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躺在手術台上,而一個醫生正拿着兩像是熨鬥一樣的鐵闆往我的身上壓,一壓我便整個身子彈跳起來,而旁邊的儀器上面那條顯示爲橫杠的直線突然起伏了幾下。
這是……在給我點擊?!我……我快要死了?!醫生手中拿着的是心髒除顫器!
看着帶着氧氣罩的那個自己,我的心突然慌了起來,而那些個醫生和護士一頭的汗水。
“簡醫生來了沒有?!”,正拿着除顫器的醫生大喊。
“十分鍾!簡醫生說還有十分鍾就能感到醫院!”,揮手趕緊回答,而後拿起紗布給醫生擦汗。
“現在還擦個屁啊!我們必須讓她撐到簡醫生過來!”,醫生說着突然轉頭望向護士,“加大電伏!”
“是!”
……
看着自己被電了一下又一下,我突然莫名的恐慌起來,倒退着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轉過頭我看到了簡傑。
“我要死了是嗎?!”,我指着那個儀器的屏幕,“等那完全變成直線,我就死了是嗎?!和你一樣,變成了鬼?!”
或者說,我現在已經是鬼了!
“不,還不算,現在你隻是靈魂出竅!可是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就真的變鬼了!”,簡傑望着我,語氣第一次沒有了冰冷的感覺。
生死之間,我想到了姑姑、姑父,想到秦丹還想到了……簡傑,潛意識中我早已經把這個鬼當做了我的親人,不管他對我如何。
“你回去吧!”,簡傑突然望向我,眼神深邃。
“我不要!做人太累,沒有做鬼自由自在!”,說到這裏,我鼻子酸了起來。“姑姑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我活不下去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有人千方百計想死,可卻不知道有的鬼是百計千方想活!”,簡傑苦笑,“可是想活卻沒有那麽簡單!”
在簡傑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絲憂傷,那黝黑的眸子裏面藏着秘密,那秘密似乎是他陰郁的源頭,不是因爲葉菲菲和簡單,而是因爲别人。
葉菲菲臨死前跟我說過,簡傑已經有了深愛之人,所以他的悲傷由此而來吧?!連簡傑都表現出想要生的欲望,那麽那個一定是人還存活世間。
“你愛誰?!”,我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簡傑愣了一下,眼神錯亂的将臉移到一邊。“或者比死了好,鬼看上去無所不能,可是很多事當真無可奈何!你都不想活了,那秦丹怎麽能活得下去!?死的是她的爸爸媽媽,而她又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她剛剛被搶救過來了,不過子宮被摘除了!”
秦丹被搶救過來了?!呵呵,多麽滑稽!我和秦丹兩姐妹同時在一個醫院搶救,而她活過來了,而我還不一定能不能活下去。
看來簡傑是有心愛的人沒錯了,可是他知道秦丹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而我又何嘗不是?!他,也沒有想過我?!
“讓我想想!你走吧!”,我轉過身走到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而後簡傑一邊穿着無菌衣一邊朝着手術台跑了過去。看到我,簡單突然變了臉色。
“簡醫生,已經除顫十分鍾了,您快點手術吧!”,一個護士急聲道。
“現在不能!”,沒有等簡單說話,那個拿着除顫器的醫生趕緊開口。“隻要這個拿掉她的心髒便會停住跳動,幾分鍾便會導緻腦死亡!”
“那怎麽辦?!她的心髒不能自重跳動了!”,護士急得滿頭大汗。
“開胸腔!”,簡單果斷道。
旁邊的醫生和護士對視了一眼而後重重點頭,那簡單拿起手術刀乘着醫生拿開除顫器的時候快速的将我的胸部劃開一個深深的大口子,而後突然将手塞了進去。
他像是握住了我的心髒,就那麽目不轉睛的望着我的臉一下一下的按了起來。
簡單來了,那簡傑會不會找他報仇?!
想到這裏我急忙轉身卻沒有看到簡傑的身影,我想他是不想耽誤簡單搶救我,也或許是還沒有想好怎麽對待簡單,因爲我告訴他所有的真相,罪魁禍首是葉菲菲,雖然簡單也是幫兇。
此刻簡單的表情不但隻是對一個病人,他望着不停的捏着我的心髒,滿眼的惶恐掩飾不住,其實我知道他擔心的隻是葉菲菲而已,他不想葉菲菲再次死去。
“你們先出去!”,十幾分鍾後,汗流浃背的簡單突然開口。
“可是……簡醫生,你一個人行嗎?!”,護士慌亂道。
“在我手裏搶救的病人沒有一個死去的!她也一樣!你們準備病房!都出去!”,簡單急促道。
“好!”
眼見着醫務人員一個個的離開了,簡單突然将插在我胸腔的那隻手給拽了出來,而後拿起手術刀将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掌上猛的劃了一刀,瞬間便有鮮血從他的手掌中間的傷口裏面湧了出來。
正詫異之際,簡單的手再次塞進我的胸前使勁的擠壓起來,而與此同時儀器上面的線開始有了持續性的起伏,而這個時候我突然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不由自主的往手術台那邊移去。
“菲菲!回來!拜托回來!菲菲回來!”,簡單一邊叫着葉菲菲的名字一邊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而與此同時我看到簡傑突然出現在簡單了背後。
簡傑突然一把捂住了簡單的眼睛,而我突然飛了起來,直接飛到身體的上方狠狠的撞了下去,劇痛襲來我突然坐了起來,而後正好對上了簡單的臉。
急促的喘息着,我低頭看着自己一絲不挂的身體,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正在流血的傷口便重新倒了下去,而這個時候簡單突然大吼起來。
“都進來給我手術!”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咣當撞門的聲音,而後我看到簡單拿起手術刀緩緩的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