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小卻一點也不淩亂,跟吳淵爲人處世一絲不苟的風格很像,床是單人的,每一個動神作書吧吳淵都小心翼翼,在這逼仄的環境裏,我們像兩個無知的小孩研究螞蟻搬家一樣探求着對方的身體。
我分不清是激動羞澀還是疼痛,隻知道我的全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可是又不想停下來,我和吳淵從沒有如此親近過,從今以後我們将是這世上最親密最熟悉的兩個人。
吳淵擦着我額上細密的汗珠,輕聲說道:“嘉魚,你還記得那張貴的要死的床嗎?”我臉都紅了,他說:“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我想起他那天在草地上關于‘一輩子’的承諾,感動得一塌糊塗,哭得像個小孩。
仿佛這世上在也沒有什麽人和事可以将我們分開,哪怕是山無棱,哪怕是天地合,哪怕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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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甲魚,你怎麽這麽無精打采的,難道接到我的電話沒有一點點的激動?”昨晚沒睡好直接導緻今天沒精神,但我總不能跟他這麽說吧。
“大少爺,如果沒什麽事我就挂了,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想起手頭一堆案子要跟進,一件件都得跟人裝孫子,哪裏還會有什麽好心情。
“别不耐煩,下班你請我吃飯。”蘇瑾南依舊那麽強權,還不等我拒絕就挂機了,接着就收到他短信過來的餐廳地址,以前跟他去過,在市中心的高層,落地玻璃,站在窗邊總讓你有種世界在我腳下的優越感,真是想不通這些有錢人明明就拽得不可一世,何必多此一舉去花錢滿足這點虛榮心?
我暗自好笑他們的生存狀态,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等等,剛才他說的是‘你請我吃飯’還是‘我請你吃飯’?靠,真是資本家,不壓榨完我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死都不甘心。算了,就當破财消災好了,本來因爲柬埔寨廣告的案子就欠了他人情,也算還人情吧。
“小宋啊,對着個電話發什麽呆呢?”老秦從樓上下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沒什麽。”擡頭對他笑笑。
“喲,我猜是喜事吧,要不也不至于笑成這樣。”這人真是爲老不尊。
“秦經理,我看是你心裏藏着好事才會高興到覺得人人都跟中彩票似的。”我鮮少叫他‘秦經理’,偶然一句反倒讓他收斂了玩笑,他拍拍手上的文件夾說:“大生意上門,要是我還闆着個臭臉,除非我腦袋被你給踢了。”我陪着幹笑兩聲,好像哪裏有問題。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我終于反應過來了,一般不都說是被驢踢了嗎,這不是拐着彎罵我是驢嗎?老秦路過我的辦工神作書吧,故神作書吧輕松的說:“宋嘉驢,下班了,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老秦,我不是驢!”我站在他身後無力的辯解,他回頭說:“沒看出來啊,有蘇公子這麽個大買賣放眼前你就是沒個動靜,怎麽不是驢啊!”
我明白了,他是想出賣我的幸福來換取跟蘇家的長久合神作書吧,用心之歹毒陰險,可見一斑,要不然他怎麽能在經理的位置上混得如魚得水呢?我暗自在他身上貼了‘特種營業’的标簽,在心裏畫個圈圈詛咒他。
下班高峰期根本擠不上公交和地鐵,又怕去晚了被蘇瑾南數落,無奈忍痛打車前去,看着計價器上的金額我就感慨,要是我的工資漲得有那麽快就好了,那樣我還有必要對着那些大爺低眉順眼嗎?換個角度一想,要是我不對着他們低眉順眼恐怕一分錢都不會賺到吧。
我站在大廳掃視一眼,火速決定挑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應得體的上前詢問一番,我隻要了一杯白水,窩在沙發椅裏看着窗外飛過的鴿子,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鴿哨的聲音,有些遺憾。
我突然想起小學時學得課文,套用格式就成了,天邊飛過一群鴿子,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忍不住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跟我在一起?”背後那桌的女子柔軟焦急的聲音很快抓住我的注意力,突然有種偷窺的快感。心裏小小的聲音在呐喊:“這是不道德的。”另一個聲音在說:“沒事的,就聽一下下嘛。”最後我全身心的妥協了。希區柯克的《後窗》裏男主角不就是因爲一次無聊之餘的偷窺才破獲了一樁命案嗎,搞不好我也會有同樣的際遇。
“我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很好聽的男聲,連拒絕人都是那麽意想不到的禮貌。
“我不信。”我跟着女子的聲音同步比着嘴型,這人類的基因應該是越進化越優良啊,怎麽幾十年過去了,面對這種問題還是這句亘古不變的台詞,我微微搖頭,真沒創意,難怪連個男人都抓不住。我看着前方窄窄的裝飾小鏡子上反射的女子面容,不禁歎道:空有一副美麗的皮相。有句話說,隻恨女子由來心眼淺,平白點綴了衆生,擡舉了男人。
“你說你這麽好的條件想找個什麽樣的找不到,幹嘛非纏着我不放。”那男的明顯有些不耐煩。
女子有些急了:“那你爲什麽能喜歡别人就是不能跟我在一起呢?”
我差點被水嗆到,估計那男的也夠嗆,這是什麽說法呀?搞不懂。
良久之後那男的說:“我們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你俊男我美女,你公子我千金,男才女貌門當戶對,你别找借口了。”
“你聽好,第一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們性不同,第二你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我們趣不同,像這樣性不同趣不同還有什麽好勉強的?”
我徹底敗給他了,拒絕人的理由有千萬條,他非選這最牽強最敷衍的一條,不知道問什麽,我突然有點小興奮,很想笑。
鏡中那女子的神情完全呆了,那男的則優雅的起身,叫來侍應結賬,然後回頭一把拉起我,我看着他不由的笑出聲,他無奈地看看我又看看還在發呆的美女歎氣問道:“宋甲魚,你這偷聽也不用做得這麽明顯吧,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您要是還沒忙完,我可以再等等。”他聽完擡手就要敲我腦袋,舉起手又放下了,懶懶說道:“換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