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個陰天,我哭的正傷心的時候,一個隻手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食指和拇指之間捏這一顆大白兔奶糖。
擡起頭,我看到一張醜陋的臉,大鼻子小眼睛,關鍵又黑又胖,可是笑容卻很溫和。他是個穿着藍色校服的男孩,看校徽應該是隔壁中學的。
“喲,遠遠的看着,還以爲坐在這裏的是隻小猴子呢!我還準備拿奶糖喂猴子的呢!”,黑胖子男孩笑眯眯的說道。
“你才是小猴子,你全家都是小猴子!”,我一把奪過黑胖子手中的糖,粗魯的剝開糖紙便塞到了嘴巴裏面。
“啧啧啧,這麽野蠻,跟小猴子差不多!”,黑胖子說着從校服的口袋裏面又掏出了幾顆大白兔塞進我的手心。“吃吧小猴子,吃點甜的,人會開心起來的喔!”
黑胖子說完,挎着書包轉身離開。
這是第一次,那糖吃在嘴裏,卻甜在心裏。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經常在被欺負之後在河堤遇到黑胖子,每次他都會給我帶上幾顆捂的有些軟了的大白兔奶糖。以至于到了後來,我隻要嘴饞了,便去河堤等他。
一直以來,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不過他叫我小猴子我便索性叫他大白兔。
大白兔雖然長得難看,可是總是笑眯眯的,有的時候還幫我寫作業。這樣騙糖吃的日子,維持了兩年,直到我小升初,而大白兔轉到外地念高中之後。
那一次,他給我帶了一大包的大白兔,然後用大人的口氣讓我好好學習,便離開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老天爺,你别和我開玩笑,眼前這個英俊有型的男人顧冢就是當年給我大白兔吃的黑胖子?!
“你……你……你是大白兔?!”,我指着顧冢,結結巴巴道。
“是啊!小猴子!”,顧冢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顆大白兔,而後在我的面前揮了揮。“已經十多年沒有見了,當初的小猴子變成大美人了!”
看着那顆糖果,我捂住笑了起來,這種故人相見的場面真的是我沒有想到的!若不是他今天自己說起,我都快要忘記這個曾經給我兩年‘甜蜜’的大哥哥了!
隻是歲月是把殺豬刀,可以催人老,卻沒有聽過這把殺豬刀可以變成手術刀讓人脫胎換骨的啊!這個顧冢,他這絕壁整容了!
“你……你變化可真大啊!”,我尴尬了一下,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很多整容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整容的,有的人一提這個事便翻臉。
不過,顧冢倒是很坦然的笑了。“我整容了!這個社會競争壓力大,到哪都需要顔值!”
顧冢雲淡風輕的笑了,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面有道很淺的傷痕,不過不細細去看,根本注意不到。
“整的不錯,挺好的!”,顧冢主動承認整容,我倒是别扭起來,是因爲自己的小人之心。
“你這些年倒是沒有變化,天生的一副美人胚子,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顧冢将手插在口袋裏面,“對了,你來這裏做什麽?!小猴子,我可告訴你,你沒有一塊值得動刀的地方,那樣隻會暴殄天物的!”
敢情顧冢以爲我是準備整容來着?!
“哈哈,我沒錢,有錢也不整!”,我揮了揮手,“我是陪我朋友來的!”
剛和顧冢提到丁羽墨,丁羽墨便屁颠屁颠的從遠處跑了過來,原本像是準備和我打招呼的,卻在看到顧冢之後立馬将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顧醫生!”,丁羽墨笑眯眯的握住了他的手。
“丁羽墨,我記得沒錯吧?”,顧冢淺笑。
“顧醫生好記性,果然你的病人都記得名字!”,丁羽墨掩嘴笑了,難得小女人的姿态。
“小猴子,這個就是你的朋友嗎?!”,顧冢指着丁羽墨,這句話問的我好尴尬,我都這麽大了被叫小猴子,是不是太難聽了?
“咳咳,是啊,顧醫生!”,我幹咳了兩聲。
“這麽巧?!”,顧冢對丁羽墨點頭微笑,“既然丁小姐是小猴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後你來直接找我,不需要收費了!”
“真的嗎?!”,丁羽墨興奮的跳了起來。
“恩!我顧冢說話算話!等會我還有一個手術要做,要回去準備準備,先告辭了!”,顧冢對我們禮貌的點點頭,随後轉身離去。
“我的天!你是怎麽認識顧冢的?!”,丁羽墨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是瑤圃市最吊炸天的鑽石單身漢,是貳基金的創始人,被别人背地稱做活天使呢!”
貳基金?!這個名字我聽過,每次有什麽天災人禍,貳基金縱使會出現在捐款者的第一排。顧冢是貳基金的創始人,可見他是多麽的樂善好施,不過我也不會太驚訝,畢竟小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樂于助人的黑胖子嘛!
哈哈,要是丁羽墨知道顧冢曾經的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犯花癡呢!
“小時候認識的朋友罷了!”,我打着哈哈。
“哇!果然想要嫁入豪門,必須從青梅竹馬開始啊!”,丁羽墨歎息,“不過,你有炙焰了,就得知道分寸,保持距離懂嗎?!”
哇靠,丁羽墨怎麽一副老媽子的口氣?!
“我和他不是很熟!”,我不耐煩的撥開丁羽墨的手,“話說你的胸看好沒有?!”
“好了,還好矽膠沒破!縫了兩針,過幾個月便能退疤了!”,說到這裏,丁羽墨突然盯住我的眼睛。“是姐妹的話,就别告訴任何人今天的事情!如果我知道你将我隆胸的事情洩漏出去,我就殺人滅口!”
說着,丁羽墨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拉的動作。
哼,估計除了我,全世界都知道吧!
正想笑話丁羽墨幾句,一串腳步聲從我的身後急促而又沒有頻率的傳了過來,下意識的轉身,一團詭異的頭發便突然覆蓋住了我的全部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