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老村長的話,我看的出來大家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我還特别注意了炙焰,他顯然也對這個有些不解,看來這個風俗和他所知曉的是不一樣的。
“爲什麽?”,終于炙焰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老村長望了我們一眼,随後從腰間拿出煙鬥,倒着往桌上敲了敲。
“防止枉死之人的冤魂在村裏禍害大家,而且死人頭七那幾天,陰氣重,年老的人身體扛不住會生病的!”,老村長說到這裏,将新的煙葉塞進煙鬥點燃,使勁的吸了一口。“死的那個叫龍大壯,算起來該是我的侄子!大壯啊,命苦!前幾天被她媳婦給害死了!”
老村長說着,眼眶紅了起來。
“被她媳婦害死了?”,我驚愕道。
“恩,她媳婦啊!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想走來着!可是,一男半女都沒有留下,大壯好不容易娶到一個哪能讓她跑呢!?于是天天吵架,最後就被……就被藥死了!”,老村長顫抖着聲音,捂着臉道。
“你們沒有報警嗎?”,丁羽墨突然問道。
“報警?!等警察來,盧秀霞不早跑了!”,老村長抹了抹眼淚,“哦,望了說了,那盧秀霞不早跑了?而且,我們祖祖輩輩都是由族長和村長處理這些事務的!”
若不老村長這麽說,我還着實沒有想到,他們還可以有私設公堂的權利!雖然這種事在現在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擱在古代就是很正常的,族長一類的人甚至有權利決定生死。
“所以,你們準備怎麽處理那個盧秀霞?”,我小心翼翼的望着老村長,突然想到‘亂石砸死’和‘浸豬籠’這兩種酷刑。
“我們能怎麽辦?!能怎麽辦!?那個盧秀霞跑了!”,老村長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滿眼的憤怒。“我們将她綁在祠堂裏面,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她已經跑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呢!”
“跑了?”,我眯起眼睛。
“是!”,老村長使勁的吸了一口煙鬥,從鼻子裏面噴出煙霧。“在大壯死後的第二天就跑了!大概是跑遠了!”
看的老村長一臉悲痛的模樣,我剛想勸慰,門外便有一個人影竄了進來,等那人走到光下,我看到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們,他顯然楞了一下。
“叔,他們是……”,黑漢子指着我們望向老村長。
“哦!他們是政府派來給我們檢查身體的醫生!”,老村長指了指我們,而後又指了指那個黑漢子。“這個是我們村族長的兒子龍興旺!”
“你好!”,我們紛紛和那個龍興旺打招呼。
“叔,來醫生好啊!明天正好我去山裏面打些野味犒勞犒勞這些醫生!”,龍興旺憨厚的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黃牙。
“成!你找我啥事?”,老村長望着龍興旺。
“哦,我爹在祠堂等着你呢!”,龍興旺趕緊回答。
“那咱們走吧!”,老村長說着望向我們,“你們就将就睡一晚上,我先走了!”
“恩,你慢走!”,我對老村長點頭。
老村長悶哼了一聲,含住煙鬥,随後背着手弓着腰跟着龍興旺走了出去。
待到老村長走後,我們各自再吃了些東西,便一起收拾了桌子。
廚房裏面沒有洗潔精,我們便燒開水準備洗碗,順便再洗個澡,雖然這裏的天氣有些冷,可是風塵仆仆了一整天,真的又髒又累。
小時候就住在農村,所以這樣的活不少沒有做過,手腳倒是麻溜的把竈膛給點着了。
炙焰用瓢将水缸裏面的水舀進鍋裏便提着一個桶出去打水了,而丁羽墨坐在我的旁邊,不停的撓着自己的頭發。
“癢死了!”,丁羽墨眉頭緊皺,“我頭上被蟲子叮了好幾個大包呢!”
丁羽墨抱着頭使勁的撓,我看在眼裏也跟着渾身發癢,于是趕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了好了,等會你順便洗個頭吧,再撓可撓出血了!”
“真是讨厭,都秋天了還這麽多蟲子!”,丁羽墨說着,手又不自覺的放到了脖子後面,而後我還沒有将他手拽下來,她的臉色便突然間變了。
“多多,我的脖子後面怎麽長了這麽大一個小包?!”,丁羽墨眉頭緊皺,表情有些痛苦。
“小包?!我看看吧!别是發炎了!”,我趕緊起身,拉着丁羽墨來到了燈泡底下。
将丁羽墨的頭稍稍的按了下來,借着昏黃的燈光我看到她的後頸和頭發的交接處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圓包。
那個包看上去很硬,可是摸上去卻有些柔軟,我試着按了按引來了丁羽墨的一陣驚呼。
“不行不行好痛啊!”,丁羽墨縮了縮脖子,從口袋裏面掏出手機。“到底長什麽樣?!你給我用手機拍下來,我好對症下藥啊!”
聽丁羽墨這麽說,我接過手機打開了拍照功能,用那高清照相頭對準那個包不斷的放大,當那個黑色的包已經整個覆蓋在屏幕上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些異常。
透過光,我看到那個包的裏面似乎有液體在晃動,當我試着用指尖碰觸的時候,那個包竟然晃動了一下。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将手機照相頭側着那個包的底部照了起來,突然發現包的兩邊各有四根細小的東西緊貼這丁羽墨脖子上面的皮膚在蠕動!
那細小的東西像是昆蟲的爪子,在屏幕上的高清圖像上我甚至可以看到倒鈎刺一樣的絨毛,再仔細往裏面望去,我竟然看到那個類似與爪子的前方竟然有個尖銳的東西似乎正在往肉裏面鑽。
那分明就是蟲子!
‘啊’的一聲大叫起來,我一把甩掉了手機,而丁羽墨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吓的不輕。
“陳多多,你怎麽了?!”,丁羽墨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你脖子後面的包,是……是一個蟲子!”,我結結巴巴的說完,引來丁羽墨的一聲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