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迫不及待的望着杜永強。
杜永強輕輕歎息,“跟我到院子裏面吧,那裏空氣好!”
說着,杜永強便率先離開了房間。
到了院子,鼻腔間的惡臭瞬間被風吹散了不少,而杜永強仰頭望着陽光,眼睛半眯着。他身上的蛆蟲受到日光的灼燙,紛紛鑽進皮膚上的千瘡百孔之中。
“我是無意中點開那家網站的!”,沉默了許久,杜永強緩緩的将臉轉向我。“上面隻有八個大字‘借屍還魂,寶貝回家’!若是以前,我肯定不相信這種事!可是經曆了那麽多次的生死,一切的稀奇在我眼裏都不算古怪了!”
“網站?!”,我眉頭緊鎖,覺得蹊跷。
“恩!一個非法營運的小網站!上面除了那八個字,便隻剩下一個聯系QQ。我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所以加了那個QQ!”,杜永強說着走到牆邊的花壇邊坐下,“晚上才加上那個QQ,那個人問了我孩子母親的情況之後又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然後便教了我方法!并且申明,一分錢不要!”
杜永強說到這裏,臉色有些古怪。
“借屍還魂的方法?!”,我蹲下身子望着杜永強,“那是什麽?!”
“就是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親手剝下孩子的皮,把肉吃掉!再把骨頭研磨成粉,喝進肚子!”,杜永強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一句,頭便深深的埋在了雙掌之間。
隻是,我沒有想到借屍還魂會是這樣的……殘忍!甚至是,有些變态!
“爲什麽要這麽做?!”,我心有餘悸的問道。
“那人說,這麽做是讓死去孩子重新回到母體裏面孕育!”,杜永強擡起頭,“母親在夢中孕育出孩子新的魂魄,就能借屍還魂!”
怪不得唐悅當時看到丁羽墨帶的牛肉便嘔吐起來,大概是想到了自己親口吃下孩子的那件事了!隻是,這樣是不是太随意?!就這樣,可以還魂?!那被剖下的皮怎麽重新變成人的?!
“所以,你就讓唐悅吃了自己的孩子?”,我複雜的望着杜永強,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我隻是随口跟唐悅那麽說說!沒有想到唐悅聽到可以複活自己的孩子,想都不想便同意了!那天晚上,她是含着淚一邊吐一邊将那肉吃下去的!”,杜永強抿了抿嘴唇,“吃完之後,她便昏迷了過去!而我按照要求,做完了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我挑眉,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是,那就是将孩子被剖下來的皮送到市區裏面的一家小店!再一夜的功夫,我便将已經複活的孩子帶了回來!”,杜永強笑了,笑的很舒心。“看到唐悅抱着孩子笑着痛哭,我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提到小店兩個字,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上次和龍炎去的那家皮娃娃店。
“是哪家小店?”,我屏住呼吸,望着杜永強。
“市區的一家小店!”,杜永強想了想接着說,“專門定制皮娃娃的!我記得将孩子交給我的那個女人,嘴角有一顆小紅痣!”
小紅痣?!趙曉曼?!
等一等!爲什麽趙曉曼的皮娃娃做的那麽逼真?莫非,莫非那些皮娃娃用的都是真皮?!如果是這樣,必須是要定做的!可是,她總是手工超凡讓皮娃娃個個如同真的小孩,可是又是用什麽辦法複活的呢?!難道,是嬰靈在幫她?!
我的腦筋飛速的旋轉起來,視頻影像裏面出現的那個小孩,雖然看不清臉,卻能看情他身上穿着的正是紅肚兜!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殡儀館的院子裏。那個和趙曉曼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抱着的那個皮娃娃就是穿着紅肚兜的!難道,那個皮娃娃就是嬰靈的寄宿處?!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人,所以殡儀館的那個女人和趙曉曼就是同一個人,她不是人格分裂就是裝瘋賣傻!
想到這裏,我有些豁然開朗,不管嬰靈和趙曉曼有沒有關系,反正這個女人是脫不了幹系的!
“杜永強,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也許,你救了那些孩子的命!”,我感激的望着杜永強,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杜永強便叫住了我。
“你這樣直接闖進去,也許不會有收獲!還是先用QQ聯系吧!”,杜永強拿起一個樹枝,在滿是灰塵的地面寫下一竄号碼。“和那個人聊天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很同情弱者!所以,盡量讓自己的遭遇凄慘點!”
杜永強的話讓我有些吃驚,他居然看出了我想要引蛇出洞的想法。
記下了杜永強給我的QQ号碼,我揚了揚手中的DV機。“晚上去和唐悅見上一面吧,這份證據我會在明天的這個時候交給警方!”
“不用了,我不想她看見我這個樣子!我想讓曾經最美好的自己,永遠的留在她的心底!”,杜永強轉身緩緩的走到了中堂的門口,扶着門停下了腳步。“我活不過今晚了,早點把證據交上去,結案吧!”
說完,杜永強走進去,将門緩緩的合上。
看着一群蒼蠅嗡嗡直叫,跟着杜永強從門縫鑽了進去,我的心中百感交集。杜永強是好人,可是有的時候,好人總是不會長命!
電話召回了丁羽墨之後,我便和他一起回到了警局,因爲梁帆和龍炎他們在外面查幼兒丢魂的案件,所以我将那DV交給了其他警察,看着警察們武裝整齊的上了一輛警察疾馳而去,我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出了警局,我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的靠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而和我随行的丁羽墨走到我的面前,掏出一張濕紙巾遞給我。
“哎!别說你還真有兩把刷子!那件分屍案就這麽快被你搞定了?!簡直是福爾摩斯轉世嘛你!”,丁羽墨對着我豎起了大拇指,“服了!我真心的服了!”
聽了丁羽墨的話,我苦笑。是杜永強求死,才會給我提供了這麽便利的證據!否則,我不知道自己要查到什麽時候才能水落石出。
“難得破案了,我們輕松一下吧!”,我對着丁羽墨微笑道。
“輕松?你要請我去哪嗨皮?!”,丁羽墨突然來了精神。
“網吧!”,我撇了撇嘴,一把摟住了丁羽墨的肩膀将她拖進了一個狹小的巷子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