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剛才那飙車黨的同夥,隻不過他排在後面,沒有超車過去,誰知紅燈一亮剛一停車就看見我演的好戲。他之後才說:“要是我飛過去了,不就錯過了你這人間奇葩了嗎?”
蘇瑾南就在我快要跟後面猴急的男子發生武力沖突的時候華麗麗的出場了。他穿賽車服的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很高,很勻稱的身材。他從自己那輛蘭博基尼裏下來,他腿長,幾步就到了我眼前,一副痞子樣,對着那男的就吼起來:“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麽那麽沒風度,沒看見人家車壞了嗎,催催催,你了不起飛過去呀!”
那男的顯然是被蘇瑾南的氣場給吓到了,我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蘇瑾南,覺得他異常高大,用兩個字形容就是‘雷鋒’,用三個字說就是‘活雷鋒’!
他一過來不要緊,他後面的什麽保時捷啊,瑪莎拉蒂啊什麽的全都把車停路邊就跟過來了,一條大馬路愣是給整成了名車展。
“什麽情況?”一個跟蘇瑾南差不多款型的男子過來問,我大緻說了一下,他笑着說:“好解決,我們這可都是高手。”說着就開始打電話叫拖車,一幫人七手八腳的前開寶馬引擎蓋,一通研究,我見這陣仗已經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蘇瑾南看着我焦急的反複盯着表就問我:“你這心急火燎的是要幹嘛去?”我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輕松說道:“上車,我送你去機場。”我有些懵了,他道:“放心,我就是再怎麽缺錢花也不會賣了你,就你這樣的賣一打也不夠我的油錢。”
“那這車怎麽辦?”
他潇灑的對着叫拖車的男子說:“你盯着點。”又對其他人說道:“哥幾個幫幫忙,改天我做東搭台子碼長城。”
我到現在對這件事還會犯暈,隻知道從去機場的路上開始到接了大老闆,再到解釋清楚車子的去向,全都是蘇瑾南包辦的,我在旁邊就隻會點頭,甚至有一種蘇瑾南是我們公司公關部經理的錯覺。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他們飙車給坑的,本來還覺得過意不去,後來一想這就是他們該負的責任。
後來蘇瑾南說:“你那會兒就像車上放着的點頭狗,看着就好笑,也不知道先前罵人的氣勢上哪去了?”我迫切的想要告訴他,如果他在來的路上不把車開得那麽快,我也不會蔫了。
不知道爲什麽,大老闆好像沒有生氣,而且從此還時不時叫手下人多關照我一些,我依稀覺得他是知道蘇瑾南的,這就是資本家對資本家,‘資資’以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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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梁少喆就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你們大老闆的車明天要上報紙了。”
我想想也是,白天整個交通主幹道都被我弄癱瘓了,要是不成爲話題隻能說這城市的人太不敏感。結果第二天在報紙上看到的卻讓我徹底傻眼了,昨天的事情占了整個頭條的版面,一時間成了城中熱議的話題,隻是内容從‘城市交通癱瘓’神奇的變成了‘有爲青年勇當交警,疏浚交通回饋社會’,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嘛!
大篇大篇的全是溢美之詞,說的都是些溜須拍馬的話,沒有明說是什麽‘有爲青年’,隻是隐隐透露出這些人來頭不小,跟着就是大幅照片,一邊的馬路上像名車展,但車牌都打了馬賽克。另一邊的馬路上富家子弟忙活得不亦樂乎,尤其是那個‘拖車’,就他最搶鏡頭。
“你們報社是怎麽回事?隻字不提他們當街飙車反倒表揚他們見義勇爲?”我在晚上跟梁少喆吃飯的時候趁機表達了讀者的不滿:“廣大人民群衆有權利知道真相。”
梁少喆也不惱,隻是笑笑,用一貫老成的語氣說:“這件事确實不簡單,這些富家子的新聞可是從來都不會見諸報端的,他們在傳媒界很有勢力,沒有人家的默許你以爲我們報社有多大能耐敢登這些東西。”
幾天之後,我正在公司幫忙複印文件,蘇瑾南就打電話讓我去取車。我到維修店等了半天才看見他們進來,蘇瑾南是蹭着‘拖車’的順風車來的,幾個大少爺一進店裏,店員就立馬上去前呼後擁端茶遞水,恭敬得不得了。
那天的情形弄得跟當年新中國自主研制的第一輛國産汽車下生産線一樣,舉國歡騰,沸沸揚揚。我終于明白了,什麽事隻要和他們這些人中龍鳳扯上關系,再小的事也會變得驚天動地。
蘇瑾南嫌棄我是菜鳥,親自駕着大老闆的車載着我送回公司,一衆跑車跟在後面,我頓時覺得‘鴨梨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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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突然很想吳淵。剛一進大學,我就報名學駕駛,我遇上吳淵的那天正好是我剛剛拿到駕照的日子。
我才拿到駕照就興沖沖的跑去找李雨澤顯擺,因爲他說過憑我的智商是不可能考得過的,現在這個小本本就是我智商的見證。我問了他同學知道他今天代表學校跟友校打籃球友誼賽,我到的時候比賽都快結束了,因爲是露天的球場,所以除了觀衆席之外場地周圍還能站好多人,我好不容易才擠到球場邊上,就看見一群花癡對着美男流口水。
球場上最顯眼的莫過于兩個人,一個是李雨澤,另一個我看見他的一刹那就覺得深秋都能開出報春花,他雖然揮汗如雨,可總是笑着的。
我看得正入迷,誰知卻在一片驚呼聲中被飛出場外的籃球正正砸中腦袋,比賽因爲我停了,一群人圍着我七手八腳七嘴八舌的搗鼓起來,我本來就暈,他們這麽一鬧我特别想吐。
“麻煩讓一讓。”一個男聲在人群外響起,接着讓開一條道就見李雨澤和那個好看的男生進來了,男生将我扶起來坐好,細細查看起來:“你沒事吧?”他溫柔的聲音差點讓我洩了底氣,我連忙搖手,擡頭正好迎上他微微皺眉的帥氣臉龐,更加暈了。最後确定我沒事他才又回到場上,我從來沒有被男生這樣親密的關懷過,什麽傷不傷痛不痛的都顧不上了。
最後我們以一分的優勢險勝,晚上雙方在一起慶功,我蹭着李雨澤就去了,才發現那個男的就是友校的風雲人物,叫吳淵。那是我正式認識吳淵,我才知道吳淵和李雨澤是朋友,友校大四機械制造專業的高材生,我就奇怪了,怎麽好看的男生都是紮堆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