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屍體,沒錯!從四十四樓摔下去,任憑什麽人也會變成屍體了!
回過頭,我的視線裏面突然出現了江鲫潰爛不堪的臉,她的臉上布滿了腐肉,腐肉之間還夾雜着水泡,水泡在不停的鼓起,像是有東西在裏面蠕動。
“你……殺人了!”,我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麽一句,一拳頭打在了江鲫的臉上,頓時那腥臭的膿液便濺了我一臉。
而此時,我根本顧不得這麽多,隻是拼盡了力氣不停的對着江鲫攻擊,乘着我還能碰到她,乘着她還沒有隐身的時候。
話說之前我不是沒有遇到過死人,可是那些人都是死有餘辜!縱使那一葉真的因爲口頭的承若惹上了這個女鬼,可是範玲卻是無辜的,她怎麽能胡亂殺人?!炙焰說過,鬼也分是非黑白的!
我使勁的打着江鲫,什麽也顧不得,說是爲了範玲那隻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實際我更多的是在發洩自己心中的一腔委屈和憤怒。
我想到了之前的一切,想到了外婆的奇葩,羽墨的欺瞞,以及炙焰的離開!我覺得我的一切一切都改變了,都是因爲這些鬼,都是因爲見鬼的眼。
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根本擡不起來手,直接氣喘籲籲,特别是小腹猛的揪痛,迫使我一下子捂住,跪倒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一陣涼風吹到了我的面前,擡起頭,我看到了江鲫幹幹淨淨的臉。
“你肚子裏面有東西!”,江鲫錯綜複雜的望着我,“我能感覺到!”
“那是孩子!”,我皺了皺眉,随後坐到一邊。
“你不能動怒,他能感應到你的!”,江鲫說着,就要把手伸過來。
見此,我一巴掌打開,沒有了炙焰,沒有了淩冽,沒有了丁羽墨的陳多多,根本一無是處,面對這些鬼,我無能爲力。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因爲真的很累。
一直都在壓抑,我需要發洩。
“現在,你想連我也一起殺嗎?!”,我望着江鲫,面無表情。
雖然屋子裏面的動靜很大,可是那些保镖都在小區下面等着根本沒有上來,估計等那些發現屍體的人們報警,我也會變成屍體,而這一次沒有炙焰的及時相救。
聽了我的話,江鲫卻緩緩的飄到了一邊。“我從來沒有害過人!”
“沒有?!剛剛我親眼看到的!”,我捂着肚子站了起來,呼呼直喘。
“我真的沒有!”,江鲫搖頭,而後突然在房間裏面來回的飄動,最後落在一個擺着花瓶的櫃子前面,伸出手在花瓶後面摸索了起來。
就在我詫異之際,江鲫從裏面拿出一個閃着紅燈的小型攝像機。“你自己看吧!”
聽江鲫這麽說,我一把接過攝像機,按下了慢動作回放,當範玲從碎玻璃紛飛之間,重新跳到了窗戶的時候,我突然愣住了。我看到,範玲被江鲫撞到了落地窗那裏,她有兩秒鍾的時間抓住了窗簾,并且穩住了身體,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範玲卻突然揚起而來唇角,直接撞向了窗戶。
接下來,便是我之前看到的一幕。
這範玲,根本就是一心求死的!到底是,爲什麽?!
我不可置信的望向江鲫,江鲫輕輕搖頭。“在她墜落下去的一瞬間,我曾試圖救她,可是她的手中握着金佛,我靠近不了!”
江鲫說着,将目光投在了地上的那塊紅布上。“若不是她用紅布遮住了金佛,估計之前我也傷害不到她!”
看着江鲫有些錯亂的眼睛,我在那裏面看到了一個十八歲女孩該有的無助,一直以來,江鲫對那一葉都沒有加害之意,倒是範玲放大了她的危害,不僅如此,範玲還隐藏了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現在範玲死了,一切都解決了嗎?!不,沒有!
“放過那一葉!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恩怨,已經有人爲他付出代價了!”,我望着江鲫,壓着聲音說道。
“不!永遠不可能,我說過了,我和他有媒妁之言,現在更是有了夫妻之實,我們就是夫妻,生死不離的夫妻!我是不會走的!”,說着,江鲫鑽進了已經昏迷在地的那一葉的身上慢慢站了起來。“正好,範玲死了,别人會以爲是那一葉殺的,到時候,他判了死刑,我們就不用陰陽相隔了!”
“你這是想要那一葉和你一起做鬼?!”,我一把抓住了江鲫的手,緊聲問道。
“是!這樣在一起,才最相配!”,江鲫微笑,“況且,讓這樣的男人留在世上,之後禍害更多的無辜的女人,所以,不如讓他去死,爲民除害!”
“江鲫,你不能這麽做!而且,現場除了那一葉還有我,你憑什麽覺得警方會把那一葉當成兇手,而不是我?!”,我死死盯着江鲫,聲音急促。“聽我說,放手!放手好嗎?!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我再說一遍,範玲不是我害死了,我的手上沒有一條人命!這個世界上隻有人欠我,沒有我欠人的!還有……”,江鲫說着,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如果那一葉真的被判了死刑,也不過是我動了一個小小的陰謀詭計而已,也不是我親自殺的!與我無關!”
“江鲫,你不會得逞的!知道真相的還有我!”,我一把抓住江鲫的手。
江鲫聞言笑了,“你說的,誰相信?!既然兇手自己認罪,誰還會将這件事扯到鬼的身上?!放心,我絕對有辦法讓你洗脫嫌疑的!”
說到這裏,江鲫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往那落地窗前拽去,我以爲她想要殺我滅口,卻發現她隻是将我的半個身子懸在窗外卻沒有推下去的意思,而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幾個持槍的警察破門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