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如果你們直接把她帶走的話,我爹會領着全村人追殺你們的,所以等過了今晚,再說好嗎?”,龍興旺望着我,眼神誠懇。“爲了讓你相信,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可以出去一個人把其他同伴叫進來!”
聽了這話,我望了丁羽墨一眼,随後點了點頭。
丁羽墨會意,直接推門離開,不到幾分鍾的時候便領着炙焰他們幾個走了進來。
“囡囡?”,炙焰似乎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對我狐疑的蹙眉。
而大大咧咧的梁帆,倒是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
“呦,不是不讓看新娘子的嗎?怎麽你……”,說到這裏,梁帆突然訝異的睜大眼睛望着我身邊的楊西多。“咦,淩兄,這個不是跟蹤你的那個狂熱女粉絲嗎?”
話音剛落,楊西多一下子沖到了同樣吃驚的淩冽面前緊緊的抱住了他,而後嘤嘤的哭泣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炙焰走到我的面前。
“問西西吧,我們也想知道!”,我語氣沉重的遞過紙和筆。
……
當楊西多一邊哭着一邊将自己的遭遇躍然紙上的時候,我們集體憤怒起來,那種恨意沸騰到幾乎可以把這個小山村燒成灰燼一般。
楊西多比我想象中的要固執的多,她在我和丁羽墨談話的過程中知道了我們的目的地就在龍涎村,于是提前我們一步來到了這個小山窩,也當真是在槐樹林迷路被龍興旺的父親發現了。
不知道是這個缺少了一隻眼的老人家看起來面善,還是楊西多對誰都沒有警惕性,總之在喝下他遞來的一壺水之後,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住,這才知道落入了壞人的手中。
在一個山洞裏面,楊西多在知道獨眼老人要把自己嫁給自己兒子的時候,不停的大喊大叫,于是獨眼老人便一把掐住她的嘴巴,用尖銳的指甲插進楊西多的舌頭,而後摳住一把拽了出來!
楊西多痛不欲生,血流不止,獨眼老人怕她失血過多而死便将燒紅的烙鐵塞進了她的嘴巴,硬是燙在傷口上,止住了更多的出血。
再後來,痛的暈了過去的楊西多被帶到了家中,而後恰好醒來的時候聽到了我和丁羽墨的交談,便用盡力氣扭動試圖引起我們的注意。
難以想象這樣的痛苦,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痛苦,而楊西多是怎麽挺過來的!
當楊西多寫完這些,那張紙幾乎被眼淚濕透,而丁羽墨捂着嘴巴跟着無聲哭泣起來。
“我都叫你不要跟着,爲什麽不聽?!”,淩冽眉頭緊鎖,滿眼的心痛。“你的一生都毀了,你知道嗎?!”
聽到淩冽的指責,我剛想呵斥,可是楊西多拉住了我,而後在手心寫着什麽,等她寫好了将手掌敞開在淩冽的面前時,我才看到上面寫着的是‘原來離死神最近的地方離你才最近,縱使如此我不後悔自己差點死過!’。
你難以想象這句話帶給我們的震撼力,楊西多和死神擦肩而過,爲的就是無聲的追随,而現在以後,也真的隻能無聲了!
“簡直是個傻子!”,淩冽紅了眼眶,便将頭轉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炙焰走到了滿臉愧疚的龍興旺的身邊。“我想你有必要和我們談談了吧!”
“談什麽!?這些人都該槍斃!”,未等龍興旺回答,梁帆惱羞成怒的大吼,卻被丁羽墨一把捂住了嘴。
“慫包,你是想引來其他人嗎?!”,丁羽墨瞪着梁帆,“也許類似于楊西多的這件事不止一件,也許他們還殺過人!如果真的鬧翻了,這些亡命之徒也顧不得許多,隻會對我們下死手!你能不能不沖動?!”
聽丁羽墨這麽說,梁帆硬是握緊拳頭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半天才平複過來。
“我不想多說,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送你們平平安安的離開龍涎村!”,龍興旺沉默了許久說道,“希望你們暫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可能把命都丢進這個村子裏面了!”
“你在吓唬誰?!你以爲你們龍涎村是地獄嗎?!”,淩冽終于忍不住一把拽住了龍興旺的衣服,高高揚起了拳頭。
龍興旺淡淡的望着淩冽的拳頭,随後輕笑。“要打打别處,不要打臉,否則外面的人能看的出來!”
這番話帶着幾分無奈和心酸,淩冽的手懸在空中半天,終究還是放下了。
“如果龍涎村是地獄,我就是毀了地獄那個人!”,炙焰眯起眼睛望着龍興旺,聲音冷漠入骨。“我相信新婚之夜和朋友小聚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們等着你!”
炙焰的話,是讓龍興旺晚上來找我們,以正當不引起别人懷疑的理由。
“放心!我可以保證我不會碰她!”,龍興旺舉起手,“晚上,我們在後山的槐樹林碰面,那裏到了晚上沒有人會去的!”
“很好!”,炙焰淡淡的望了龍興旺一眼,随後走到了楊西多的面前。“我們就在你的附近,不要怕!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好嗎?”
楊西多聽炙焰這麽說,緊張的小臉稍稍的松弛了許多,随後重重的點頭。
其實我知道,能給予楊西多鼓勵和力量的隻有淩冽,所以我們多說不宜。
走到淩冽的面前,我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淩冽輕輕皺眉,随後會意的走到了楊西多的面前。
“别擔心,縱使你不會說話,你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姑娘!”,淩冽微笑,拍了拍楊西多的肩膀。“有機會,我給你做燒麥吃!”
楊西多聽完這話,瞬間落淚,而後捂着嘴巴不停的點頭。
“好了!别哭了!”,丁羽墨不自在的對着楊西多笑了笑,“配合我們演戲躺在床上,别讓龍興旺的爹看出破綻!”
丁羽墨的話才說完,門便‘咯吱’一聲突然被推開,而後一個瘦骨嶙峋且右眼眶沒有眼球的矮子老頭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