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一瞬間就将趙曉曼包圍,任憑那火将她的皮肉燒的‘漬漬’作響,可是她隻是哀嚎了一聲,卻不再掙紮。
龍炎一把将我攬到後面,生怕我被那火光灼傷一般,而我發現那趙曉曼的眼睛始終直勾勾的望着我。
“一切都是爲了我的母親!我爲他複仇,有錯嗎?”,趙曉曼咧開嘴,像是笑肌肉卻被火燒的萎縮起來。“她受的苦,她知你知我知!”
“可是,你做錯了!”,我呢喃出這麽一句,便不知道該說什麽。
母親爲了保護孩子,而孩子最後用了極端的方式去保護了母親,甚至是更多的母親。若說善惡,怎可憑此衡量?!
“你以爲結束了嗎?”,被燒的縮成一團的趙曉曼突然冷笑起來,“那些被勾走的魂魄找到了,你卻依舊不知道爲什麽我會在殡儀館出現,你也不知道是誰将那家人皮娃娃店交給了我!”
直到趙曉曼這麽說,我才一個激靈跳離了龍炎的身邊。
沒錯!趙曉曼所說的這兩點,我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爲什麽趙曉曼會出現在殡儀館?具工作人員告訴淩冽,趙曉曼已經在殡儀館工作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是無償的!既然不要錢,爲什麽去那麽晦氣的地方?!還有,那個平安路的皮娃娃小店,一開始根本不是趙曉曼的!隻是,我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有什麽阻隔着我!
“告訴我!到底爲什麽?!”,我上前一步盯着已經分不清五官的趙曉曼,緊聲問道。
趙曉曼無視我焦急的臉,昂頭輕笑。
“因爲殡儀館至陰至邪,遊魂野鬼多如過江之鲫!”,趙曉曼扭了扭脖子,聲音開始沙啞。“白天我去殡儀館收集魂魄,晚上就在我的皮娃娃小店造福那些可憐的母親!你說,我是對還是錯!”
原來,嬰靈勾走的不僅是那些孩子的魂魄,可是他勾那麽多的魂魄到底是爲了什麽?!
“爲什麽要這樣做?”,我提高音量,望着已經快要融化的趙曉曼問道。
“但願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爲等你知道的時候,必定大禍臨頭!”,趙曉曼說完這句,昂起頭嘶吼了一聲,接着便一聲巨響爆炸開來。
龍炎眼疾手快将我摟在了懷裏,所以那些濃血和爛肉這些污穢之物沒有濺到我的身上。
待整個監獄的通道安靜下來,龍炎松開了我,而趙曉曼炸開地上和牆上的那星星點點的血肉在火焰燃燒之後變成了黑色的粉末。憑空起了一陣風,便瞬間吹散不見。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爆炸聲引來了獄警,他們看着我們狼狽的模樣,愣了幾分鍾才一湧而上。将受傷最重的淩冽扶了起來,接着便一左一右架起梁帆。丁羽墨受傷似乎不重,自己倒是能站起來了。
“快送淩冽去醫院!”,龍炎對着扶着淩冽的兩個獄警開口。
兩個獄警對視了一眼,趕緊将他擡上一個擔架,急忙擡着已經有些迷糊的淩冽離開了。
“梁警官,你也跟我們去醫院吧!”,扶着梁帆的獄警望着梁帆說道。
“待會!”,梁帆一臉的痛苦,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大汗便流了下來。
“梁帆,你還想幹嘛?要是有腦震蕩、内出血什麽的,就麻煩了!”,我疾步走到了梁帆的身邊,又氣又惱道。
“我知道!可是這兩貨太粗魯,捏的我好痛啊!”,梁帆對着身邊的兩個獄警翻白眼,“我是傷病員不是死屍,能不能動作稍微溫柔一點?!”
聽到梁帆這麽一聲大吼,兩名獄警趕緊收回手,而失去了支撐的梁帆眼看着就要倒下的時候,丁羽墨一個快步跑了過去,一把将他攙住。
梁帆原本痛苦糾結的臉在丁羽墨攙扶住自己之後,立馬眉開眼笑。“還是羽墨溫柔,你這麽扶着我,我哪哪都不痛了!”
切,這梁帆就是對丁羽墨動了小心思,才借傷親近的!
“還有時間和我耍嘴皮子,我看你摔得還不夠重!”,丁羽墨白了梁帆一眼,卻沒有一把撒開他。
“我五髒六腑都快被摔碎了,還不重?羽墨,你真不知道心疼人!”,梁帆一臉的委屈。
見此,旁邊的獄警想笑不敢笑,而龍炎直接冷哼一聲。
“愚蠢的人類!”,龍炎說完這句,便高傲的移開了目光。
“擦,人類怎麽了?人類就是有七情六欲,怎滴你沒有?”,梁帆不服氣的望着龍炎。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我趕緊做和事佬,大家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不值得因爲這點小事吵架。
“别急!我真的有事!”,梁帆掏出手機,目不轉睛的盯着。“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我們的飯碗都保不住了!”
正想着梁帆這句話什麽意思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慌忙接通手機,梁帆緊緊的貼在耳朵上。
“嗯!嗯!好!我知道了!”
梁帆嚴肅的說完這句話,放下手機之後‘啊’的一聲興奮的大叫,臉色漲的通紅。
“你腦震蕩了吧?”,丁羽墨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梁帆。
“我好的很!好的不得了!”,梁帆興奮的望着我們,鼻翼不停的收縮放大。“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那些孩子,都醒了!”
“醒了?真的嗎?!”,聽到這個消息,我突然緊張的捧住了雙手。
“是!我跟在那邊守護的同事交代了,隻要孩子醒來就立刻告訴我!”,梁帆舉起手機,“剛剛就是他們打來的!那些孩子,都醒了!他們都活過來了!”
“太好了!”,丁羽墨一把抱住了梁帆又蹦又跳,弄的梁帆痛的龇牙咧嘴。
而我望了龍炎一眼,便輕輕的摟住了他,這時候才發現他的身體,寒的像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