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仞到是時不時的朝着門口望去,心裏很着急,也很無奈,敢拿老爺子的東西,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要家法處置的,尤其是,他們不但拿了一樣,還拿了另一樣老爺子寶貝的不得了的東西,要是被發現了,那後果……
光是想想,白仞得身體就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目光轉向躺在病床上的甄希,忍不住在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到底是什麽人?怎麽讓那個人這麽在意?要是他們兩個在一塊兒,老爺子會同意麽?
再說季羽那邊,病房距離甄希的病房有一定的距離。
是俞辰熙在守着。
醫生說,季羽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爲他身體裏的共存的兩個人格在争搶對身體的主控權,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很不妙,最好是進行人格引導手術,但是,到底是引導主格占據身體的主導權還是引導第二人格占據身體的主導權,還是要看患者自己的意願。
按俞辰熙的想法,自然是想引導主格季羽,但是,他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季羽的想法,所以具體的事宜,還是要等到季羽醒來之後才能決定。
俞辰熙站在季羽的跟前,又不知道甄希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悠悠的長歎了一口氣,就着現在這情景,他是真的很想老氣縱橫雙眼含淚的感歎一句: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哉!
等到白蒲将那株罕見的苦草帶回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甄希身上的‘天噬’已經侵入了骨髓,一晚上疼醒疼暈好幾次,身上已經開始滲出點點血迹,看的陸伯在一邊也是心驚膽戰的,不是他不想幫她,隻是這‘天噬’實在是古怪的也霸道的很,除非是與之相克的解藥,不然其他的任何藥一進入人體都會被它所吞噬,吃了就跟沒吃差不多。
白蒲要是再晚回來一步,甄希能不能救回來,還真就成了個未知數。
一看到白蒲回來,陸伯立刻就從他的把苦草給拿走,果斷的制藥去了,分分鍾要人性命的事,他可不敢馬虎。
白蒲的臉色相對于之前,要好了些,沒有那麽蒼白了,衣服也換了另外一套,很顯然,他是回過自己房間了。
一進病房門,白蒲的目光就緊緊的鎖住躺在病床上的人,見到甄希渾身都鮮血染紅的樣子,白蒲的心裏猛然一疼,大步大步的走到甄希的床前。
見到旁邊擺着的幾套病服,白蒲就動作輕緩将甄希攬入自己的懷裏,絲毫不介意她的鮮血将他的白襯衣染紅,就準備開始替甄希換衣服。
動作忽然一動,擡頭望了白仞一眼。
“我去看門,您老随意。”
說完,白仞就沖出了病房,還很順手的将門給關了起來,然後就像個雕塑似的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嗎,目不斜視。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甄希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基本上一個小時裏甄希就能被疼醒兩到三次,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在一旁看着白蒲心裏很不好受,每當甄希疼起來時,他總會把自己的手臂伸過去讓甄希咬着,甄希疼的完全失去了意識,每每都是把白蒲的手臂咬的鮮血淋漓,看的白仞心裏都是一揪一揪的。
可是白蒲卻毫不在意,盡管他的手臂被她咬的鮮血淋漓,他卻依舊是笑顔如花,滿臉寵溺的望着甄希,仿佛察覺不到疼痛一般,隻知道一如既往的在甄希疼的時候,适時的将自己的手臂遞過去。
不是不疼而是疼在心裏。
既然不能代替她疼,那麽,他願意陪她一塊疼。
因爲他愛她,愛了整整十個春秋,盡管十年來,她已經遺忘了他,可他還是愛她,愛進了骨子裏,滲入了血液裏。
此生,非她不可。
白仞目光定定的看着白蒲和甄希,心裏五味陳雜,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所謂愛情吧。
搖搖頭,這東西太深奧,他這種凡人,是真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