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溪悄然無聲的跟在季羽的後面,而她選擇的位置也恰到好處,離前面的季炎不遠不近,既不會跟丢也不會輕易的被他發現。
隻見前方的季炎腳步有些踉跄的來到一棵樹下,靠着大樹粗壯的樹幹,帶着絲絲的疲憊閉上了森冷的眸子,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不斷向外喘着粗氣,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着,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季炎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眉峰蹙起,俊美的容顔皺成一團,似乎是正在和什麽東西作鬥争,帶着幾分痛苦的掙紮。
誓溪一見到季炎的樣子就知道,八成是季羽和他的交替使用身體主權的期限到了,或者說這個期限早該到了,隻不過,之前被季炎用藥物所強壓到現在,如果不是季炎的藥不見了,也許這個期限還會無限制的延長。
蓦然間,誓溪倏地一笑,右手手心突兀的出現一個小巧的白色瓶子,正是季炎丢失的那個裝藥的瓶子,或者說,那個瓶子一直都未曾丢失,而是在甄希的手上,也就是甄希之前總是拿在手裏在季炎面前晃的那個瓶子。
誓溪不動聲色将自己的身影挪到大樹的邊緣,攢緊手中的瓶子,目光微斂,勾唇妖媚一笑,緊接着快速的從季炎的面前劃過,其速度之快,根本讓人感覺不到是有人走過,反而會認爲隻是一陣風吹過。
在那‘一陣風’吹過後,季炎前面原本還空無一物的平地,一隻白色小巧的瓶子靜靜地躺在寬闊的路面上,在銀白色的餘光照耀下,似乎散發着别樣的光芒。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季炎吃力的睜開森冷的寒眸,當他的視線觸及在地上靜靜地躺着的白色小瓶子,瞳孔猛地一縮,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感,皺起眉峰,伸出白皙的右手将瓶子握在手心裏,微涼的觸感,讓季炎不由得一愣。
這瓶子···不是在甄希的手上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難道是甄希掉在這裏的??那就更奇怪了,瓶子上竟然沒有沾上半點灰塵,這不符合邏輯。除非···剛剛甄希來過!!!
季炎猛地擡眸望向四周,卻發現四周除了被黑夜的幕布隐匿的蒼翠樹林就隻有冷冽的寒風在空氣中呼呼作響,根本不見有其他人的蹤影,難道是他想多了??甄希根本沒有來過??眼裏劃過一絲疑惑,季炎眯起寒眸,捏緊手中的白色瓶子,目光犀利的再次掃向四周,卻仍是未見半點其他人的蹤迹,緩緩的收回視線。
目光定定的看着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裏白色瓶子,神色複雜,臉色也愈發蒼白起來,望着手心裏的瓶子,眼前漸漸地開始出現重影,不斷地在他的眼前晃動着,一陣眩暈感襲來,季炎無力的向背後的樹幹靠去,他僅餘的力氣也足夠他将瓶子扭開将藥吃下去。
季炎的心裏很清楚,隻要把藥吃下去,他就不會承受這種痛苦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忽然間就猶豫了。
這種藥,是季炎特意給自己配置的一種藥物,能削弱季羽的精神力,使得季羽陷入沉睡,從而達到将季羽的人格吞并的目的,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但是這次,卻不知道爲什麽他卻猶豫了。
似是決定了什麽,季炎毅然決然的将蓋子擰開,從瓶子裏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正準備吃下去時,白莆、禹萌萌、闵言、北宮月、闫振澤、元柒筠、甄希他們的面容就忽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拿着白色藥丸的不禁一頓,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他們帶着指責的眼神,仿佛是在質問他爲什麽要這麽狠心的對待季羽。
片刻過後,季炎忽的将白色藥丸放回瓶子裏,旋緊瓶蓋,嘴角向上輕輕扯了扯,似乎是很少笑得原因,本該是笑容的歡樂弧度,卻顯得無比的僵硬沒有美感,反倒像是嘴角抽筋,索性,季炎也懶的笑了,又恢複到面無表情的狀态當中,眉峰忽的一皺,再無力氣支撐,季炎頭一偏,成功的陷入昏迷,手中拿着的白色瓶子蓦地滑落,掉落在地上,藥丸和瓶壁撞擊摩擦,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誓溪從季炎背後的樹幹後緩緩地踱步而出,嘴角揚着燦爛的笑容,兩頰的酒窩愈發的深邃,修長而白皙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瓶子,輕瞥一眼,又望向陷入昏迷的季炎,抿唇輕笑,深邃如汪洋的眸子裏熠熠發光,帶着一絲暖意,心裏蓦地送了口氣,幸好還有救,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将季炎架在自己的肩上,沒有絲毫壓力一臉輕松的向山洞的方向走去,眸子裏帶着淡淡的笑意。
在誓溪走後不久,從另一棵大樹的後方,再次走出一個人,雙手随意的插在口袋裏,柔和的月光映在他清冷的面容上,也帶上了幾分冷意,緊抿着薄唇,目光清冷的望着誓溪與季炎的背影,身邊似乎若隐若現的環繞着淡淡的寒氣,眸子微眯,别有一番意味,這人正是——北宮月。
他就知道,誓溪和甄希之間一定有着某種關聯。但是,卻不知道誓溪和甄希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望着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影,北宮月提步跟上。
而當北宮月漸漸遠去後,一個黑影再次踱步而出,眼裏滿是玩味的笑意,嘴角含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望着遠處,眼裏閃爍着淡淡光芒,沒想到這一屆的精英班學生,這麽有意思,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是不會太無聊了,接下來的試煉,可不是那麽容易過的了。
提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到底誰是那隻蟬,誰是那隻螳螂,誰又是那隻黃雀,總是要到最後才會揭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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