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萬裏已經說了,選擇性失憶是人類的一種自我保護功能,想要忘記受到恐懼所帶來的影響。
既然那個孩子已經失憶了,事隔十年,他又能回憶到什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如果能讓那個孩子回憶起一切,或許真的能成爲破案的關鍵。
“那個孩子叫什麽,現在在哪?”高峰問。
聶萬裏沉吟一聲說:“那孩子叫什麽我倒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他是那棟房房東的兒子,應該不難找。”
“房東的兒子。”高峰眼睛微亮,露出一絲笑容來,“我想我知道怎麽能找到他。”
北藥園西六巷一号。
一輛出租車在路燈下停靠,一名戴着厚重的年輕人開門下車,看了眼黑暗籠罩的獨院,見門站着兩個人,嘴裏就嘟囔了一句。
“要不是急着出國,這麽晚了鬼才會來讓你們看房子。”
“啪。”
用力将車門關上,他帶着一絲怨氣走了過去。
“是你!”
走到跟前,他面色微怔,随即一臉惱怒地叫道,
“怎麽會又是你?我說過了,房子我是絕對不會賣給你的,你要是再敢騷擾我的話,那我就打電話報警抓你!”
面對房主的怒氣,高峰隻是微微一笑,卻不說一個字,将這件事交由蕭月處理。
電話是蕭月打的,否則這位鄭先生也不會親自跑過來。
蕭月掏出工作證遞了過去,嘴裏講道:“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起案子,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警察?”
鄭先生聲音哆嗦了一下,接着證件仔細地看了看,确定證件上的照片和蕭月是同一個人後才還了回去。
“警......警察同志,你......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能開門,進去再談嗎?”蕭月詢問。
“哦,好。”
鄭先生應道,目光從高峰身上掃過去時,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咔啪。”
沉舊的房鎖傳來響聲,鄭先生用力推開房門,找到開關打開院燈。
燈光照射下,鄭先生的臉微微發白,看起來非常的緊張。
爲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又把眼睛取下來仔細擦了擦。
“不好意思,這裏什麽也沒有,也沒辦法招待你們。”
鄭先生站在院子裏,并沒有進屋的打算。
“吱呀。”
高峰将院門推上。
這一舉動讓鄭先生更加緊張了,聲音有些尖銳地叫道:“喂,你爲什麽要關門呀?”
高峰微笑道:“鄭先生,接下來的談話我想你不願意讓外人聽到。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可以幫你把房門再打開。”
說着,高峰伸手做出開門的樣子。
“不,不用了。”
鄭先生急忙叫道,目光旋即落在蕭月身上,
“警察同志,你在調查什麽案子,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十年前這裏失火的案子。”蕭月回道。
“那場大火!”鄭先生一驚,臉又白了幾分,恐懼的目光落在高峰身上。
不知爲何,高峰給了他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