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家中的号碼,然後将糖遞給了老姜頭。
“糖果給你,你出去就按手機的這個鍵,有人說話就讓他速來精神病院!”,我指着那個回撥間目不轉睛的望着老姜頭。
老姜頭撥開糖果紙将糖果放在嘴中,一臉的滿足感,而後笑嘻嘻的接過了手機。
“這個綠色的是嗎?!”,老姜頭指着手機問我。
謝天謝地,還能分清顔色,原本我想要老姜頭直接找淩冽或者赤鬽的,可是我怕自己說多了反倒讓他亂了,記不清倒是耽誤大事。
“是的!出去,走遠一點打!直到打通爲止!”,我拍了拍老姜頭的肩膀,表情誠懇。“如果你幫成這個忙,天天都能吃到糖果!”
如果這個精神病院就是紅姨設置的迷宮,屏蔽了信号,那麽隻要走出去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一定辦好!打電話叫人來精神病院!來精神病院!”,老姜頭的眼睛緊緊盯着手機,一邊走一邊嘟囔,等他完全的走出去,那扇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又是嚴絲合縫的融爲一體,看着牆頭上面的電光閃爍,我皺了皺眉毛,也多虧了溫暖留了一個心眼,否則這紅姨出來了當真對付不了。
但願淩冽接到電話之後快點趕過來,至于赤鬽我是不指望了,他能力看上比淩冽厲害,可是大姨媽來了就沒有法力了啊,等同于一個廢物。
想了想,我轉身望向溫暖。“我們會把你從這裏帶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溫暖眼中錯綜複雜了一下,随後望向天空。“你們能出的去再說吧,太陽快落山了!”
聽溫暖這麽說,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太陽已經落到了圍牆之下,落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天快黑了,是不是也代表着紅姨就要出來了呢?!
正想着,一陣暴躁的嘶吼聲便從走廊裏面傳了出來,那聲音尖銳而又撕心裂肺,像是痛苦更像是發洩被壓抑的仇恨一般。
這叫聲讓我的心驚了一下,溫暖更是變了臉色,而其他的病人卻照常做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仿佛充耳不聞。
“紅姨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這樣!姐姐,你們想辦法逃吧!”,溫暖臉色慌張。
“我們出不去的!”,我不由自主的皺眉,能出的去我也不出去,炙焰和梁帆的下落還不知道,盡管知道他們沒有死。
“多多,那個女鬼的叫聲好恐怖啊!”,丁羽墨眼神掩飾不住的害怕,“我怕我一緊張,連符咒都望了怎麽畫了!”
“那就乘着不緊張的時候,畫下來!”,我一把抓住了丁羽墨的胳膊,目不轉睛的盯着她。“這裏隻有你能稍稍對付那個女鬼,你一定要冷靜!炙焰和梁帆的命有可能都在你的手裏呢!”
聽我這麽說,丁羽墨使勁的深呼吸,而後皺着眉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接着抓住我的右手快速的在上面劃了起來。
“一人有一個比較安全,萬一我們被分開了,你也有東西可以暫時自保!”,丁羽墨說到這裏,符已經畫完,那紅色的符落在我的掌心,瞬間便化成白光隐沒在肉中。
我很感激丁羽墨的細心,雖然我沒有打算和她分開,可是以防萬一是最好的,這裏怕隻有我沒有自保能力了!我那個所謂造夢者的身份對鬼應該無效吧,那鬼不睡覺又怎麽會做夢?!
松開我的手,丁羽墨微微揚起嘴角。“陳多多,第一次并肩作戰,咱們都要活着回去!”
“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我伸出手輕輕的摟住了丁羽墨,“會沒事的!”
摟着丁羽墨,看着丁羽墨身後的溫暖,我突然覺得我們的責任重大,若是不除掉紅姨,還會有更多的人在這個精神病院喪命,紅姨食陽氣,病人食人肉,分配的好好的!唯獨有精神壓力的就是溫暖了,隻有他有着正常人的思維,也隻有他有着那些病人無法感受到的折磨和壓力。
望着那燈光閃爍的走廊,聽着紅姨詭異的叫聲,我看到一抹黑雲從空中直降,壓迫着天色迅速的暗了下來。
“姐姐!陰天了!”,溫暖突然後退好幾步,最後一下子摔倒在地,我看到他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淌了下來。
“陰天會怎麽樣?!”,我從溫暖的表情裏面看出了強烈的不安。
“陰天我就能提前出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我的耳邊,等我尋聲望去,看到了丁羽墨那雙眼窩深陷的眼睛。“你找我……是嗎?!”
這聲音,顯然不是丁羽墨的!
餘光看到溫暖對我不停的招手,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就是那個掉在燈管上面的紅衣女鬼,瞬間心尖一陣緊縮。
我害怕,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
“紅姨?!”,我淡淡的望着已經被鬼附身的丁羽墨,神情自若。
“呵,倒是不怕我?!”,紅姨的臉突然顯現,她雖然松開了我,可是還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
“我需要怕嗎?!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也不好加害于我吧?!”,我淺笑,心卻跳的厲害。
“那可不一定!”,紅姨詭異的揚起了嘴角,“因爲我需要食物!”
說着,紅姨突然張開了嘴巴,當一股子濃重的腥味撲面而來的時候,我被嗆的喘不過氣的,那氣似乎是常年許久的沼氣,熏的我腦袋短暫性的缺氧,之後便是一陣昏沉。
這個時候,紅姨松開了我的手轉而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而後另外一隻手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颌,迫使我的嘴巴張開。
“陰陽眼的魂魄,應該很有味道!”,紅姨說着,直接将嘴巴壓了下來。
紅姨的嘴巴還沒有接近,我便感覺到肺部有氣流被吸了上去,胸腔正壓抑之際,紅姨突然大叫一聲,直接松開我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