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聽到她的求救,除了我!
等我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卻聞到了濃烈的焦糊味,那是皮肉被燒糊的味道,而此時的江鲫已經全身漆黑,像條泥鳅一樣的來回滾動。
我試着去撲滅她身上的火,可是空有動作,卻碰不到任何的東西,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江鲫的身子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微弱。
接下來的畫面,我根本不敢去看,而是跑出了大火的包圍,而後蹲在田埂上面捂住嘴巴不停的顫抖。
江鲫說永遠不會怨恨害死自己的人,那是因爲她知道,不小心害死自己的正是最疼她愛她的母親,在村鎮,燒稭稈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可是江母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看似很普通的舉動,卻給女兒帶來了滅頂之災!
後來江父江母一前一後喝農藥死了,所有的事情大概也能猜到了。
當去田裏幹活的村民不小心發現了那具燒焦的屍體時,同時也在尋找女兒江鲫下落的江家父親便知道了那就是江家,自然,江母心中有數,于是悲痛交加之下,進而喝藥自殺,而江父見一家三口已死二人,索性跟着一起去了,一天之内,江家死絕!
當眼淚滄然而下,枯黃褪成翠綠,接着我看的青煙升起,一對白燭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你怎麽了?!”,卷發婦女将手在我的眼前揮了揮,一臉的茫然。
“沒事,沒事……”,我低了聲調,回頭去看那片昔日的稭稈地。
最可憐的,還是江鲫!
女小從父,女大從夫,江鲫隻不過做了一件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點了三根香,爲江家的一家三口,算是我這個陌生人的祝福,之後,便告别了老劉夫婦,一個人尋找記憶中的路回去了。
江鲫是注定纏着那一葉的,可是那一夜罪不至死,再說,如果那一葉死了,也許江家的悲劇将會在那家重演。
想到這裏,我趕緊往回趕,沒有來得及去賓館,倒是直接去了警局,當我準備進去審訊室的時候,兩個警員攔住了我。
“對不起,辦案重地,你不能進去!”,其中一個警員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有些錯愕,愣了好半天才掏出證件。“你不認識我,也該認識這個吧?!”
之前還客客氣氣的,現在擺着一副臭臉,到底在玩什麽貓膩?!
“對不起!我們剛剛接到上級的命令,你們詭案組已經解散了,所以,你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市民!”,警員說到這裏,對着外面伸出手。“請你離開吧!”
解散?!這麽一會的功夫,居然被解散了?!
“誰下的命令?!梁警官人呢?!”,雖然有火,我卻保持着冷靜。
“命令自然是上級下的,至于梁帆,他已經不是警官了!”,警員說完,便再次伸手。“請你離開吧!不要妨礙公務!”
“好,很好!”,我一把将證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老娘早就不想幹了!”
說着,我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警員再度叫住了。“陳小姐,警局贈與詭案組的房子和車子是公物,麻煩你還回來!”
“自己去拿!”,惡狠狠的丢下這麽一句,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踏出警局的大門,我才氣的跳腳,什麽玩意,居然我被炒鱿魚了,雖然壓根就不喜歡在這個警局辦事,可是終究是心裏憋屈!
那個解散詭案組的上級到底是誰?!是将梁帆叫走的那個嗎?!
想到這裏,我趕緊掏出手機,裏面的提示音是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爲什麽會關機,如果沒有必要,梁帆都是24小時開機的!莫非,他現在身處的地方不能有任何的通訊聯絡,或者他出了什麽事情?!
雖然心頭一驚,可是後面的那個想法很快被我否決了,我不否認警局内部有可能有黑幕存在,可是梁帆被上級叫去,所有人都看着,就算有什麽加害之意也不會那麽的明目張膽,再說他也沒有得罪什麽人吧!
自己安慰了一番,決定還是等待,若是第二天還沒有梁帆的消息,我真的會殺到警局找人,因爲現在我的身邊隻剩下他了!
一路胡思亂想回到了賓館,站在走廊上遠遠的望着房間,吓的大驚失色,因爲那門居然是打開的,等我大步的跑了過去,呼喚着溫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暖暖!暖暖!”
我慌了神,四處尋找,最終在準備打開浴室的門時,卻發現浴室的門反鎖住了。
焦躁的心跳瞬間緩和了不少,我敲了敲門,而後将耳朵貼了上去。
“暖暖,是你嗎?!姐姐回來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清清呼喚,想着溫暖将自己反鎖在浴室,一定是受到了什麽驚吓。
隻是,沒有任何的回答,可是我卻能聽到隐忍的呼吸聲,有些急促,還有些慌亂的感覺,這呼吸聲很粗,絕對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想到這裏,我又敲了敲門。“暖暖,你再不開門,姐姐就撞開了!”
說完,我後退了幾步,扭了扭脖子,緩緩的将右腳擡到了頭頂,而因爲我的這句話,裏面的呼吸聲更加的淩亂。
直覺告訴我,出事了!暖暖出事了!
門大開着,也許有人入室搶劫,或者暖暖現在就被那個歹徒挾持在浴室,可是如果我就這麽莽莽撞撞的沖進去,也許歹徒惱羞成怒,而暖暖會有生命危險!
想了想,我故意輕笑出聲。“暖暖,姐姐不和你躲貓貓了,姐姐出去給你買吃的,等回來的時候你還不出來,姐姐可要打屁股了!”
說完,我故意放重腳步,走出房間并且重重的關上了門。
緊緊貼在牆壁上,足足等了十多分鍾,終于門‘咔嚓’一聲突然打開了,而後當一個男人蹑手蹑腳的走出來的時候,我猛的一拳打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