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系這一切的是顧冢,當顧冢死了,那些被他親手塑造的人,都會一個個跟着死去!”,炙焰望着我,表情平淡。“隻是早晚的問題!”
聽炙焰這麽說,我和丁羽墨面面相觑,神經緊張起來。
“你的意思,那些被換頭的人,都會死?!”,我趕緊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盯着炙焰。
“沒錯!”,炙焰點頭。
“爲什麽會這樣?!我……我以爲,他們都會很正常人一樣好好的!”,我緊張的有些結巴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炙焰蹙眉,“我能感覺到的是顧冢是用自己的精神力量維系着這種不正常的異體生命!他是源頭,當源頭被堵死,分支将會幹涸!”
當真是這樣嗎?!我有些心塞。
“看來,我的報告回去還得加上這麽一條,免得上面又來找我!”,梁帆有些無奈,“原以爲顧冢死了就沒事了,卻沒有想到還會死更多的人!”
“什麽死更多的人?那些人本來就活該好不好?!他們換的是别人的頭,用别人的命換了自己的命!”,丁羽墨不屑的冷哼,而後隻是瞬間臉便變了顔色。“完蛋了!我的胸會不會掉啊?!”
丁羽墨望着我,誠惶誠恐。
我瞬間秒懂,因爲顧冢說他給丁羽墨胸部充填的是人的脂肪,所以丁羽墨害怕自己也會被牽連。
“應該不會的!”,我趕緊安撫丁羽墨。
正說着話,門突然‘咚咚咚’的響了起來,就在我被吓了一跳的時候,梁帆的手機緊接着響起。
拍了拍胸部,我氣呼呼的打開門,看到了正擡手敲門的淩冽。
“你怎麽了?!有門鈴不知道按啊!”,我瞪了淩冽一眼,讓開了一條道。
“楊西多出事了!”,淩冽表情凝重。
這個時候,旁邊正在接電話的梁帆放下了手機,大步的走到了我的跟前。
“多多,炙焰的話被驗證了!我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市内有人接二連三的頭身分家!而那些人,都曾去顧冢的醫院接受過換頭手術!”
聽了這話,我心情有些沉重,可是剛剛的注意力的重點還是放在了淩冽的話上。畢竟,那些人的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關心的是還活着的人。
“淩冽,楊西多怎麽了?!你沒有給她渡氣嗎?!”,我趕緊問道。
“梁帆說的那些人,其中就包括了楊西多的父母!”,淩冽神情凝重,“現在,楊西多正在醫院裏面躺着呢!”
楊西多的父母也曾換過頭?!所以說,他們現在也……
腦海裏面聯想到楊西多淚流滿面的模樣,我的心裏一陣酸楚。
“我們去看看楊西多吧!”,我望向炙焰。
炙焰還沒有說話,梁帆突然阻止了。
“孰輕孰重,你和羽墨去吧!”,梁帆眉頭鎖緊,“其實我剛剛說的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顧冢的身體失蹤了!”
“什麽?失蹤了?!”,我和丁羽墨異口同聲的驚呼出口。
“恩!今天給顧冢執行槍決之後,顧冢的腦袋便和身體自動分開了!因爲顧冢自己就是換頭的,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隻是将他的屍體和頭放在盛屍袋裏面,準備拉去火化,可是到了火葬場卻發現隻剩下一個頭,身子卻不翼而飛!”,梁帆說到這裏,表情錯綜複雜起來。“好端端的身子,能跑哪去了?!”
顧冢的身體消失了?!怎麽會這樣?!等一等,讓我想想!顧冢其實也是換了頭的,所以他的頭根本不是自己的,所以……
“梁帆,你們執行槍決打的是哪?!”,我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腦袋啊!一槍斃命!”,梁帆趕緊回答。
腦袋?!如果我記得沒錯,顧冢說過頭不在了,身體是可以繼續存活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顧冢自己跑了?!所以說,有可能顧冢還沒有死?!
想到這裏,我硬生生的将這個想法壓在了心裏。
顧冢已經接受過懲罰,生前的多少罪都該贖盡了,所以,若是活着那便是重生,我不能趕盡殺絕!
“丢了一具屍體而已!不必大驚小怪!我覺得,你還是先跟上面解釋後續這些事最好!”,望着梁帆,我認真道。
“成吧!一個沒有頭的屍體還能翻江倒海?!我先去警局收拾爛攤子去!等完了找你們!”,說着,梁帆拿起外套便疾步離開。
而我們自然是去看楊西多,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經曆了一場生死,又失去了父母,當真讓我們同情。那樣一個弱小的人,怎麽能承受得了這些?!
據淩冽說,楊西多是和父母吃飯的時候,突然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頭滾落到了桌上,所以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到了醫院,我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那個臉色蒼白的楊西多。她臉色蒼白,眼角還挂着淚痕,當我試着去摸她的手時,發現她的手冰冷。
“她被吓壞了!”,淩冽皺眉,“暈倒之後醒過來,她直接打了我的電話,看到我的時候隻知道哭,什麽話都不說!”
“任是誰看到這個情景,都會被吓壞吧!”,丁羽墨将楊西多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眼睛有些發紅。“西西告訴我,她沒有别的親戚了!現在父母不在了,她該怎麽辦?!”
這話才說完,楊西多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而後便傳來了隐忍的哭聲。
“西西,你一直醒着?”,我趕緊握住楊西多的手。
楊西多睜開眼睛,大滴大滴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一直沒有睡着!一……一閉上眼睛……我……我就看到我們爸媽死時的樣子!”,斷斷續續的說到這裏,楊西多‘哇’的一聲哭開了。“多姐,羽墨姐,我……我爸媽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我……我是不是變成孤兒了?!”
‘孤兒’兩個字深深的戳痛了我和丁羽墨的心,因爲我們都是被父母遺棄的!看着楊西多痛哭流涕的表情,我忍不住瞬間落淚。
“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們!”,我摟着楊西多,對她微笑。“我和你羽墨姐就是你的親人!不,應該說,這裏的每一個人,以後都是你的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