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收拾了一下,各自拿出一件小物品帶上,雖然龍興旺隻是邀約我們過去玩,可畢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空手過去台面上也不好看。
因爲龍興旺說的清楚,我們還未走到泉眼前便發現一個大房子,那房子是石塊堆砌的,相比起來其他的住戶确實是‘奢華’不少,不愧是族長家,看起來光景就是好一些。
龍涎村延續了數千年,可是到了現代卻似乎人丁凋零,現在看來大概也就五十多戶的模樣,遠沒有龍炎家的那樣風光。不過,有一點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他們祖祖輩輩不出深山,那麽婚配又如何進行?!難道是近親結婚?若是放在古代近親結婚似乎也沒有什麽,可是若是這樣,越到後面血緣就越近,不會有畸形、癡呆兒的出生嗎?
遐想連篇之際,那紅燈籠便在頭頂上方随風搖晃,到了門口看到院子裏面好多人坐在長凳子上面嗑瓜子,而門上已經貼上了有些丢色的大紅喜字。
正忙着倒水的龍興旺穿着一身藏青藍色的衣服,雖然不是很時髦,可是幹幹淨淨的穿在身上倒是精氣十足。見我們來了,龍興旺趕緊放下手中的茶壺走了過來。
“你們來了?快坐快坐!”,龍興旺說到這裏,對幾個正嬉笑打鬧的青年男子揮手。“二胖、狗蛋,你們快給客人讓位子!”
“好嘞!”,坐在桌子前面一胖一瘦的兩個男子站了起來,還順手用袖子擦了擦長凳子。在他們用手擦凳子的時候,我眼尖的發現,其中有一個人的袖管是空的,而另外一個的左手沒有手掌,光秃秃的截斷處卻沒有任何的傷痕。
也不好推辭,我們五個人便坐了過去,龍興旺待我們坐好,趕緊跑到裏屋,不一會拎着一個籃子走了出來。
“這是咱們山裏的野棗,還有山核桃和花生什麽的!”,龍興旺将一大堆的東西攤在桌子上,臉色通紅,看樣子心情很好。
能心情不好嗎?結婚這麽大的喜事!不過我偷偷觀察了一下四周,很奇怪的,那些張羅着貼喜字,或者在院子裏面擺桌子凳子的全部都是男人,十幾口子沒有一個女性。
也許龍涎村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女人不得抛頭露面吧,這些我們隻能擱在心裏好奇,卻不能說出來,免得又觸了别人的黴頭。
坐了十幾分鍾,隻有梁帆和丁羽墨和龍興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而我早已經坐不住了。都是男人呢,倒顯得我比較異類了,那些村民的眼神就那麽直勾勾的望着你,不能算得上猥瑣,可是也看的人很不自在。
“對了,我們能不能看看新娘子?!”,我終于找到了借口暫時避開這些男人的眼光。
“是啊!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們給新娘子準備了一點小首飾,正好送給美麗的新娘子!”,丁羽墨趕緊将手中的小袋子打開,“裏面有一對耳環和護膚品發箍什麽的,沒有用過的!”
實際上,我們帶來的禮物都是從丁羽墨那裏搜刮來的,給她心疼了好一陣子。
“太客氣了!”,龍興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新娘隻能遠看,不能靠近觸摸,而且隻能女人進去,所以他們就……”
龍興旺說着,将視線落在了炙焰他們的身上。
“她們進去就好了!”,炙焰淡漠道。
“那好那好!在裏屋呢,門上貼了大紅喜字的那間就是!”,龍興旺往堂屋指了指。
我和丁羽墨對龍興旺點了點頭,而後望了炙焰他們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
堂屋很大,比老村長家的大上一倍,而看門數起來,廂房應該有不下四間,其中最裏面的那張就貼着一張大紅喜字。
來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半響都沒有反應,我剛想開口丁羽墨卻徑直推開了門。
随着那木門‘嘎吱’的一聲響,我看到一個卡着紅蓋頭穿着紅褂子的女人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跟睡着了一樣。
這裏的新娘子都是這樣等待洞房的,還是等着等着熬不住便睡着了?!
“新娘子好像睡着了!”,丁羽墨突然說道。
“噓!既然睡着了,就把東西放下離開!”,我壓低聲音。
“可是多多,我想看新娘子啊!”,丁羽墨說着便要往床邊走,卻被我一把拽住。
“你缺心眼啊?!人家都睡着了,你好意思打擾?!”,我瞪了丁羽墨一眼,“淩冽他們還在外面等着呢,趕緊走吧!”
說着,我一把奪過丁羽墨手上的袋子放在了床頭櫃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新娘的身子扭動了一下。原本以爲隻是在做夢,想要再輕點腳步的時候,頭罩底下也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她,怎麽呢?”,我望向丁羽墨。
丁羽墨蹙眉望了望随後點頭,“她在抽筋呢!沒準是癫痫!要是癫痫發作躺着的話,那嘔吐物會堵塞器官引起窒息的!”
“那還不去幫忙!”,我一把将丁羽墨推了了過去。
丁羽墨一個踉跄,差點摔倒,等穩住了身體她一把掀開了新娘的蓋頭,在那紅布蓋頭落地的瞬間,我看到丁羽墨的脊背瞬間僵硬了。
“丁羽墨!羽墨,你怎麽了?!”,我趕緊上前,卻在視線落在新娘臉上的瞬間驚呆住了。
這個新娘,居然是楊西多!
此時的楊西多,就那麽躺在床上,不停的搖頭,而在她看到我的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西西?!”,我驚呼一聲,一把扶起了楊西多。
楊西多不是走了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她又偷偷跟着來了?!
不用說了,喜歡淩冽的楊西多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嫁給别人的,就算會也不會這麽快,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她是被騙來的,或者跟着我們來了之後,被這裏面的人拐走的!
扶起楊西多,我驚訝的發現她渾身癱軟無力,趕緊叫丁羽墨到門口看着,我輕輕拍了拍楊西多的臉。
“西西,說說話!還認識我嗎?我是陳多多!”,我在試着判斷楊西多的神智是否清醒。
楊西多聽了我的話,點點頭,而後張開了嘴巴。當半截鮮血淋漓的舌頭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之後,我差點驚呼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