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把藥吃了,否則我給你關禁閉!”,何偉惡狠狠的瞪着老姜頭。
“知道了!”,老姜頭接過草,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将草塞進嘴巴裏面咀嚼起來。“何醫生,你光給我藥都不給我水,怎麽喝下去?!”
“就屬你矯情!”,何偉瞪了老姜頭一眼,“等着,我給你弄水!”
何偉說着轉身沖着我們笑了笑,而後用手握成凹狀,在水泥地上面揮了揮,接着重新走到了老姜頭的面前。
“我給你舀來水了,快接着!”,何偉說着,直接将手伸到老姜頭的嘴上,而後松開。
老姜頭一臉的陶醉,而後卻咳嗽起來。“水太多了,你想嗆死我啊!”
此話說完,躲在旁邊的病人們紛紛靠近,而後擦嘴的擦嘴,煽風的煽風,而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在走廊的台階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着一個身體消瘦臉色發黃的一個小男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模樣,正冷冷的望向這邊,一臉的病态。
回頭望了望何偉,我才恍然明白,這也是一個神經病,偷了醫生的白大褂披上,還撕了胸牌上面的照片。如果他不是神經病,怎麽會把丁羽墨當成獅子,怎麽也把水泥地當成河?!
對于這種魚目混珠的,我能忍丁羽墨也不能忍,當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何偉也是精神病冒充的時候,一把将他拉了過來,而後直接扒掉了白大褂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跟我玩Cosplay是不是?!看誰比較像!”,丁羽墨惡作劇的扣上了白大褂的扣子,并且拿出一根皮筋将頭發挽成了一個髻。
見此,冒充何偉的精神病人立馬萎了,直接蹲在了地上,像是打擺子一樣渾身發抖。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那個病人抱着頭,不停的喊着這麽一句話。
而随着這句話的出口,其他病人都驚慌失措的逃走,眼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恐懼,我想這些病人有可能被虐待過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們懼怕的不是這件白大褂,而是穿上白大褂的醫生,所以影射到看到誰穿上這件衣服,就從心底裏面産生恐懼。
上面隻是我的猜測,亦或者,他們的精神狀态就是這麽的不平穩,他們的表現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摩的!
見自己套上這件衣服像是套上了黃馬褂,丁羽墨有些嘚瑟起來,她指了指那個正在啃草的老姜頭,勾了勾手指,然後老姜頭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站在面前的時候一直弓着腰不敢擡頭。
“來,告訴丁醫生,有沒有看到一群警察進來?!”,丁羽墨望着老姜頭,有些居高臨下。
老姜頭皺了皺眉,眼神飄忽不定。“你是說那群穿着制服的神經病嗎?!”
穿着制服?!說的應該就是警員吧!
“沒錯,你看到他們進來了嗎?他們去哪了?!”,我趕緊問道。
“他們啊!”,老姜頭說的這裏,眼珠子四處亂轉。“他們都死了!”
“死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都死了!”,老姜頭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去,嘴角揚起古怪的弧度。“他們啊!都被我們殺了,我們把他們的肉一片一片的剔下來,剔成肉片涮火鍋了!”
說到這裏,老姜頭哈哈大笑起來,不停的手舞足蹈眼睛望天。“都死了!都死了!這群壞人,都死了!”
看着那群精神病人擁簇着老姜頭一齊在那裏又蹦又跳,我和丁羽墨徹底的亂了心神,丁羽墨望着我,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丁羽墨拽了拽我的衣服,“真的……都死了嗎?那炙焰……”
“炙焰不會有事的!”,我飛快的打斷了丁羽墨的話,“不管這個精神病院有什麽古怪,我都要把失聯的人找出來!”
“多多,我也覺得這裏有古怪!剛剛十一明明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可是現在卻不見了影子!”,丁羽墨有些聲音發顫。
“也許隻是自己先進去找梁帆了,不要多想!”,我皺了皺眉。
打心底裏面,我就覺得炙焰不會出事,他本事那麽大,怎麽可能會出事,相對而言我比較擔心的是那群警員,那麽多活生生的人進到這麽一個地方就出不來了?!
拽着丁羽墨往裏面走,剛踏上台階,那個小男孩突然哼了一聲。
“相信神經病的話,你們也是神經病!”,小男孩冷冷的說道。
聽了這話,我怔了一下,而後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可是未等我開口,丁羽墨倒是搶先說話了。
“小弟弟,你看到那群警察了嗎?!”,丁羽墨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對于這個動作,小男孩的臉上表現出來的是抵觸,他扭過頭躲開了丁羽墨的手。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溫暖!”,這個自稱爲溫暖的小男孩淡淡道。
沒有想到,這麽小的孩子,心思倒是很深沉的模樣。
“溫暖,我們是來找人的,我……”
“我知道,我剛剛聽到了!”,溫暖打斷了我的話,“我看到那些警察進來的,他們都走進了紅姨的迷宮了!”
“迷宮?!”,我有些茫然的望着溫暖,“迷宮是什麽?紅姨是誰?!她在哪?!你能帶我們去見她嘛?!”
直覺告訴我,這個紅姨一定是和很關鍵的人物,隻是溫暖這個孩子的眼神很清澈,語言表達的也清楚,倒是不像患有精神疾病的樣子。
“你們見不到的!”,溫暖站起身,認真的望着我。“整個醫院裏,隻有我能看到她!可是,沒有人相信,我能看到她!”
爲什麽溫暖描述的這個情況,在我的感知裏面如此的詭異?!
“不!我相信!你帶我去找紅姨好嗎!?”,我望着溫暖微笑。
聽我這麽說,丁羽墨一把将我拽到了一邊。“一個精神病人說的話你也相信?!他們……他們的腦子并不正常的!”
盡管丁羽墨是極力壓低了聲音,可是看着溫暖的表情我知道他聽到了。
“我不是神經病!”,溫暖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推開了丁羽墨。“我得了絕症,爸媽不要我才把我送進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