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軍聽到開門聲才睜開眼睛，目光先後落在蕭月、聶萬裏、高峰三人身上，最後聚焦在聶萬裏一人身上。
“你就是刑警隊大隊長聶萬裏？”項軍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聶萬裏的身份。
聶萬裏沒有說話，直接走到項軍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審視對方。
高峰和蕭月則站在門後，雖然沒有與項軍正面相對，卻在一旁暗中觀察着這隻老狐狸。
在項軍眼裏，高峰和蕭月隻不過是小人物而已，因此并沒有過多的觀注兩人，而是直接和職務最後的聶萬裏對視。
“你知道我是誰嗎？”項軍又問。
這一問明顯含有威脅的成份。
聶萬裏在氣勢上絲毫不輸于項軍，面無表情地說：“項軍，省高官、項志遠的父親，同時也是殺害初夏的兇手。”
項軍冷笑一聲說：“聶萬裏同志，請注意你的用詞。另外得提醒你一下，我分分鍾鍾都可以讓你丢了刑警大隊大隊長的職務。”
“嘭！”
聶萬裏用力拍打桌面，曆聲叫道：“項軍，到了這裏你難道還不老實交待自己的罪行嗎？”
“罪行，我有什麽罪嗎？”項軍不以爲然地說，顯得非常鎮定。
“說，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在哪裏？”聶萬裏喝道。
“昨天晚上，我應該在外地出差還沒有回來，是今天早上才下飛機趕到這座城市的。”項軍回道。
“那今天早上兩點到四點之間你在哪？”
“兩點到四點？哦，我應該在睡覺。”
“在哪裏睡覺？”
“當然是在我家裏。”
“有什麽人可以證明嗎？”
“我在睡覺，還需要人來證明嗎？”
一問一答之間，項軍毫無破綻，聶萬裏每個問題他之前都已經想到并能熟練應對。
“這麽說你沒有去過項志遠位于市中心的公寓？”聶萬裏問。
“沒有。”項軍回道。
聶萬裏拿着檔案袋走到項軍面前，從裏面掏出幾張視頻截圖照片來，放到項軍手裏問道：“那請你給我解釋一下畫面上的人是誰，又爲何會出現在項志遠的公寓裏？”
項軍目光落在照片上，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下。
表面上他還保持着鎮定，可實際上内心卻是洶湧澎湃。
“照片是哪來的？”項軍冷聲問。
聶萬裏冷哼一聲說：“你别管照片是哪來的。今天早上你兩點鍾前往項志遠的公寓，并在那裏吸毒。讓你沒想到的是，初夏會在公寓裏，她看到你吸毒并認出了你，于是你就侵犯并殺害了她。最後，你清理了現場，并将屍體抛到了樓頂水箱裏！”
一口氣講完，聶萬裏稍緩後曆聲叫道：“你就是殺害初夏的兇手！”
項軍眉頭又一次不經意地皺了皺，瞟了一眼照片後，冷笑一聲說：“照片上的男子看起來是和我很像，可是并沒有拍到對方的臉。”
“什麽意思？”聶萬裏問。
“我的意思是說，照片上的人不是我。”項軍說着将手裏的照片扔在地上，嘲笑道，“我說過了，我在家裏睡覺，根本沒有去你所說的公寓，更沒有殺人。”
老狐狸，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聶萬裏暗罵一聲，掏出手機打開初夏死前拍攝的視頻說：“你看這是什麽。”
項軍看到自己吸毒的畫面後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神裏甚至閃現一股怒意。
之前的照片已經很讓他意外了，現在的視頻更讓他難以相信，自己吸毒的過程竟然被拍下來了。
大意呀！
“視頻拍攝的時間是今天早上，而拍攝地點正是項志遠的公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聶萬裏死死地盯着項軍。
項軍能走到今天，經過了無數的大風大浪，他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感，以及舍和得。
“我沒有什麽好說的。”項軍淡聲講道。
“你......就是殺害初夏的兇手！”聶萬裏又一次指證項軍的罪行。
項軍擡頭看着聶萬裏，他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将，怎麽可能在這裏倒下？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項軍開口講道，接着說，“我之前确實說了謊，否認了自己去過志遠的公寓。不過，我隻是在那裏吸了毒，并沒有殺人，甚至沒有見過也不認識你所說的初夏。你可以拿着這段視頻去紀委告我，可以讓我身敗名裂，卻絕對不能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
聶萬裏眉心裏微緊，他早就知道項軍是個難對付的老狐狸，卻沒想過會是這麽的難對付。
項軍以退爲進，索性承認了自己吸毒，卻絕不承認自己殺人，甚至否認了與初夏見過。
證據，他不相信聶萬裏能拿出更多的證據來。
老狐狸。
聶萬裏又一次暗罵，知道想要扳倒項軍、讓這隻老狐狸認罪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你再看看這個。”聶萬裏從檔案袋裏掏出化驗報告，遞給項軍說，“初夏臨死之前遭人侵犯過，這是從她體内提取殘留的**與你的**化驗報告，相似度百分之百，就是你侵犯并殺害了她！”
又一道證據扔在項軍面前。
項軍心裏已經驚慌失措，可表面上卻依然鎮定，腦子更是飛速轉動想着對策。
他絕對沒想到警方手裏會掌握了這麽多的證據。
喉嚨上下微動，項軍開口講道：“我想起來了。我吸毒之後曾經和一個妓女發生了關系，難道那個妓女就是你所說的大明星？”
話音微頓，項軍用力搖了搖頭。
“這好像不可能吧？和我發生關系的妓女怎麽會是大明星，那這大明星也太堕落了吧？”項軍搖頭晃腦地感歎，接着講道，“不過，那個妓女在和我做了生意之後就已經走了，至于她是怎麽被人殺死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項軍竟然還不承認自己殺人的事實，這讓聶萬裏非常憤怒。
“項軍，别再演戲了，你就是殺害初夏的兇手！”聶萬裏低聲吼道。
項軍毫不畏懼地看着聶萬裏，冷笑一聲說：“我不是兇手！”