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鬽……他……死了?!”,輕輕将那枚黯淡無光的石頭握在手心,我小心翼翼的望向淩冽。“我……不知道!”,淩冽表情凝重,“我撿他回來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後來才幻化成型的!”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沉。
所以,這就是炙焰的靈魂碎片的本體?!可是,爲什麽赤鬽會突然變成這樣?!剛剛他還好好的和我說着話呢!
冷靜!冷靜!不能亂了陣腳,這個時候我不能亂!
想到這裏,我咬了咬嘴唇而後望向丁羽墨。“把你脖子上面的紅繩給我!”
丁羽墨疑惑了一下,趕緊取下脖子上面的吊墜遞到了我的手上。
拿掉了上面的挂件還給丁羽墨,我用紅繩将那塊靈魂碎片緊緊的綁住,而後套在了脖子上。
沒有關系的!隻要炙焰還在,一切就都有轉機,我不用害怕!也不需要!隻是,我現在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害我們!
站起身,我東張西望,目光陰鹫一般的四處搜索,而淩冽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多多!你怎麽了?!”,淩冽滿眼的擔憂。
“我想知道誰在害我們!是冥君?還是悟道!”,提到悟道兩個字,我将冷漠的眼神投向丁羽墨。
“不會是我師父!”,丁羽墨說到這裏,趕緊接着解釋。“你那一鞭子讓我師父受了重傷,他閉關了一切由我接受,所以不可能是他我敢保證!而且,我師父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以來無影去無蹤,并且滅鬼于無形!”
丁羽墨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我依舊不敢全信。
“也許,真的是冥君出動了!”,淩冽皺眉,“可是真是冥君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可是,我現在好好的!”
所以,如果丁羽墨和淩冽分析的是對的,那麽在這兩個可怕的勢力之下還有第三方想要對我們不軌?!還有誰?!除了煞姬,還能有誰?!我根本想不出别的人!
但是,煞姬恨的人是我,爲什麽會加害赤鬽?!難道隻是爲了給我家訓,将赤鬽打回了原形?!
我捂着臉蹲在了地上,腹部揪痛起來。
“多多!”,淩冽喚我。
“我想靜一靜,你們走吧!或者給梁帆弄些吃的,總之什麽都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我将臉埋在雙掌之間悶聲道。
見我如此,衆人沒有說話,聽到腳步聲漸漸的遠離之後我才緩緩的松開了手掌。
握住脖子上的靈魂碎片,我站起身,目光望向遠處,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于水庫的中央,就那樣輕飄飄的踩在水面上。
果真是你嗎?煞姬!她是發現炙焰不見了,所以過來找我報複!先是我身邊的人,最後才是我!
想都不想,我一下子跳下了夾闆,原本想遊過去卻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水面上,衣服卻沒有浸濕,顧不得多想,直接踩着水跑了過去。
對着煞姬就是一拳,卻在那拳頭快要碰到臉的時候,煞姬突然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然站于我的身側。
“我一定會殺了你!”,我狠狠的瞪着煞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煞姬輕笑出聲,“等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喽!”
恨意集中于胸膛,似乎快要爆發了,望着煞姬的這張臉,我怎麽也不能将她和我那個可親的外婆聯系在一塊,縱使那可親是虛情假意。
“你來了,是想殺我嗎?!”,我望着煞姬,緊緊的握住紅繩上的靈魂碎片。
“你以爲是我幹的?!”,煞姬冷哼,“我真的要害人,也隻會在你的面前害,不會偷偷摸摸!”
“不是你?!”,我詫異的驚呼出口。
“爲什麽是我?!”,煞姬漫不經心的望着我,“要動手,我早就動手了,不是嗎?!”
等一等,我的腦子好亂,根本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分辨力。
我的身邊到底隐藏了多少敵人?!這個世界爲什麽這麽可怕?!
“怎麽,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很黑暗?!”,煞姬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對我笑了起來。“可是你經曆的隻是冰山一角,更多還沒有領略!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你來,不是想要殺我,卻是想要跟我說這些?!”,我目不轉睛的望着煞姬,反而一口郁結之氣瞬間消散了。
“陳多多,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的善良拯救不了世界!”,煞姬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如炬。“你們所謂的善有善報,隻是屁話!”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我一把甩開了煞姬的手。
“我不是想要說什麽,而是想要你看什麽!用你的眼,用你的心去看!之後,你便能恨之入骨!”,煞姬說着,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将我踹跪到了水面。“睜開你的眼睛看一看,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做的都是些什麽龌蹉的事!”
話音剛落,水面一片漣漪,漣漪平靜之後熒光閃閃,那河水像是大屏幕一樣出現了影像。
我看到了玻璃缸,是悟道關着我的那一個,此時一個人正靜靜的泡在裏面,動也不動。而這時臉上裹着繃帶的悟道從樓梯上面走了下來,帶着兩名同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抽血!”,悟道冷聲道。
這一聲令下,兩個男人走到玻璃缸邊将裏面的人勾了出來,等将那人的正面翻過來的時候,我發現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居然就是溫暖。
溫暖的皮膚雖然被泡的發白腫脹,可是我依稀能記得他的模樣,看到一個男人拿出針管插進了溫暖的手臂抽出一大管血來,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師父,這個真的有用嗎?!”,男人将一罐子血拿到了悟道的面前。
“當然!這孩子身體血液裏面的聚魂水不僅可以助我增長法力驅魔,更有自愈的功能!”,悟道說着一把扯開了臉上的紗布,而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他的臉上已經腐爛的隻能依稀辨得出兩隻眼睛。
悟道接過針管将那血打進了自己的血管,在他慢慢推動的瞬間,他臉上的腐壞之處竟然在慢慢的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