓昆成冷笑起來。他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一個月後,我來找你。”昆成說完轉身就走。旁觀者也都震撼的看着我,沒想到我居然最後真敢答應。
“你不該如此。”慧成面色頓時懊悔起來,道梵音也是一臉難看。
他們似乎都認定我必輸無疑。
“傳聞昆成有一件帝器,雖然有所損害卻也不是半帝器可以比拟的,而且昆成修煉的術法以靈動爲主,剛好克制你的剛猛。傳聞他有很多底牌,又和佛家大長老很親近。”
慧成急躁的在房間裏轉圈。
“别說這些,還是說說正事吧。”我止住慧成,将他拉到座位上。
“我和道梵音原本就想去找你,隻不過碰巧遇到了龍象。”
“找我?什麽事。”慧成疑惑了一下。
我将事情說完,慧成頓時滿臉驚訝。
“你這種身體狀況還敢答應?若是你在萬佛擂台發病,昆成是不可能饒你的。”
“所以這一個月内,我一定要進入藏經閣裏面,找到葉聖人當年度過衰劫的辦法。”我深吸口氣,一個月時間壓在屋内所有人肩上。
“進入藏經閣有兩個方法。藏經閣幾乎不對外人開放,隻有少數貢獻卓絕的有資格進入,不過得到資格極難,這條路你就别想了,那就隻有另一條路,讓我師父幫忙。他是密宗長老,有進入藏經閣的權限。”
慧成說着,眉頭漸漸鎖了起來。
“有什麽難度?”
“主要是我師父這個人……算了,我先帶你過去吧。”
慧成欲言又止,拉起我離開了這裏。
“周遠,我也隻是盡力而爲,因爲我師父脾氣古怪,誰也說不好他的想法,而且他最近有些生氣。”
一路上,慧成和我說着。這讓我心裏有些好奇,慧成的師父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養你們這些徒弟有什麽用?都是大聖,聖祖,最次也是聖人吧。居然連這麽個小東西都找不到。飯桶啊。”
我和慧成還沒進入房間,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聲音顯得沙啞,卻很飽滿,中氣十足的樣子。
而且讓我驚詫的是,這老者徒弟居然都教成爲大聖了?那他又是什麽修爲?
慧成聽了露出畏懼之色。他朝我低聲道:“師父果然還在生氣,他一怒起來幾乎不講道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他轉身還沒走一步,就聽到房間内老者聲音停了,随後哼聲響起。
“慧成來了吧,你剛才說什麽,好像說爲師不講道理?”那聲音似笑非笑,隐隐帶着怒意。
我詫異了一下,這老僧在房裏罵着徒弟,還能聽到外面慧成這麽小聲的說話,這一心二用的本事可真厲害。
聞言慧成頓時吓壞了一樣,全身發抖。
“師父,你聽錯了,沒有這事。”
“混賬,出家人不打诳語,你破戒了。進來。”
轟隆!
随着老僧冷哼,房門突然打開。随即一股吸力用來,直接将慧成抓過去,讓他倒在地上。
我朝裏面看去,除了慧成之外,旁邊還站着十幾個噤若寒蟬的僧人,他們一個個滿頭大汗,垂頭搭腦的樣子。
而房間中間位置,一個赤着腳的紅色佛袍僧人站着,他身材不高,反而矮胖好似窩瓜,面色紅潤白眉入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