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珠簾,青衫長袍的雲慕白站在暖閣外,望着遠處皓月,戲谑的語态說道。
我轉身不理會他,帶着碧兒準備返回宇玉殿,他依舊站在玉階前,笑着說道:“千恩萬寵的皇後娘娘,也有如此凄涼的時刻,倒是難得。”
我微微駐足,放了扶着碧兒的手,冷笑一聲:“倒是讓雲親王見笑了,本宮再狼狽之時也是拜雲親王所賜,些許凄涼本宮還受得住。”
他緩緩走向我,繼續說道:“是麽,真是口是心非。”臉上依舊帶着那般笑意,此人從雲端跌至濁塵仿佛與他也是一般境況,一派自在潇灑,從容不迫,絲毫沒有當初我見到的那般激昂凜然,“你是哪般模樣,本王心中如明鏡一般。你看看你……恨的牙齒都開始發抖了呢。”
我猛然倒退了兩步,碧兒趕忙扶住了,我甩開碧兒的手,走到他的身前:“你可知道,我在恨什麽,我恨你。”
說完便不理會他,獨自往乾元殿而去。
“恨我,是該恨我,若有一日,你發現蕭宸此人的真面目,你是否會恨他呢?”雲慕白看着一層雲煙遮住的皓月,喃喃說道,似給自己聽,也似給早已遠去之人聽,“我将萬裏江山都贈與你了,你卻還是那般恨我。你要的,我可以拱手給你,我要的呢?”言語中無限無奈與凄涼,“恨我也好,至少還有那麽絲毫的位置。”
踏入宇玉殿,殿中早已酒過三巡,我看着禦座上的蕭宸,早已有些酒意,朦胧着眼神看着我緩緩踏入宇玉殿,我收斂心神,他向我伸出一隻手,附在我的肩頭與我說道:“睿親王想讓……”他在人群中四處搜尋,找到了身着绯色宮裝的墨岚夏的身影,笑着指給我看,“她,入宮。”不帶着任何情感,我卻看着墨岚夏嬌羞的望着蕭宸,滿目都是似水柔情。
“那,陛下覺得如何?”我冷漠的問道,“若是陛下有意,那又何妨。”
他伏在我的肩頭微微搖頭,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清明的眼神告訴我,他此刻并沒有喝醉,他卻刻意帶了醉酒的音調說道:“不好……”聞言,正立在下座的墨岚夏身形凝滞,呆呆的望着我與蕭宸,睿王爺與王妃一臉的驚詫眼中含怒望着我。
我捏緊了十指,心中怅然無比,不想身側始作俑者已經附在我的肩頭緩緩睡去。
蕭宸擁着我踏入合歡殿,他一身酒氣熏得我擡不起頭,我不願看他,踏入合歡殿便甩開他的手獨自進入内殿,擡手摘下鳳冠置于梳妝台上,雕花金漆的銅鏡中映照出我毫無血色的臉,聽見緩緩走近的腳步聲,穩健的從身後響起。
我未及轉身,他将我壓在梳妝台上,雙手緊緊的箍着我的腰。附在我的頸間,濃重的酒氣自他口中噴出,我轉身看向他,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我拉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沒喝醉……”
話未說完,他将我抵在梳妝台上,伸手便開始撕扯我的鳳袍。
我木然的看着他将我壓在他親手所繪的屏風上,潔白修長的腿纏繞在他的腰上,光裸着手臂搭在他寬廣的背上,衣衫半褪,他緊緊的抱着我,秋日風涼,習習秋風從窗外吹入,我喃喃說道:“去榻上好嗎?我有些冷。”
他卻執拗的将我抵在屏風,附在身上一動不動,我低頭看着他顫抖的睫毛,雙臂環在我的腰間,箍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一般。
“悠悠,若他日你再将其他女子推到朕的面前,朕就将你碎屍萬段。”他惡狠狠的與我說道,言語似從齒縫說出,我輕撫着他散在我身上的長發,默默無語。原來,他以爲是我将墨岚夏送到他的面前,我閉目無語,不願狡辯,默默承受着他不同尋常的激情,他在我體内橫沖直撞,帶着蠻橫,帶着粗暴,手臂上的力氣分毫不減。
自那日之後,我便再沒見到蕭宸,我帶着碧兒站在乾元殿前,秋日已去,冬風凜冽,我站在乾元殿,不顧身後一衆跪地請安的侍從,看着龍飛鳳舞的匾額,久久不能回神,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掉頭而去。
回到合歡殿,倒是覺得有些頭疼,碧兒忙召了禦醫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