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喝了酒,後來是各自打電話叫司機來接的,蘇瑾南堅持要送我回學校,拗不過他,于是他叫了司機開了輛越野送我回去。
我們坐在後面,司機很專心的開着車,我覺得尴尬,一路都沒說話。車子依舊停得很遠,他說不放心堅持要送我到宿舍,我沒有跟他争執,他有些小小的驚訝。
我們走的很慢,夜風輕輕柔柔的,他的呼吸裏散着淡淡的紅酒氣息,很好聞。
到了宿舍樓下,他掏出個電話遞給我,我一看是高檔牌子的新型定制機,推脫不要,他笑笑,頭也不回就走了,邊走邊說:“總有法子讓你接受的。”
果不其然,幾天後我被‘蘇瑾南式’的辦法逼得繳械投降了。那辦法簡直離譜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我的手機不知道怎麽了,老是會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要麽就是求租房,要麽就是婚介信息,更離譜的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出售毒品和槍支彈藥!
電話快要被打爆的一刻我想起了蘇瑾南的那句話,趕緊打去質問他,他滿不在乎的說:“這辦法有創意吧?”
“你到底做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網站上登了些招租信息,婚介信息,不過留的都是你的電話号碼。沒想到還真的管用,值得推廣。”
“蘇瑾南,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夠正經了,我特意沒有登特種服務行業的信息,要不就該有人找你按摩了。”
我簡直要發狂了,對着電話咆哮了半天,蘇瑾南也不生氣,隻是在電話裏笑個不停,我在挂電話之前咬牙說了句:“好吧,你又得逞了。”
也好,就讓我借口給自己勇氣潇灑的斬斷和吳淵最後的牽連,徹底和他說拜拜吧。
我關了電話,連同原先的卡一起鎖進抽屜。找了半天才找到蘇瑾南送的手機,自從拿回來到現在一直沒用過,哪知開機畫面真的很讓我糾結。
開機就見蠟筆小新扭着屁股,用獨有的嗓音叫道:“傍大款啊,傍大款。”接着極其猥瑣的表情說:“我要!”
我有種吐血身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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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2日,我想很多人同我一樣,永遠都忘不掉這一天吧。
大四沒什麽好忙的,睡覺睡到自然醒,收東西收到手抽筋。天氣越來越炎熱,連帶人都懶懶的,下午室友們都在宿舍收拾東西,再過一個月就要離開了,有些東西又帶不走,幹脆拿去跳蚤市場出售。
“楊佳!别晃我椅子。”我坐的好好的突然就搖晃起來。楊佳一聲尖叫:“不是我,是地震!”
接着大家都慌了,樓道上傳來滿耳的尖叫和腳步聲,地震!我還沒反應過來楊佳便拉着我沖向樓梯,那場面就是把高考時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虛拟狀況寫實化了。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中了多少暗器,等到了田徑場才發現渾身酸痛,更傷感的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腳給扭了,随便動一動就是鑽心的疼。
田徑場上人山人海,還有不少女生哭了,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哪裏地震。楊佳扶着我推開人群找到個還能坐下的地方。
通信也被迫中斷,我突然有種孤立無援的悲戚。幾分鍾後通信恢複,大家都在忙着打電話,我也接到了媽媽的電話,這種時候還是媽媽關心我。
“嘉魚,你那邊沒事吧?”媽媽在電話那頭很是着急,我聽着她的聲音很溫暖,拼命點頭,可惜媽媽看不到,我顫抖着聲音說:“我很好,你跟爸沒事吧?”接着爸爸就來接電話,說是家裏一切都好,我這才放心。
挂掉電話就看見好多個未接來電,基本都是蘇瑾南,我小小的受到了驚吓,還有一個陌生的号碼,隻顯示了一條,搞不好是打錯了。再有就是梁少喆和劉小留,我一一給他們回了過去,有人牽挂的感覺真好。
“宋嘉魚。”李雨澤的電話打了進來,我笑着說:“放心,姐還死不了。”
他在電話那頭停了一下說:“嘉魚,那個。”
“什麽?”
“……”
“李雨澤,到底什麽事?”從沒見過他那麽不幹脆。
“不好意思,沒事,沒事,挂了。”我暗道他真是反常。
十分鍾後發生了一件讓我很想鑽地縫的事情,蘇瑾南竟然開着他嚣張的跑車席卷進了我們學校。
他準确無誤的把車停在我面前,人山人海的話題一時間從地震轉爲突如其來的布加迪。
“你怎麽,怎麽找到我的?”我驚訝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手機啊,全球定位的。”說着就上下打量我:“打你電話又不接,我怕你萬一死了就沒人被我笑話了。”
楊佳碰碰我賊賊的問:“賽車手?”我瞪她一眼。
“你沒事吧?”蘇瑾南口氣有些急躁。
“沒事,你趕緊回去。”
“誰說沒事,她扭了腳。”楊佳真是個漏勺嘴。
“這位同學你真是個大好人,謝謝啊。”蘇瑾南又是一副自然熟的樣子,我深深的鄙視他。
盡管我多麽不願意,最後還是被蘇瑾南塞進了車子,這回我想不轟動都不可能了,我在這學校馬上就要熬出頭了,沒想到臨老入花叢,晚節不保!雖然說蘇瑾南這個流氓很可怕,可是往往流言比流氓更可怕。
剛出學校就收到楊佳的短信:“宋嘉魚同學,我覺得你不誠實!”我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楊佳同學,那是因爲你太八卦。”
蘇瑾南開着車,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覺得很尴尬就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帶你去看腳。”
“我說蘇大少爺,你能不能稍微問一問我的意見,不要每次都那麽霸道好不好?”
“因爲你老是分不清好歹。”
“對,我是分不清好歹,可是也用不着你在這邊指手畫腳的提醒我,你憑什麽這樣指責我,憑你有錢有勢有地位嗎?”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覺得委屈,突然很生氣,突然鼻子發酸。
他猛踩刹車,将車停在路邊,好像要發怒的樣子,臉崩的緊緊的,胸口劇烈起伏。他對着我吼道:“就憑我喜歡你在乎你行不行?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