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通緝令,沒有了悟道的糾纏,而現在也隻剩下我一個人,拿着雷冬陽給我的卡,我重新租回了那個和炙焰有着無數回憶的小套房,在網上注冊了一個名爲‘天下無鬼’的捉鬼網站。
網站什麽都沒有,隻是留下了我的手機号碼。
我的目的不是爲了捉鬼,而是爲了那些撞鬼的人帶着我找到那些陰魂不散的惡鬼,進而我能和他們談交易,談一場出賣靈魂的交易。
我想,總有鬼會願意跟我交易。
握住脖子上的靈魂碎片,我突然心頭顫抖,望着窗外卻從沒有發現夜可以黑的如此孤寂!
炙焰,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會來的!
煞姬叫我收集靈魂,以身體作爲臨時的容器,雖然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可是現在根本管不到那麽多。
看着自己網站的黑底紅字,我的眼微微的花了一下,想要睡覺的時候門卻突然‘哐當’一聲打開了,接着一股刺骨的陰風吹了進來,卷裹着紙錢飄滿了整間客廳。
風靜之後,那門‘咚’的一聲重重的合上了,而後客廳天花闆上面的燈光不停的閃爍,閃了幾下便‘砰’的一聲炸開了,碎片四濺,直接從地上反彈而起,撞到了我的腳面。
屋子裏面突然一下子便黑了下來,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看到地上的紙錢在随風擺動,那一地的紙錢擺動着,恍然看去像是密密麻麻浮動的蟲子。
雖然有些怕,卻越沒有第一次來的那麽的驚悚,我轉身去到卧室的抽屜裏面翻找,找到一根蠟燭之後點燃,轉身的瞬間卻突然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心髒一陣緊縮,可是我将情緒卻掩飾的很好,不僅故作鎮定還将蠟燭往前伸了一下子,這才看清楚這張臉。
“江鲫!”,我皺了皺,直勾勾的望着江鲫。
江鲫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轉身,輕飄飄的飄到了客廳,僵硬的坐到了沙發上。
“江鲫!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走過去,将蠟燭擺在茶幾上。“你是那一葉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你果真與衆不同!”,江鲫擡起頭,終于開口,那燭光搖晃在她的臉上,晃花了我的眼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鲫,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了,可是我希望你能三思!附身讓那一葉認罪死去,他就能和你在一起嗎!?”,我走到了江鲫的跟前,目不轉睛的望着她。
其實,有些事不是我快要管的,我也沒有能力更無暇去管,我能做的就是勸到,剩下的就看當事人自己了。
聽了我的話,江鲫眨了眨眼睛。“現在不是我不肯放手!而是她!”
江鲫突然用手指着自己的腦袋,目露兇光。“是她不願放手!是她!”
話音剛落,江鲫突然抱着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随着那尖銳的聲音,家裏的窗戶玻璃瞬間破裂,緊接着江鲫的頭‘咔嚓’一聲自動扭動了一圈,再轉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範玲的臉。
此時的範玲,眼窩深陷臉色青紫,兩個眼珠爆出,差一點就要脫離眼眶的模樣。
“是鬼了不起嗎!?現在我也是鬼,所以,輪到我報複的時候了!”,範玲哈哈大笑,一下将手插進了自己的身體掏出了一把的内髒,接着慘叫聲連連,那聲音卻是江鲫的!
範玲故意尋死,爲的就是化作厲鬼報複,和江鲫拼個你死我活?!
“範玲!住手!”,我大喝一聲,一把抓住了範玲鮮血淋漓的右手。
範玲眯了眯眼睛,随後冷冰冰的望着我。“怎麽?!你想要幹嘛?!幫她?!”
“你們都是鬼,我誰也不幫!可是,你不能在這裏造孽!”,說着,我走到門口一把将門打開。“要殺到外面殺,遠離我的視線,别玷污了我的家!”
話剛說完,範玲的手突然伸向我,那意圖很明顯,于是我快速的躲開,而後拿起桌上的花瓶便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頭上。
此時的這個鬼,前面是範玲的臉,後面是江鲫的臉,兩張臉兩種表情,一個兇神惡煞一個楚楚可憐。
“若不是你現在的口氣,我差點忘記生前你曾經對我的無禮!”,範玲瞪大眼睛幽幽的望着我,“你知道嗎,做鬼比做人好!”
見我不語,範玲補充了一句。“你都不問我爲什麽嗎?!”
“沒有興趣!”,我冷冷的說出這麽一句,便用眼睛的餘光四處搜索,試圖尋找可以逃生的嘴便捷的途徑。
“你不問我也要回答!”,範玲突然尖叫起來,“因爲做鬼很自由,沒有人的約束和束縛,做鬼可以想殺誰,就殺誰!比如,你!”
範玲的話剛收音,便伸出雙手直接朝我撲了過來,我想要躲開,可是地闆突然震動起來,而後無數隻的爛手破土而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讓我動彈不得。
見此,我拼命的掙紮,卻讓自己的身體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而那些手乘機将我抓住,密密麻麻的手指頭狠狠的勒住了我的皮肉,像是鑲在了裏面一樣的牢固。
想要掙紮,那手指上面的指甲便直接刺進了肉了,而後像是倒鈎刺一樣卡在裏面,勾着我敏感脆弱的神經。
“痛苦嗎?!我從那樓上摔下去的痛苦,比這痛上千倍!你這隻是小兒科,知道嗎?!”,範玲直勾勾的看着我,臉上出現變态的興奮神色。
“你怎麽痛苦關我什麽事?!”,我蹙眉望着範玲,痛的隻吸冷氣。“你死事你活該,與人無尤!”
“是嗎?!若不是這個女鬼騷擾我和我的老公!我還是那個要什麽就有什麽的富婆!如果不是你無能收不了這個女鬼,我也根本不用去死!所以,我的死你要和她一起承擔責任!”,範玲惡狠狠的說到這裏突然瞬間伏在了我的身上。“同樣是鬼,爲什麽她卻這麽無能,原因就是她不夠狠!”
“範玲!這事和她無關,你要來沖我來!”,範玲的頭突然旋轉,江鲫望着我急促的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